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她开口道歉,身旁的汪小莲早已按捺不住,替林彦文反驳道,
“嫂子你怎么能这么说,林老师虽然没考上大学,但他从高中毕业这么久,还参加了工作,高中学的知识忘了也是理所应当,你家孩子怎么能胡乱拉扯呢。”
她红着一张脸,表情愤愤,“还有,入赘怎么了,说明林老师没有封建思想,不在乎流言蜚语,能为爱舍身,我觉得他才是应该被尊重的榜样。”
她叽里咕噜说出一大堆话,将在场的几人都震得外焦里嫩,大家相处这么久,嫂子们还从来没听汪小莲一口气说这么多字,今天这是中了什么邪?
一口气抒发完,汪小莲也察觉出不对劲来,脸色顿时爆红,手忙脚乱地替自己找补,
“我……我就是尊敬老师,没……没有其他意思,嫂子你,你别往心里去。”
那嫂子心中震惊,但还是摆了摆手,还朝林彦文道了歉,实在是她一时嘴快。
林彦文没说话,只点了点头便打算离开。
走前,他深深看了眼低头红着耳朵的汪小莲,他认识这个女人,上次在雨里见过。
原来在她心中,他一个入赘还没考上大学的废人,竟也值得被尊重!
汪小莲看他时崇拜的眼神,林彦文怎么可能不知,他残垣断壁的心,仿佛因汪小莲的话又恢复了一丝活力。
自从考试失利,到处都是嘲讽,讥笑,落井下石,像汪小莲这么善解人意还崇拜他的女人,林彦文还没遇到过。
第二次见面,汪小莲给林彦文留下了深刻印象,至此,他也开始留意起汪小莲来。
在得知她是江彪新娶的媳妇后,林彦文替汪小莲感到不值,江彪那个莽夫,根本不懂得怜香惜玉,汪小莲这般善良的女孩子,嫁给那样一个男人,着实是可惜了。
虽说叶家对他的态度缓和了些,但林彦文喝酒的习惯还是养成了。
只有酒精能暂时麻痹他屈辱的内心,也只有在喝醉时,他才会感到一丝快乐。
只要没课,林彦文就会跑去供销社买酒,汪小莲则每天去供销社买菜,一来二去,两人倒真说上了话。
汪小莲心疼他的苦闷,并不像叶音那般,阻止他借酒消愁,还时常给他做些下酒菜,这让林彦文感受到了家的温暖。
要是他一开始就没有入赘叶家,一开始就娶的汪小莲这种贤惠的女人,他堂堂一个高中毕业生,是不是就不会过得这般屈辱。
感受着他温柔地抚上自己的发丝,汪小莲羞红了脸,不敢再去看男人的眼睛。
结婚这几个月,她从未在江彪身上感受到温柔,也从未对哪个男人动过心,林彦文对她来说,是理想型照进现实,这种心动带来的冲击,汪小莲觉得没有哪个女人能顶得住。
林彦文醉倒在温柔乡,汪小莲体验了从未有过的欢愉。
两人沉溺在禁/忌之下的快/感里,无法自拔。
日子一天天过着,林彦文戒掉了酒,重新变回了文质彬彬的模样。
叶家对他的改变很是满意,甚至都不要求他接送孩子上下学,只希望他能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行,毕竟在他酗酒那段时间,学校给的压力都是叶音从中帮忙周旋。
叶家对林彦文的约束一再放宽,这就导致了林彦文愈发肆无忌惮。
江彪觉得汪小莲最近愈发漂亮温柔了,甚至能主动迎合他,江彪很是满意,觉得汪小莲终于打算老老实实跟他过日子了。
只是,两人结婚好几个月,汪小莲这肚子,一直没听见响,这让江彪有些郁闷,只能每晚更加努力。
汪小莲的乖顺和配合,让江彪心生欢喜,给家里的生活费也从每月三十涨到了五十。
手里的钱才是实打实的,汪小莲不后悔自己做的事,她要从江彪手里扣出更多的钱,这样才有足够的底气跟彦文在一起。
两人时常趁着江彪没在家时厮混,各种地方,江家,学校杂物间,甚至在嫂子们经常唠嗑的闲置会议室。
每一次厮混过后,都是对原配的讨好和补偿,叶音与江彪被蒙在鼓里,丝毫不知。
两个月过后,时间来到十月份,这天两人照常躲进学校杂物间,正是快活的时候,汪小莲只觉腹部一阵疼痛,痛得她直接捂着肚子蹲下。
林彦文匆匆穿好裤子,轻声问,“小莲,你怎么了?”
汪小莲脸皱成一团,哆嗦地起身,猛然发现裤子上竟有一小滩血迹。
她慌得脚都站不稳,扑进林彦文怀里,害怕道,
“彦文,怎么办,我不会要死了吧。”
林彦文还是有些生理常识的,他问,“你来那个了?”
汪小莲摇头,嘴唇惨白,“我那个一直都不准,两三个月不来也是常有的,而且我来那个肚子也不会痛。”
这下林彦文不知道了,“要不你去医院看看?”
汪小莲有些害怕,“我会不会死啊?”
林彦文无奈,“哪有那么容易就死了,说不定只是来那个痛,你先去医院看看再说。”
隔天,汪小莲是坐着部队的补给车去的医院,医生问了些基本信息,给她开了张验尿的单子。
汪小莲并不知道验尿能验出什么,直到医生拿到化验单,面色凝重,
“你怀孕了,先兆流产的迹象,赶紧叫你男人来接你回去躺着保胎。”
电话打到营区后,江彪火急火燎地调车将汪小莲接回家,又满脸兴奋地说要拍电报回去告诉爸妈这个好消息。
汪小莲愣着神,直到她被江彪抱到床上,躺了老半天,才后知后觉缓过神来。
原来是怀孕了。
还没舒口气,她突然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孩子爸爸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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