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魔王?”
裴礼震惊道:“慕无渊?”
妖异男子笑了一下,“看来,白泽与你提到过我。”
白泽曾言。
在上古时期之前,是大墟时期,那时的大陆还是连在一起的。
大墟时期人族内战,后世也称之为神魔大战。
那一战的结果是,魔族战败,被放逐天外天,封印百万年。
天外天因此也被称为魔界。
而魔界的头子,便就是大魔王,慕无渊。
“那只眼睛,是你搞的鬼?”
裴礼面色凝重,再度想到那个月亮突兀化作竖瞳的场景。
那竖瞳一闭一睁,威能之恐怖,好似只要它想,便就能将天幕射出一个窟窿!
慕无渊双指并拢,指了指自己眉心的竖瞳,介绍道:“这叫破妄之瞳。”
裴礼“看”了眼那竖瞳,有种整个人都陷进去的感觉。
他急忙移开视线,可还是能感应到其散发出的滔天魔气。
这种魔气,与天地间的灵气格格不入,若是出现在世间,只怕整个天地都会被污染。
如此这般,这破妄之瞳,或许称之为破妄魔瞳更合适。
“你的想法也不错,破妄魔瞳才是实至名归呢。”
慕无渊似乎看穿了裴礼的想法。
裴礼警惕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很简单,在你身上,烙上我魔族的标记。”
慕无渊说罢,在裴礼眉心一指。
裴礼根本无法反抗,甚至头顶的玉笛都光芒黯淡,剧烈颤动起来。
裴礼只觉得眉心一阵火辣辣的疼,还有种头痛欲裂的感觉,像是要长脑子了。
“慕无渊!你还真是贼心不死!”
倏地,一道极具威严的声音自头顶炸响。
原本黑漆漆的世界,上方倏地出现置身于云雾之中的宫阙万千,空中楼阁,尽显巍峨。
而在其中一座纯净白玉塔上,站着个衣袂飘飘的美男子。
慕无渊邪魅一笑,“李乘风,百万年了,天外天的封印还能坚持多久?”
“哼!”
李乘风冷哼一声,对裴礼一声大喝,“醒来,魔族狡诈,万不可轻信!”
说罢,他袖袍一挥,裴礼的身体砰的消散。
等他反应过来,他已经出现在了一间瓦房里,整个人飘在空中。
床上躺着之人,相貌与他一模一样,床边,坐着片刻不离的秦水莲。
原来,他现在是灵魂状态。
他不由自主的被床上的肉身吸引,很快便合而为一。
肉身灵魂刚刚融合,裴礼便感觉眉心那种火辣辣的感觉还在,不由得一声呻吟。
“裴哥哥,你怎么了?”
床边,秦水莲紧张了站了起来,见裴礼并未有异样,这才松了口气。
她伸手就要抚平裴礼不由自主蹙起的眉头。
可紧接着,她猛地缩回手。
“嗡!”
裴礼眉心,一只红黑色的竖瞳浮现,一道血色射线,将屋顶射出个窟窿。
那血色射线一闪而逝,可尽管仅是一瞬间,秦水莲毫不怀疑,刚才若是没多来,手掌都要保不住。
“好厉害的眼瞳……”
对于秦水莲的震惊之语,裴礼无暇顾及,已经再度睡了过去。
冥冥中,他脑海再度传来慕无渊的声音。
“妖门不开,天门不显,魔门不入,仙门不得。”
“裴礼,我们还会再见的。”
……
稻香村出了马婆婆这档子事,村民本就已经无心喝酒,再加之天降大雨,只好告辞回家。
原还热热闹闹的村庄,立时寂静下来,仅有淅淅沥沥雨滴落在地面上的声音。
村子在嘈杂中变得寂静。
只是,村子寂静下来,并不代表所有人都已入睡。
秦水莲不放心裴礼,彻夜守在后者床边,于她而言,今夜注定无眠。
她倏地耳朵一动,听到了隔壁的动静。
是金玉与女儿丁玲压低了声音的谈话声。
“你这傻丫头平时挺机灵的,怎么到关键时候人就变木头了?”
“娘,我…我怎么就木头了。”
“怎么木头了你心里没数?”
“娘,我知道你有意想撮合我跟裴礼,但是他不主动,我一个女儿家……”
“女儿家怎么了?遇上好男人女儿家更要主动,不然肯定要被人抢走。”
“就拿秦丫头来说,人家在裴礼面前左一个裴哥哥,右一个裴哥哥,若我是裴礼,也肯定选秦丫头不选你。”
“娘,人家水莲才十二岁,你瞎说什么呢?”
“十二岁怎么了?过两年不就十四岁,能嫁人生子了?”
“人家水莲只是把裴礼当大哥哥。”
“说你是木头,你还真是木头,老娘可以直接告诉你,秦丫头对裴礼有超过兄妹的感情。”
紧接着,隔壁一阵沉默。
秦水莲双颊绯红,鬼使神差般看向睡着的裴礼。
“玲儿,你听娘的话,娘不能害你,女本柔弱,要懂得依附男人,才能活的滋润,所以,一定要让裴礼爱上你。”
“你想啊,裴礼是武林中人,有武艺傍身,若是咱家有这么个高手,你爹能死在倭寇手里吗?”
“而且你哥还叫他主公,这一听就低人一等。”
“你若是与裴礼结为夫妻,那裴礼就是你哥的妹夫,有这个身份关系在,还用担心裴礼对你哥吆五喝六吗?”
“听说有些武林中人,能活几百年,若是能得到裴礼的青睐,他会舍得让你之人面对死亡吗?”
“所以啊,玲儿,不论是为了你自己的幸福,还是你哥的将来,你都要让裴礼爱上你!”
“娘,那,那我要怎么做?”
隔壁谈论的声音愈发小了,秦水莲贴着墙壁听了半天,竟是什么也听不见了。
不过自这时开始,她对隔壁这对母女,渐渐就疏远了。
……
裘家。
裘旭由于受了惊吓,已是早早回屋睡了觉。
马三娘在堂中,认真的替裘勇梳理着明日娶亲的物品。
一直到后半夜,两人才渐渐将一切忙完。
“婶娘,喝点水吧,你都操心一夜了。”
裘勇从桌上壶里倒出一碗,端了过来。
马三娘接过碗,径直往口里灌,灌到一半发现不对劲,不过还是将之一饮而尽。
“你管这叫水?”
“酒水酒水,是酒也是水,况且,我可是知道婶娘的酒量,我二叔还活着的时候……”
裘勇笑了笑,话还未说完。
马三娘立时面色冷冽道:“他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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