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总,我求求你了,古总,千万不要关了我的店。为了开这个店,我们在外借了二十几万,这才刚开业……眼下关了这个店,我们一家人可怎么还债,怎么生活啊?”
店主声泪俱下,古瀚泽也不是铁石心肠。换作平时,这事警告一下也就过去了,可他伤害的是蔺雨溪啊!
一想到她那天在车上晕厥后不省人事的样子,古瀚泽就觉得脊背一阵发凉。
“你们一家怎么生活?那你想过那些被你伤害的人了吗?如果他们出了事,他们的家人怎么生活?既做蟹黄煲,就得用蟹黄。舍不得用,就改卖别的,为什么要欺骗?”古瀚泽一脸肃杀之气。
“对……对不起,我也是……实在没办法。父亲当年在白城给大户人家掌勺,学得一手好厨艺,尤其这芝士蟹黄煲,人家小姐最爱吃。我就想着大户人家的千金都爱吃,那平常百姓一定更爱吃,所以开了这么一家小吃店来养家糊口。但小吃店就得物美价廉,没法用纯蟹黄啊!”
“白城?你的手艺是从我们白城学来的?”不知何时,蔺雨溪已经下了楼,看到前院门口吵吵嚷嚷便出来看看。
古瀚泽一见,微微皱眉,立刻脱下自己外衣披在了蔺雨溪的身上:“外面有风,谁让你出来了?”
蔺雨溪一愣,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又抬头看着古瀚泽,尴尬地抿了抿嘴,回道:“我听到他说白城,所以好奇过来看看。”
“嗯!”古瀚泽轻抿薄唇继续道,“他在蟹黄里掺了咸蛋黄,你昨天过敏就是因为这个。”
“哦……”蔺雨溪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释然道,“难怪我以前吃蟹黄煲都没事,原来那都是张叔用纯蟹黄做的……”
“张……张叔?”缩在一旁低声下去的店主突然抬起头来,不敢置信地问,“太太,您……您也是白城人?您刚刚说的张叔叫什么?”
蔺雨溪闻言下意识地与古瀚泽对视了一眼,然后警觉地看着哆哆嗦嗦的店主问:“怎么,你也姓张?”
“是……是啊!我叫张林,我父亲叫张怀民,十几年前给白城一个大户人家当厨子,几年前因突发脑溢血走了……”
“张怀民?”蔺雨溪努力回忆着这个名字,好像没有印象。
平常她都叫他张叔,没有留意过他的名字。
突然,她想起来了。有一次,她的钻石发卡丢了,家里的女佣人非说看见张叔进了自己的书房,后来张叔指天发誓:“我张怀民如果偷了小姐的发卡……”
对,当时他说的就是——张怀民。
蔺雨溪心中涌起一阵欣喜,原来这位店主就是张叔的儿子。
张叔为人憨厚,总会偷偷给她做各种甜点。那天,张叔进她书房就是给她送甜点的。可惜那件事情过后,母亲便辞退了家里的所有佣人,尽管后来查明真相,偷自己发卡的人不是张叔。
蔺雨溪对张叔是有一份歉疚的。
眼下他的儿子害自己过敏,蔺雨溪反倒觉得轻松释然了。
“你回去吧!这件事到此为止,古总不会再为难你。你可以继续经营你的小吃店,但你要把招牌改一改,改成‘芝士蛋黄煲’。我尝过你的手艺,跟你父亲不相上下,所以,即使你写明‘蛋黄煲’,也一定会有很多人前去购买,不会影响你的生意。”
蔺雨溪一口气说完了所有的话,这才发现,自己没跟古瀚泽商量,就替他做了决定,立刻紧张地抬头看向古瀚泽。
古瀚泽则仰着头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这个略显无措的小丫头,忍不住再次抬手揉了揉她的那撮小碎发:“现在想起我了?”
蔺雨溪忍着头顶揉来揉去的大手掌,不敢动,只是眨了眨眼,试探性得问道:“你也是这么想的,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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