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听说这位和尚已经准备还俗了,身份地位也不低。”宁落溪说着自己听到的传闻。
这间寺庙能够如此多香火,除了其他的以外,还有这个和尚的原因。
晏皎皎不以为然,再怎么特别跟她也没有什么关系。
马车行驶了好半天,终于到了灵安寺。
晏皎皎只带了芙月跟几个侍卫,侍卫懂事地停在了比较隐蔽的地方。
马车停稳了以后,芙月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公主,灵安寺到了。”
众人看着装饰华丽的马车,暗自在心里猜测,只怕又是什么达官贵人来此地祈福。
于是带着好奇心看向那马车,想看看是何人物。
只见一双素手撩开帘子,车帘终于被撩开,车厢内的人缓缓出现在众人眼前。
只是女子脸上戴了面纱,看不清真容。
只能隐约看到含着水光的双眸,似一潭秋水,举手投足之间,有种足以让人心神摇曳的魅力。
一时寂静无声。
紧接着又下来了一位女子,同样戴着面纱,动作倒是十分豪迈,直接跳下了马车。
直到两人的身影渐渐走远。
众人这才回神来,纷纷收回视线,只可惜没有看到真容,料想样貌应该不错。
两人没有在意周围投过来的目光,沿着幽径,往里面走去。
刚踏入寺中,就被寺中浓重的香火气包裹住。
寺内香火缭绕,正逢节日,寺庙祈福的人总是络绎不绝,险些将寺里的门槛儿踏平。
寺院内古树参天,愈走近里面,愈发阴冷袭人,远处传来声声悠响的敲钟声,梵音袅袅。
院子里的建筑都修建得很好,红瓦白墙,殿宇连绵。
终于走到了寺院里面,莲花宝座之上,一座巨大的金身接引佛像,和蔼地微笑着俯视芸芸众生。
下方是正在跪拜的善男信女,双手放在面前,虔诚祈求早日度过自己的苦难。
这会正是人多的时候。
晏皎皎本来只想在一旁看着的,但是宁落溪说来都来了,拉着她一起。
确实如此,反正都来了。
晏皎皎跟着宁落溪的步骤,跪在寺庙的垫子前,双手各十。
既然这样,那她希望可以尽快恢复自己的记忆。
不记得过去的事情,于她而言多少有一些不方便的地方。
两人结束站起身。
宁落溪已经向这里的主持说明了来意,只需要等待片刻,便可拿到点化过的桃木。
两人在一旁等待,很快,就有小和尚出来了。
“小师傅,我的桃木需要多久才能好?”宁落溪看到他出来,连忙问道。
“这位小姐,您的桃木已经好了,只是现在还不能给您。”小和尚双手放在面前,朝她做了个半鞠躬的姿势,淡淡地说道。
“为什么?”宁落溪皱了皱眉头,问道。
“这位小姐,我们主持请您过去一趟。”
“主持?可是有什么事情?”宁落溪有些疑惑地问道。
她只是来祈福求保佑而已。
况且她并不认识这里的主持,不知道为何这主持会请她过去。
她自然是问清楚才能过去的。
“主持说想要跟您说一些关于您父亲的事情,希望能够当面跟您说清楚。”小和尚补充道。
她爹的事情?
难道是她爹最近有什么血光之灾吗?
宁落溪听他说完,满腹疑问。
既然这样,她就去听听到底是什么事情。
“小师傅带路吧。”宁落溪淡淡地说道。
“两位姑娘请。”小和尚伸了伸手,领着两人往一旁的禅房走去。
一路跟着小和尚进入了院中,周围遍栽槐松。
正值五月。院内的槐松正翠,青枝绿叶,郁郁葱葱,冠盖如林。
禅堂就在前面,一眼就能看到一众和尚正襟危坐地在念禅。
“这位姑娘,烦请您在外面等候。”小和尚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对着晏皎皎说道。
“不能一起去?”宁落溪微拧眉。
搞得神神秘秘的,最好是真的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天机不可泄露,小姐最好一个人去。”小和尚一字一句地说道。
宁落溪还想说点什么,被晏皎皎拉住了。
“我在外面等你,刚好在寺院里面走走。”晏皎皎朝她眨了眨眼睛,暗示道。
既然都特意强调了让宁落溪一个人去了,也不是什么十分过分的要求。
况且宁落溪还会武功,要是有什么事情的话她也有自保能力。
说不定她去还会让她有所顾忌呢。
宁落溪闻言,点了点头:“那皎皎在外面等我片刻,我很快就出来。”
“好,去吧。”
宁落溪跟着小和尚踏入了禅房内,最中间的那名和尚站起身。
他面容宁静,双手合十,身上穿着黄色袈裟。
他的眼睛十分深邃,仿佛能够看透人心一般。
“宁小姐,请跟我来。”他面上带着微笑,说完这句话就往旁边的禅房走去。
里面正好出来了一个人。
宁落溪原本是没想看他的,只是他的气质与这里格外的不符,很是漂亮精致,所以她没忍住多看了两眼。
不知道是不是她看得太明显了,那人轻瞥了一眼她,脸上很是平静。
只是对上他犀利冷漠的眼睛,宁落溪只觉得有阵刺骨的冷意从脚底一直蹿到心里,泛着一股寒意。
两人擦肩而过,那人转眼间就走了出去。
“主持,刚刚那人是谁?”宁落溪状似无意地开口道。
“那是我们这另外一个主持,不过他过两日就要还俗了。”
宁落溪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为何她觉得这人的长相有些眼熟?
晏皎皎看着宁落溪进去,她自己在寺院内走了走。
寺院内除了花草树木,并没有什么有趣的地方。
晏皎皎有些索然无味,正好前面有一个亭子,想着干脆找个亭子坐下来。
有人从她旁边经过,晏皎皎没太在意。
只是下一秒她就失去了身体平衡,猛然向前倾倒,不知道是踩到了什么。
她眼疾手快地抓住了身边唯一的支撑点,试图不让自己摔得太狼狈。
那人似乎也没有反应过来,两人倒在了地上。
还好不疼,晏皎皎松了一口气。
正想跟身下的人表示歉意,就听到头顶传来男人凉飕飕的嗓音。
“施主,我身上好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