束龙寨,一处巨大的殿内。
“你说什么?!铁山死了!”蒙着虎皮的交椅之上,一个巨大的身形霍然站起,厉声道,周身暴虐气息令人胆寒。
此人虽不如铁山高大,然而在这世间的武者中也属于鹤立鸡群,并且虎背熊腰,已是六品圆满的修为,举手投足之间威猛霸道。
在铁厉的右脸之上,纹着一个张牙舞爪的猛虎刺青,一道巨大的伤疤自额头向嘴角蔓延。
“是啊,大当家,二当家被一个不知从哪冲来的的军士给杀了!”
几位山匪跪在地上,一边重重磕头,一边颤声道。
“啊啊啊!!!”铁厉发出一声震天的悲嚎,右掌重重印在了面前的桌案之上。
轰!
结实的桌案应声四分五裂,化作无数碎屑。
一阵风吹过,铁厉身形一闪,下一刻已来到几个山匪的面前。
他揪着面前一人的衣领,直接将他拽到半空。
“大当家,饶……饶命!饶命啊!”山匪吓得肝胆俱裂,连声求饶。
“你说!杀了我弟弟的叫什么名字!”铁厉眼中涌现出浓烈怒火,咬牙切齿的问道。
“那人用一柄长刀,六品修为,年龄二十岁左右……名字,名字我真不知道。”山匪抖如筛糠,几乎要昏厥过去。
“真是一群废物。”铁厉暴喝一声,手掌狠狠印在那山匪的胸口。
骨断筋折声响起,山匪口中喷出大量血液,身体如炮弹般飞出,随后狠狠砸在墙壁之上,化作一堆碎肉粘连在上面。
“无论是谁!我一定要让他后悔活在这世上!”铁厉疯狂吼道,声如雷霆,整个大殿都在震动。
……
转眼间,大军在永昌镇已经待了将近半个月。
这期间,束龙寨大门紧闭,任由他们如何挑衅叫喊,也不闻不问,坚守不出。
按照情报,束龙寨中除了铁厉这位六品圆满的武者最为难缠之外,其他的山匪都不足为虑。
然而目前比较棘手的便是险峻的地势,那里易守难攻,纵然是千军万马,亦难攻破。
曹泽与魏济等千夫长尝试了不少方法,想要越过鸿沟天堑,都没有成功,甚至损失了十多位军士。
……
束龙寨中,大殿之内摆了一桌宴席,上面放满了美食佳肴。
在铁厉的身旁,坐着另一位气血旺盛的武者,此人身形矮壮,看起来神色凶戾,眼中满是煞气。
“焦兄,多谢你远来驰援,我敬你一杯。”铁厉举起大碗,将里面的酒水一饮而尽。
那位姓焦的武者摆了摆手,不以为然道:“这也是分内之事,若是铁兄被灭,那下一个遭殃的便是我焦同,只是没有料到,铁山兄弟竟会身遭不测。”
“……”铁厉闷声又喝了一碗酒,随后沉声道:“焦兄这次带了多少人。”
“一千二,其中七品武者四位,六品武者两位。”焦同缓缓道。
铁厉默然点头,沉思片刻后道:
“如今我束龙寨还有两千三百余人,七品武者十位,六品武者三位,我已探明这次朝廷派军三千人,由三个六品修为的千夫长领队,若我们能里应外合,前后夹击,便能将他们歼灭!”
焦同还未说话,铁厉继续道:“对了,军中好像还有一个六品武者,铁山就是被此人所杀,必须要提防。”
焦同缓缓点头,随后突然问道:“我们这次上山的路径有没有被军队探知?”
铁厉摇头道:“焦兄放心,那里极为隐秘,并且日夜有人把守,若被发现,便会立刻将桥斩断。”
他眼中闪过仇恨怒火,直接将手中的酒碗捏得粉碎,恶狠狠道:“焦兄先休息几日……三日之后,我向他们发起邀战,到时我们里应外合,送他们所有人上路!”
……
三日之后。
永昌镇一处荒废已久的房屋之中,陆辰盘膝而坐,全身涨红,衣衫无风鼓胀。
他刚刚服下一颗气血丹,此刻正在炼化丹药的药力。
这几日虽然一直在派军士叫阵,然而束龙寨却无一人出来应战,因此便僵持在了这里。
若是一个月之内无法铲除束龙寨,只怕他们就要暂时返回,再从长计议。
陆辰气息绵长,呼吸均匀,在不断引导丹药的药力,炼化吸收,并全身心的沉浸其中。
一炷香的时间之后,陆辰缓缓睁开眼睛,从地上站起。
在他的四肢百骸,弥漫着充盈的能量,全身发热,十分舒服。
陆辰正要离开,突然听到从外面传来淡淡的脚步声。
他认出是曹泽向自己走来,便提前离开了房屋。
“陆兄弟,正要去找你。”曹泽拿着一张纸朝着陆辰走来,随后递到了他的手中。
陆辰迅速看了一遍,将纸还给了他:“曹大人,这莫非是?”
未等他说完,曹泽便抢先道:“没错,这是今晨从束龙寨送出的邀战信,要我们明日在山脚下一战。”
“看来他们也撑不下去了。”陆辰缓缓道,“不过突然来邀战,会不会有诈?”
毕竟束龙寨居高临下,该着急的应该是军队才是。
“的确是要提防,明日若要开战,还需要陆兄弟大展身手。”曹泽微微颔首,沉声道。
经过之前的几战,如今曹泽对陆辰可谓是倍加依仗,只可惜如今他还在珞狮书院读书,否则此战过后,他定会千方百计将陆辰留在军中,与他目前立下的战功,最少也能当个百夫长。
“明白了,曹大人请放心。”陆辰果断说道。
……
翌日。
天刚蒙蒙亮,三千军士排列成阵,严阵以待,旌旗飘动,战马嘶鸣,静静等待束龙寨前来。
没等太久,自山上传来无数马蹄声,地面在剧烈震颤,战马奔腾,气势磅礴,朝着山脚急速赶来。
两千余人在相隔军队数百丈开外汇聚成阵。
不久之后,一位巨汉身穿森然黑甲,手持宽刃厚背偃月刀,策马而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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