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见了那个插针小人,一个个脸色惧变。
季白更是万分意外,脑中混乱!
“你说清楚,这个是什么?”
老夫人拄着虎头棍,面向季白,狠狠地对着地面凿了几下。
她面色冷峻,眼里除了杀气腾腾,还带着嫌恶。
“为什么在你的房间里,会有这种污秽的东西!”
老夫人质问着季白,眼中变幻莫测。
她眉眼拧起来,抿嘴捶了把胸口,非常痛心地指责:
“儿子对你不好么,自你进府以后,他处处为你着想,从未如此疼惜过别人。你竟然扎小人诅咒他!”
季白心中惊疑不定,一定是有人在陷害他!
是谁?
刚见那小人时,他内心焦急,一时情绪乱翻涌。
现在不过片刻,他劝自己先冷静,越急越容易出岔子。
季白平稳了下心情,上前对着老夫人行了个礼:
“母亲,这东西我从未见过,更不可能是我做的,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萧景之也赶紧上前为季白说话:“对呀,娘,这其中一定有误会。”
他虽然心惊肉跳,但绝对不相信季白会做这事!
“误会?”
老夫人瞟了季白一眼,从鼻孔里冷冷嗤了一声。
“两个婆子亲手从你屋里收拾的东西,又亲眼看到从你的东西里掉出来,难不成她们对我说谎?”
老夫人话音刚落,那两个婆子立马跪倒在地。
“老夫人明鉴,这东西,确实是老奴在少夫人的衣物中发现的,一字一句,全都是真言。”
老夫人斜着眼,死死盯着季白:
“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要说!我平生最痛恨巫蛊之术,没想到家门不幸,自己的儿子会被儿媳暗害诅咒……”
季白瞧着老夫人,又低头看了眼那两个磕头的婆子。
他张嘴还未来得及说话,旁边的喜雨急切地解释:
“老夫人,这个是什么东西,我家小姐并不知道。
她根本不懂什么……之术,她同姑爷情投意合,成婚以后琴瑟和鸣。不可能做出这种事的!
再说,这东西说是从咱们屋里的衣物中掉出来的,实际到底从哪儿掉出来的,我们也并不知。
说不定,是洗衣婆子看花眼了呢。”
喜雨的话刚说完,老夫人旁边的嬷嬷上前就是一巴掌,扇在她脸上。
“啊!”
霎时,喜雨的脸上出现巴掌印。
“大胆!老夫人同少夫人说话,有你这个丫鬟说话的份?
和老夫人讲话竟然还不行礼,府里的规矩被你吃了么!”
季白蓦地扭头,看着嬷嬷。
他冷着脸,眼里闪出一抹寒意。
从他一进门开始,这一群人上来莫名其妙就诬陷他。
还不许他辩解。
现在,这哪来的疯婆子,竟抬手打喜雨!
他看着喜雨捂着脸,眼中喷火!
季白二话不说,对着刚才扇喜雨巴掌的老嬷嬷,上去就是一个耳光。
“啪!”
他这一耳光,用了十足十的劲。
下手狠辣,直扇得那嬷嬷旋转一圈半,偏了半个身子,惨叫一声跌倒在地。
在场的人皆惊呆。
少夫人她!居然这么大的力气?
连萧景之都张大嘴。
“你……你居然打我,老夫人……”那位嬷嬷瞪着圆眼,捂着自己的半面脸,看向季白。
她眼里是震惊,恐惧,不可置信。
少夫人她这么大胆,竟敢在老夫人面前扇她脸?
她也是跟在老夫人身边的老人了,这府上的丫鬟和下人都很畏惧她。
连表小姐,都要礼让她三分。
没想到,今天少夫人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扇她巴掌!
这是活脱脱在打老夫人的脸呐!
嬷嬷心中愤怒,不甘,委屈,发恨。
多种情绪在她心中涌起,她捂着脸呜咽起来:
“少夫人打老奴,老奴不敢说什么,可老奴也是老夫人身边的人,你不仅暗害少将军,还对老夫人大不敬……”
季白懒得理会,他心疼地扶起喜雨,小声道:
“连累你了,现在快回房间抹上膏药,不会红肿。”
喜雨摇摇头。
眼下她的少爷被人合伙欺负,她不能走。
她要在这为少爷撑腰!
老夫人也没想到,季白能当着她面,给自己人下马威!
她心中怒火直烧,眯了眯眼,抬手指着季白:
“好哇,很好,看来你之前皆是装模作样,今天算是本性败露,这是狗急跳墙,连我的人都敢动手!”
季白抬头看向老夫人。
他挺直腰背,眼神坚定从容:“喜雨是我的人,谁敢对她动手,我都不会客气。
我打狗不会看主人,更不分什么昨天今天。惹到我,随时都可以动手。”
“很好!”老夫人气极反笑,她挥手,“来人哪,快将这对反了天的主仆给我拿下,丢进后院,家法伺候,再押去官府!”
老夫人一声令下,下人们蠢蠢欲动。
“慢着!”
季白将喜雨拦在身后,冷眼巡视一圈。
“母亲,这件事太多蹊跷,你偏听偏信,只相信王婆子和李婆子,却不容我解释,未免太偏颇。”
老夫人恨恨地拄着虎头棍,砸着地面:
“人证物证俱在,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你无非就是想拖延时间!”
“母亲。”季白眼神凌厉,一一扫过在场的人,“所谓人证,不过凭她们一面之词,所谓物证,也不过是从洗衣房捡到。”
“小人身上的黄纸和稻草,哪里都能找到。如若有人冤枉嫁祸给我,这种事非常容易做。”
“早不发现晚不发现,非得在我出府的这天发现,很明显,这其中有问题。”
季白说完,指着小人身上的血字。
“最重要的是,上面的字迹并非是我写,不信我可以现场写字对比。”
“对呀对呀!”萧景之觉得季白分析得非常对。
他跑到老夫人身边,凑过去:
“娘,嫂嫂说的对,这其中肯定是有人搞事,如今大哥不在家,你可要为嫂嫂做主,查出来到底是谁在诬蔑!”
萧老夫人疑惑地盯着那小人,若有所思。
没想到,这时陆青微不知从哪冒出来。
她一边走一边轻笑着说:“字不是你写的很正常,毕竟若是不小心被发现,你可以拿这个做借口,还有退路。”
“聪明的人做坏事,当然要留一手,你自己不写也可以让别人写。”
陆青微走到老夫人面前,盯着季白:
“表嫂若真想证明自己的清白,只要让婆子们帮你验明正身即可。”
萧景之不知道陆青微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但听她说能证明季白的清白,以为救星来了。
他心下一喜,立马追问:“表妹,你快说说,如何证明?”
陆青微瞥了一眼季白。
她扭头对着老夫人,微微一笑,眼中闪出一抹算计:
“姑母,这种诅咒小人,我之前有所耳闻。
说是用新婚妻子的癸水涂抹上,再写下丈夫的名字,用针扎在胯下。
不但让丈夫对房事提不起兴趣,还会让夫家断子绝孙。”
“这种诅咒万分恶毒,但有一个条件。就是涂抹上的癸水,须得是清白之身的血。
所以,只要让婆子们帮表嫂验明正身。
她若已经不是处子之身,那这血这诅咒便没用。这扎的小人自然不可能是她的手笔。”
“若她至今还是处子之身……那她必定是用心险恶,根本不用押送官府,直接沉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