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墨辰此时已经双目猩红,他疯狂想念着慕婉妍。想到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想到汗水浸湿了衣裳。
也许是老天垂怜自己,他的妍妍真的过来看他了。
只见‘慕婉妍’轻轻把床幔拉开,朝他露出来一个甜甜的笑颜。
“王爷——”声音柔柔的,比百灵鸟还要好听几分。
“妍妍,你来了?”裴墨辰猛地从床上坐起,心中激动不已。
把人不由分说地抱在怀里,越搂越紧,“妍妍,真的是你。真的是我的妍妍,本王好开心。”
春梅此刻心中一片酥软,她激动的情难自持。
“王爷,是我,是我来了。”
对裴墨辰的感情很复杂,虽然恨着他,但是爱也是真的爱。
以前只能在夜里搂着辰王的衣袍,闻着那衣服上的味道入眠。
如今终于能接触到真人了,还被他结结实实拥在怀里。春梅两眼一翻,觉得自己的天灵盖都要冒烟了。
“王爷,我还是一如既往地爱着你,越恨越爱。”娇柔的音色一出来,双方都能抖成帕金森。
她爱他入骨,再加上药物作用,她自然兴奋。
而他心心念念的‘妍妍’,此刻正窝在自己怀里,他又岂能不高兴?
裴墨辰把春梅的头往自己结实的胸膛上重重一按,再伸出大掌去狂揉她的秀发。
把她一头整洁的乌发,揉得乱糟糟,珠钗掉了满床。
裴墨辰喃喃地喊着:“妍妍,妍妍,本王的好妍妍。”
春梅把耳朵贴在他的心口,一声一声去数他的心跳。
啊,真好,马上就要成为他的女人了,然后两个人再一起下地狱。
等了很久——
裴墨辰没有其他任何动作。
再等——
还是只揉她的头发?
又等——
娘的,怎么还在揉老娘的乌发?都快被薅没了。
春梅露出一个鄙夷的眼神,心中腹诽:不会吧?裴墨辰怎么半点动静都没有?他难道比程六还要不中用?
身上此时已经犹如万只蚂蚁在啃咬她,她把嫌弃之情藏在眼底,大胆地对裴墨辰说:“王爷,让奴……让妍妍伺候您歇息吧?”
造孽,下人当久了,说什么话都自带奴婢二字。
裴墨辰:“妍妍不可,不可以!”
他再次把春梅的头按在自己的胸口,又继续扯她的头发。“就这样抱着你便好。”
春梅耐下性子,说:“王爷,可是我想你!”
裴墨辰:“本王也想你,我们这样和衣而眠便很好。”
说着大掌还不停歇,一直在薅她的乱发。
春梅:####@@@////*****,####@@@////*****,####@@@////*****。
娘的,怕不是裴墨辰真的是个中看不中用的!
大声质问道:“王爷,你为何不要我?”
这次开口,她对他仿佛已经没有以前那么痴迷了。在认为他是二刈子的时候,她对他的所有滤镜破碎。
裴墨辰毫无察觉,还在小心翼翼地解释:“妍妍,本王可能染了花柳病,不能传染给你。”
春梅:“我不怕被感染!”声音已经开始变得尖利。
都什么时候了,还要为那个贱人着想?
真是惊天奇闻了,可能裴墨辰自己都不知道他最爱的人不是洛洛,而是慕婉妍吧?
哈哈,是那个被他送出去一次又一次的西昌细作,这个笑话简直太好笑了。
春梅继续假装他的心上人。
阴阳怪气道:“王爷,夫妻本一体,妍妍不在乎呢。”
裴墨辰:“不,本王不能伤害你,你让我抱着我已经心中感激。”
他说着真的搂着春梅缓缓倒下,准备跟她和衣就寝。
春梅心中啐了一句,暗骂道:人不行就不行,还要故意拿花柳病来说事,真是比程六还恶心。
“王爷,我有点口渴,喝几口水再来。”
她再也没有耐心和裴墨辰周旋,披上衣服,迅速退出松山阁,直接找她的程六去了。
一边走一边骂:“绣花稻草包枕头,亏了老娘暗恋他这么多年。”
走到床前,把程六掐醒。
“快点,起来干活,老娘中了药。”
程六惊道:“梅儿,饶了我吧。这几日,我真的累了。”
自从他得知被染了花柳病,现在是一点兴致也提不起来。
春梅又掐他,“没几天活了,还不及时行乐?”
程六想想有道理,但是实在有心无力,只能跟春梅要一包药粉,直接吞了下去。
——
后半夜,春梅的毒已经解除。
但是心里仍不甘心,于是起身,再次潜入到了松山阁。
掀开床幔,定睛一看——
果不其然,裴墨辰还在强忍着呢。
暗暗骂他废物,想着还有没有什么办法把病传给他。
“妍妍,你来了?你去了好长时间啊,本王很想你。”
他朝着春梅伸了一只手出去,想要拉她。
春梅顺势握住,贴到他耳边。“王爷,你知道吗?你中了毒?”
裴墨辰迟疑片刻,点点头,“本王猜到了。”
摸摸她的头,“你放心,本王宁愿自废一层功力都不会伤害妍妍。”
春梅在他耳边吐气,“王爷,如果如此,那您就别忍了。我可不是慕婉妍,奴婢是你最看不起的春梅呀。”
她把一侧的衣衫解开,“王爷,你尽管来欺负我吧,奴婢帮你解毒。”
“春梅?你是春梅?”裴墨辰两眼一睁,意识瞬间清醒过来。
扼住她的喉咙,“春梅,原来是你这个贱婢要害本王?”
春梅也不生气,妩媚一笑,“正是,就是春梅故意的。我爱极了王爷,所以才给王爷下毒呢。”
她双目含情,病娇道:“王爷,您可以惩罚我,奴婢甘之如饴。我不在乎你得了什么病,只要是王爷的病,奴婢就跟你一起得!”
“啪——”一个耳光扇了过去。
裴墨辰骂道:“恬不知耻,居然给本王下毒!”
大掌扼住她的脖颈,“本王就知道你不会如此好心,你自己是什么腌臜之人,也敢来肖想本王?”
春梅闻言,先是流出两行清泪,然后又放声大笑。
“也就是说,我这种腌臜之人,连你得了花柳病,你都看不上?”
她对着他大声吼道:“到底是谁脏?谁是谁的刀?都是谁吩咐我做了那些见不得人的事。”
裴墨辰不想跟她浪费口舌,想直接了结她。
但是由于毒药的加持,他看春梅的样子,实在能把她和慕婉妍重合到一起。
于是,心一软,把大掌松开。“罢了,你走吧,以后不许再踏足松山阁。”
春梅一边咳嗽,一边往后退。
忽然,她趁着裴墨辰不注意,张口就往裴墨辰的唇上狠狠地咬了下去。
贱男人,你去死吧。
裴墨辰吃痛,把人狠狠地甩在了地上。“春梅,你想干什么?难道你还敢强迫本王不成?”
春梅仰天大笑,鲜血糊满了她的口齿。
“哈哈,我如此好心来伺候你,你都不感激,还要骂我是腌臜之人,配不上你。”
春梅阴恻恻地站起来,满眼仇恨地盯着他。“那我现在就来告诉你,我呀,确实不干净了,我得了脏病。”
朝着他一步步走近,面目也越来越狰狞。“对了,就是你最害怕的那个花柳病呢,哈哈哈。”
她假装惊讶道:“呀,刚刚王爷被我这个腌臜之人咬伤了,这下您是不是也成了腌臜之人了?”
“感染可能更大了吧?辰王殿下?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