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忙完了杂七杂八事务的江烛染,拿着伤药从书房回到揽芳阁。
进到寝室,屋子里只有枳夏。
“郎君去哪了?”
她可还记得沈流烨那腿上还有骑马磨出来的伤呢,应该不会乱走。
“回王爷,郎君去浴堂沐浴了。”
江烛染点头,拿着药去了浴堂。
屏宣站在浴堂外头,见江烛染来了,笑得那叫一个灿烂。
就差把浴堂的门推开,让江烛染进去。
江烛染让人回寝室候着,她敲了敲门,“阿烨,可洗好了?”
屋里头水声渐消,“妻主,在屏风外等我片刻。”
那就是能进去了。
江烛染笑着推门而入,站在一人高的屏风外。
水声淅沥,片刻没了动静。透过娟素屏风,那隐约的身姿越发惑人。
江烛染道“只着亵衣便可,方便上药。”
那娟素屏风上的人影动作微滞,“妻主,我方才,上过药了。”
“是吗?阿烨方才在沐浴,何时有时间上的药?”
“来沐浴前,便上好了。”
江烛染笑道“沐浴前上的药,沐浴后应该都洗掉了。再上一次也无妨。”
屏风后闪现出一个湿漉漉的脑袋,“妻主,我能不能自己上药?”
“怎么,现在不说已经上过药了?”
沈流烨冷哼道,“妻主明知道我那是借口。”
磨伤的地方,他根本不好意思让人看见。
江烛染拿了葛布,对他招手,“过来擦干头发。”
沈流烨穿着亵衣,一步步走过去,立于江烛染面前,让人给他擦头。
“为妻不过是给你上药,又不做别的事,这么害羞做什么。”
她视线停留在沈流烨的亵衣上,眸光微深,“迟早都是要看到的,不过是早一时晚一时的事情。”
沈流烨最终妥协了。
不过是坐到木凳上,又褪下亵裤,把某个关键地方严实遮好了,这才让江烛染给他上药。
江烛染从前还不知道海棠春醉是个什么意象,如今体会到了,却是顺着那冰肌玉骨,看到了殷红处。
果然是磨的厉害,江烛染伸手,在药盒里挖出块药膏,半蹲在沈流烨身前,抬手抹上去。
刚出水这会儿浑身都带着热气,那药膏冰凉,沈流烨不自觉向后缩了缩。
“再忍忍,还有另一边也要上药。”
沈流烨的确是忍住了,全程一言不发。
直到江烛染收手,才看见沈流烨那漂亮的眼睛里蕴了一层水雾。
“我帮阿烨穿好亵裤?”
沈流烨摇头,“你先出去。”
江烛染暗自咬住舌尖,半晌,退到了屏风后。
沈流烨穿好衣裳,披着大氅出来,就见江烛染在屏风后把玩着药膏盒子。
“收拾好了?”
沈流烨点头,视线却停在那药膏盒子上。
“这几日,便先少走几步路。”
江烛染把药膏盒子放到他手上,把人抱起来往外走,“这药别乱放,这几天都要抹。”
“嗯”
沈流烨自觉窘迫,低头埋在江烛染颈窝处,想着这几日都不要出门了。
屏宣在寝室候着,看到江烛染抱着沈流烨回来,觉得这时长不对。但看他家主子那样子,又像是该办的都办了。
屏宣仔细琢磨一番江烛染的面目表情,笑着过去,“王爷,待会儿,可要备些热水?”
江烛染低声笑着,问沈流烨,“阿烨觉得呢,我们要不要再备些热水?”
沈流烨觉得双颊发热,额头紧紧贴着江烛染,生怕被人看见他羞困的样子,“不必备水,都在外头候着吧。”
江烛染抱着沈流烨进了寝室,屏宣和枳夏守在门外。屋里,江烛染把沈流烨剥的只剩亵衣亵裤,用被子把他围成一团。
自两人在半月阁同住那日之后,江烛染和沈流烨便一直居于一处。
此时得了闲,江烛染和沈流烨坐在一处看杂记,然后天南海北一通闲聊,直到沈流烨头发干了,江烛染这才熄了灯,和沈流烨睡下。
翌日,江烛染起个大早,沈流烨侧躺在床榻内侧睡着。
吩咐了枳夏等沈流烨睡醒再准备早膳,江烛染就去了揽芳阁后头的小书房。
此时拂霜已经在里头候着,手里拿着一卷图纸,旁边是几个劳工。
揽芳阁虽说必需的屋子都已经建造齐全,但江烛染又在原有常住房的基础上增加了一间小书房。
书房的增加了个暗室,几个劳工正在那暗室里布置。
“王爷,您要的玉石已经预备好了,都在里头,只是做那灯盏的琉璃材料较为少见,还需多准备些日子。”
拂霜说着,又给江烛染指了指图纸上的一角,“奴婢之前问了齐先生,这转角楼梯的构造复杂,还需要实地计算之后才能做出来,齐先生的意思,是想亲自来看看。”
但这毕竟是后院,还是王府正君的院子,外女还是不方便进来。
江烛染道,“找个时间,本王会让她过来。”
齐加蓝参与了小书房暗室的建造,甚至许多细节是江烛染定下后,让拂霜传给齐加蓝的,然后齐加蓝再从这些细节上进行增减。
拂霜只当江烛染要建暗室放些重要的东西,但看到这暗室的图纸后又觉得不对。
江烛染给她的图纸上,并没有寻常暗室准备的书架,而是画了些桌椅床榻。
比起书房,这暗室更像是个寝室。
但若单单是间寝室,也不应该有锁链。
江烛染却明确告诉她,这铁链的设计如何,材料如何,具体安在什么位置。
虽然疑惑,但拂霜跟了江烛染这么久,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就只是按照江烛染的吩咐,把该准备的东西预备齐全。
且江烛染曾经吩咐过,这暗室不得让正君知晓。以至于整个王府上下,知道有这间暗室的,除了这些劳工,就只有桓王本人、齐加蓝和她这个桓王近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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