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良在家里足足待了三天的时间。
在这三天的时间里,除了第一天去菜园子辛勤种菜以外,其他两天的时间他都舒舒服服地在家里休息。
要是按照以往的习惯,侯良只要在家,基本上每天都会雷打不动地练习枪法或者刀法,从不间断。
然而,大概是前去漠北的路途太过遥远劳累。
这次侯良回家这几天的时间竟然都没有练武。
侯良从灶房的角落里拿出一块去年精心熏制的腊肉,迈着沉稳的步伐来到院子里,仔细地将其清洗干净。
随后,他带着腊肉进入灶房,准备把这块腊肉给切成片用作晚饭的菜肴。
可是,当侯良刚把腊肉放到桌子上,芝玉就如一阵风般走了过来,一下子把他挤走了。
“阿良,你是家里的男人,怎么能做切菜这样的活,这都是我们女人才应该做的。”
芝玉皱起那好看的眉头,一脸认真地说道。
侯良立马解释道:“芝玉,我跟你说,这事不分男女,男人也可以切菜做菜做饭的。”
然而侯良还是低估了芝玉的决心,芝玉伸出双手把侯良往外面推。
“好好,那我不切菜了,我去帮忙烧火。”侯良对此很无奈。
对于芝玉的这个说法,侯良自己心里也是清楚得很。
在这个世界,一直都讲究男主外,女主内。
男人的职责是在外努力打拼,养家糊口,而家里的大小繁琐事情,都是由女人一手操持。
哪怕是侯家庄的大多数男人,一辈子在家里都没有踏进过厨房做过一顿饭菜。
甚至有些品行不端、德行不好的人家,还存有不允许女人上桌吃饭这样的陋习。
在大多数家庭之中,如果家中喜添男丁,那么女人的生活或许还能稍微轻松一些。
然而,倘若产下女婴,那等待她的往往将是全家上下的齐声斥责,更有甚者会遭受残忍的虐待。
他们觉得生下一个女孩简直就是一场灾难,仿佛这个新生命是来讨债的一般,完全没有给家里带来任何好处。
这些人固执地认为,女孩子长大后终究要嫁人,成为别人家的媳妇,无法像男孩子那样延续家族香火、光宗耀祖。
所以,他们对女孩充满了偏见和不满,总觉得自己的妻子不争气,没能给自己生出个传宗接代的儿子。
这种观念深深地扎根于人们的心中,使得许多无辜的女孩从小就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和痛苦。
而,侯良清楚的知道,不管是生男还是生女,并不全是女人的问题。
来到灶前,侯良拿起一把干松针当做引火物。
此时,芝玉在切腊肉,芝月在门外洗碗筷。
“芝月,芝玉,明天我要回蛇口镇安排一些事情,你们要不要和我一起去蛇口镇玩玩?”
侯良抬起头问道!
芝月转过头,想也没想的就回答道:“阿良你去忙吧,我就不去了,我不太喜欢在外面抛头露面。”
其实,在芝月心里,她也想跟着去蛇口镇看看。
可是她深知自己身姿窈窕,容貌绝美,容易给侯良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阿良,我想跟着去看看。”芝玉犹犹豫豫了一小会,还是决定跟着去看看。
芝月听到妹妹这话,准备开口阻止妹妹。
但是转头看着妹妹满是期望的眼神,她一时有些不忍心了。
这几年的时间,她们姐妹二人一直待在侯家庄。
妹妹想出去看看,也是情有可原。
不过芝月还是叮嘱道:“芝玉,你要是想跟着去的话,记得戴上遮阳的斗笠和面巾。”
“嗯嗯,我知道了啦。”芝玉一副乖巧的样子点头应道。
芝玉当然知道姐姐这么跟自己说,到底是什么意思。
第二天一早,晨曦微露,侯良和芝玉用过早饭以后,侯良便牵着那匹马走出了家门。
芝玉戴着斗笠,面巾轻掩娇容,身姿轻盈地坐在马上。
出庄三四里远,道路渐宽,行人渐少。
侯良动作敏捷地翻身上马,而后将芝玉紧紧地搂在怀里。
之所以离开侯家庄这么远,侯良才和芝玉同乘一匹马,是因为侯良心中存有诸多顾虑。
他担心人言可畏,虽说芝玉是他的未婚妻,两人情投意合,彼此相许,但毕竟尚未成亲。
在这礼教严苛的世道,在外面的时候,还是要保持一些距离,以免招来不必要的流言蜚语和是非麻烦。
虽然,侯良不在乎也不怕,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更重要的事,芝月和芝玉都是很传统的女孩,自己不能不顾她们的感受。
“阿良,我还没有骑过马呢,这是我第一骑骑马。”芝玉小脸红扑扑的笑说道,语气中带着几丝激动。
“好,那我就慢慢骑。”
侯良感觉芝玉像是柔弱无骨一样,软软的躺在他怀里。
平时侯良自己一个人从侯家庄到蛇口镇,骑马都是快马加鞭。
但是今天有了芝玉在一起,两人慢慢悠悠的骑着马欣赏沿路风景。
“阿良,你看,那边是不是有棵果树。”
芝玉像是发现了稀世珍宝一般,兴奋得声音都提高了几分,心情特别的激动
侯良听到芝玉的呼喊,连忙顺着芝玉手指着的方向看去,果然瞧见路边不远处的树林里立着一棵果树。
这是野外树林里一种颇为常见的野果。
此时正值成熟的时节,一个个黄灿灿的果子犹如小灯笼般挂满了枝头。
大概有鸡蛋这么大的个头,圆润饱满,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怎么,你想吃吗?”
侯良微微低头,目光温柔地看着芝玉,那眼神里满是关切。
如果芝玉想吃的话,那他定会毫不犹豫地停下来,去为她摘上一些下来。
“不想,就是觉得这么多果子挂在树上特别好看。”
芝玉轻轻的摇头,脸上洋溢着甜美的笑容解释道,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绚烂而动人。
侯良觉得,以后还是要多带芝玉和芝月出来走走。
只不过是走了这么一小段路而已,他能明显感觉得到,芝玉是真的特别开心。
“芝玉,到了今年年关的时候,我就十六岁了。”侯良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那阿良你又大了一岁诶。”芝玉傻乎乎的回道。
一双眼睛左顾右看,好像觉得路边的风景特别有意思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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