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救我!”
韩英若见是度无忧来了,连忙向她求救,谁知度无忧一进门二话不说,走到韩英若面前劈手就给了韩英若两个耳光。
“放肆的东西!谁叫你干这种蠢事的?我看你但凡半个脑子长在身上,也干不出这样的蠢事!”
“小姐?”韩英若难以置信地捂着脸颊,呆呆看向气势汹汹的度无忧。
然而度无忧却像是看蠢货一样,狠狠瞪了她一眼,丝毫不顾及韩英若的颜面,大声骂道:“阿元不仅是我的表弟,如今更是盛掌门的爱妾!是你的主子!哪由得你用鼻孔眼看人?滚出去,滚回自己房间面壁,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出来丢人显眼!”
度无忧一声令下,身后跟随来的几个仆人立刻七手八脚抓住韩英若,不顾韩英若的哭喊,将韩英若拖了下去。
被拖出的韩英若又羞又臊,还想要再说些什么,但有懂事的奴婢们却悄悄提醒她:“姐姐是吃酒了吗,怎么变得疯疯癫癫的?您回去面壁思过有吃有喝又不受冻,不比跪在雪地里强?小姐这是救您,您可别不知轻重!”
“何况那姓李的还要替小姐侍奉掌门,大有用处!他要是病了或者死了,谁替我们小姐服侍掌门?难道是你吗?别说区区几颗人参,就是拿咱们的金子给他当炭烧,小姐也愿意给!”
韩英若听了这话,立刻惊出一身冷汗,明白过来,再也不敢说话,闭上嘴巴,灰溜溜逃回自己的房间。
韩英若等人的声音越来越远。
而度无忧直到她被拖出花园,才在下人的服侍下用绢帕轻轻擦了擦手,然后回头看向始终冷冷看着她惩罚奴婢的盛涉川,别别扭扭地咳嗽了两下:
“咳咳,盛掌门,方才叫你见笑了。事情的经过我已经都知道了,这个韩英若虽与我从小一起长大,但脑袋却十分蠢笨,做事也不尽人意,因此我特地把她调离我身边,撵去医舍当差,没想到她居然还不知收敛,惹下这样的祸乱,回头我就回禀我爹和娘,把这个丢人现眼的家伙带回青城山,再也不让她出来了。”
“哦?是吗?”
盛涉川说这话的时候,忍不住冷笑了一下,随后指着一旁的李元锦道:“无论度小姐想怎么惩罚那个医女,盛某都无所谓,不过,盛某倒是希望小姐可以解释一下,这位元公子是怎么回事?”
“啊?什么啊?”度无忧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故作天真地眨眨眼睛。
“为何你的这位表弟已经多日未曾进食,又为何体质如痴孱弱,还生了这么大的病?”
“在我们成婚之前,度掌门曾跟我说过,阿元是他的一个远房表妹未婚所出的遗腹子,从小就养在你们青城山,你们青城山富甲天下,总不至于虐待或者养不起一个表少爷吧?”
“这……这个嘛……”
度无忧转了转眼睛,到也没犹豫多久便说道:“你也知道的,我这个阿元表弟呀,他是遗腹子,打从在娘胎里的时候,他娘就忧思过度,所以他先天不足,体质孱弱,至于多日未进食的事,还不是因为盛掌门你喽。”
“我?”
“对呀,就是因为你!盛掌门你年纪也不小了,虽然英俊厉害,但毕竟都足够做他的父亲了。他生得这般貌美,若不是要嫁给你,什么好的伴侣找不到?为了不嫁给你,他就绝食喽,甚至还寻死觅活的,要不是我和我爹娘劝了又劝,他又怎么会跟着我嫁过来?”
“什么?所以说,他不是自愿嫁到嵩岳派,而是你们逼他的?”
盛涉川听到这里,不由得危险地眯起眼睛,看得度无忧心中一颤,紧张地后退了一步。
那些话当然是她现编的,她从小心思活络,什么谎话瞎话她都信手拈来,她和李元锦钱货两讫,纯纯的主奴关系,她想让他干什么,他就得干什么,何来逼迫不逼迫一说?
“逼……也不是逼嘛,他要是不点头,谁还能把他绑过来不成?”
盛涉川听到这句话,简直怒不可遏:“他自己都闹绝食了,还能愿意到哪里去?你们如此做派,跟逼良为娼有什么区别!”
“喂!你胡说八道什么!你少乱说话!我们可是名门正派,怎么会逼良为娼!别忘了,若真是你说的那么难听,那盛掌门你又算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两天夜夜笙歌,你可没亏待自己!”
“度无忧!”
“干嘛!我说错了吗?如今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他的清白也被你毁了,你就要对他负责!哼!不然等我把这事传出去,看你们嵩岳派的脸往那边搁!”
盛涉川被度无忧的强词夺理的态度气得发抖。
如果站在面前的是一个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人,他早就要把对方捅死才解恨,可偏偏对方是自己的新婚妻子度无忧,这就让他只能干瞪眼,甚至连大声怒骂她的想法都不能有。
“好,很好!你也给我回自己房间去,我不想再看见你,永远都不想!出去!”
盛涉川指着大门,就差没把那个滚字说出口。
“哼!走就走!伪君子!别以为我不知道陆荃沅也是你强娶的!她根本就不喜欢你,你硬舔着脸往上凑!这事儿江湖上都知道!你年轻的时候那么不要脸!怎么老了还舍不下面子了!我呸!”
度无忧知道盛涉川想骂她,但又顾及着她的身份,不好意思骂出口,于是不由得更为嚣张。
然而她前脚倒是走了,后面的盛涉川脸色已经难看地像是锅底,连煮上参汤,蹲在房间里扇扇子的李颜轻和徐青则都不知道应不应该继续待在这里。
“你们还想待在这儿干什么?”
盛涉川冷冷看向不知所措的两个人,咬牙切齿道:“去找人禀明度无忧的父母,就把她方才说的话原原本本告诉他们,让他们自己也听听,这像不像话!他们的女儿,让他们自己管!听见了吗?”
“听见了听见了!我们这就滚!我们马上滚!”
两人一得到吩咐,连忙丢盔弃甲地夺路而逃,只剩下房间里的盛涉川和李元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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