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良眉头紧皱,心中暗自思忖着。
父亲侯正刚才所说的话,与他先前心中的猜测如出一辙。
侯家庄拥有两千多的男女老少,即便是面对屠龙寨的土匪时,他们也从未有过丝毫畏惧。
然而,如今若是要他们与离江王楚云峰公然作对。
这并非因为他们缺乏勇气,而是担忧整个侯家庄的人都会受到牵连。
毕竟,离江王楚云峰背后所代表的乃是朝廷。
而侯家庄的土地,都是祖辈跟随大楚王朝的开国皇帝征战得到的封赏。
对于侯家庄的人来说,更是因为这一点,从来没有交过土地的赋税。
单单只是这一点,就多养活了侯家庄的很多人。
对于大楚王朝,侯家庄很多人都是忠诚的。
所痛恨的,无非不过是那些贪官污吏而已。
而大楚王朝的强大,也是毋庸置疑的。
连离江城城主赵文博所属的赵家,都不敢轻易开口说与朝廷对抗。
赵家仅仅是因为看到离江王楚云峰手下的势力并不强大,赵家这才胆敢联合其他各方势力对楚云峰施加压力。
以维持目前的局面,维护他们各方势力的利益而已。
因为他们的很多的利益,已经损害到王朝的利益了。
这种行为,已经是很普遍,可是说是众所周知也不为过。
但是这其中的利益牵连实在是太大了,大楚王朝没有哪一个官员敢为天下先。
这件事,就连大楚王朝的皇帝都不敢做。
因为一旦决定肃清这个事,那就是天下大乱的时候。
整个大楚王朝都有可能会分崩离析。
“爹,把池河镇交出去,那侯家庄怎么办?”侯良一脸焦急地问道。
他知道,在池河镇,他们侯家庄可是花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才好不容易站稳脚跟。
如今要将其拱手让人,实在令人难以接受。
侯正苦笑着摇了摇头:“阿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们侯家庄现在的收入,大部分都来自于池河镇。一旦失去了池河镇,恐怕整个侯家庄都会陷入困境。”
“这个道理,我们侯家庄的人也不是不知道。”
侯良皱起眉头,满脸不甘地说道:“爹,我有些不甘心!我们侯家庄在池河镇经营多年,怎么能轻易放弃?”
侯正无奈地叹息一声,语重心长地道:“阿良,离江王所代表的是朝廷,如果我们只是一个普通的帮派也就罢了,但别忘了我们背后站着的是侯家庄和李家庄几千多口人。”
“若是因此被打上叛乱的罪名,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叛乱的后果是什么,是诛九族。
不仅整个侯家庄会被屠掉,还会连累很多和侯家庄有姻亲关系的人。
侯良沉默不语,心中满是纠结与矛盾。
他当然清楚,侯家庄如今面临的局势极为严峻。
若真的被离江王视为叛逆,不仅会让侯家庄遭受灭顶之灾,还可能连累到其他无辜之人。
但要侯家庄就这样放弃池河镇,又怎能甘心。
父子两人沉默不语。
过了良久,侯良开口说道:“爹,现在说这个事,还是有些太早了,事情或许还不至于差到这个地步。”
侯正有些疑惑的看向儿子,目光里带着询问。
“爹,你想过没有,就以目前的局势来说,离江王楚云峰是处于劣势的。”
侯良在心里想了一下,离江王楚云峰身边目前就一百多人,以及刚招收的新兵。
有过前世经验的侯良知道,一支精锐古代军队,可不是那么好训练出来的。
就算训练出来了,侯良不信,楚云峰敢凭借手里的势力对付整个离江城的势力。
很大可能就是权谋之术那一套,暗中拉拢一些势力,然后再打压那些没有臣服的势力。
“所以离江王楚云峰,很有可能会暗中拉拢一些势力,而且这些势力的实力不能太弱。”
“不然被离江城其他势力知道以后,被楚云峰暗中拉拢的势力会被其他势力联手灭掉。”
此时此刻,侯良有六七成的把握,楚云峰会派人来拉拢他的黑水帮。
因为仅仅是明面上来看,黑水帮是整个离江城范围之内最强的一个帮派。
而且黑水帮刚到蛇口镇才几个月,除了占据蛇口镇的地盘之外,没有涉及到其他的利益。
反观离江城的帮派和家族,扎根离江城这么多年,不知道有多少各方面的利益存在。
而侯正听到儿子这么说,眯起眼睛想了想。
“阿良,你说离江王有可能会派人暗中拉拢你的黑水帮?”
“嗯……我只有六七成的把握。”侯良有些迟疑。
咚咚。
门外响起了清脆的敲门声。
父子两人同时转头看向门口处。
“阿良,你先去看看是什么事吧。”侯正说道。
“好的,爹。”
侯良回过话以后,这才起身去开门。
“有什么事吗?”
“帮主,外面来了几个人,说是离江王派来的使者。”
侯良听到这话,眼神一凝。
刚才自己还说离江王楚云峰很有可能会派人来拉拢他的黑水帮,没想到这么快就一语成谶了。
“行,带他们到议事厅,我这就马上过去。”
前来通知的这人离开以后,侯良转身对父亲侯正说道。
“爹,刚才你也听到了,你在这等我,我去看看这离江王派人过来张干嘛。”
侯正揉了揉眉头,刚才还正在说这事来着,话还没说完,离江王就派人过来了。
“阿良,你那边方便在后堂听吗?”
侯正对于离江王派来的人,同样也感到很有兴趣。
“可以,那爹你跟我一起去吧。”
侯良在前头带路,绕来绕去的,就是为了绕路走后面的路去议事厅。
来到议事厅后面,侯良压低声音对父亲说道:“爹,你就在这后面,前面议事厅说话,后面这里也能听到。”
议事厅和这里,也就隔了一堵木墙而已。
侯正没说话,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侯良这才开门前往议事厅。
“不好意思,有点事情,所以来晚了点。”
侯良嘴上说着不好意思,可是脸上并没有不好意思的表情。
反而大大方方的打量坐在议事厅里的三个人。
这三人看到侯良以后,立马站了起来。
其中一人是二十多岁的青年,一个四十多岁的壮汉,还有个六十来岁的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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