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清青美滋滋的抱起坛子,脚步都欢快了,蹬蹬蹬的跑去厨房,连地窖盖子都没关上。
袁清青一边跑一边说:“兰贵儿啊,快快快,把酒坛子里剩下那点酒盛出来,要装新酒啦!”
都不用看袁清青的脸,只听声音就知道袁清青有多开心。
在厨房帮忙的秦朗都愣住了,他住进来以来,第一次听见袁清青这么高兴。
兰贵儿也立刻停下手上的活,跑到酒坛子旁边,招呼着秦朗帮忙。
屋子里的酒坛子说是坛子,实际上是一口矮墩墩的大肚子陶缸,平日里用红绳缠紧了牛皮纸封口,再盖上盖子防止挥发。
这回兰贵儿快手快脚的解开红绳,又找来几个水晶的酒瓶,让秦朗扶住酒瓶,兰贵儿举起小缸往外倒。
每装满一个,就用配套的水晶塞子塞好,最后足足装了六瓶半。
兰贵儿速度快,袁清青抱着酒坛子来到厨房,兰贵儿刚好倒完,摆好小缸,也不用刷,袁清青直接把酒倒进去。
兰贵儿小鼻子一动,惊讶的看向袁清青:“十年的啊?”
袁清青看着不断流进小缸里的酒,眼睛闪闪发光,还不断的吞口水:“嗯!”
兰贵儿也跟着吸溜口水,要知道鬼呢是很神奇的,对他们来说真正有滋有味的一个是香火味,一个是酒。
这也是为什么从古至今扫墓祭拜的时候,不管逝者生前是否喝酒都要有祭酒一说的原因。
只不过随着时代的发展,鬼界也在发展,又因为香烟和香火都有烟气,鬼吸收起来更容易,所以近几年香烟才一点点成为鬼界的硬通货。
至于吃食,鬼多是享用其香气,像兰贵儿这种会做会吃的,一方面有袁富贵的功劳,还有一方面就是兰贵儿的修为够高,再有就是兰贵儿在地府有人脉。
所以见到十年的陈酿,兰贵儿也很兴奋。
秦朗自然不用说了,成男性加上他的特殊来历,喜欢酒这件事,完全不用猜,是一定的。
所以,这个家除了小狐狸凤仙儿和人参金心,目前已知,不算在外蹦跶的袁富贵,一共有三个。
这三个人此刻全都在那,眼睛发亮的看着小酒缸。
“今晚做几个下酒菜吧,晚上凉,刚好烫上一壶暖暖身子。”户主袁清青做出决定。
兰贵儿和秦朗齐齐点头。
能够得到回应,袁清青相当满意,十分大方的说:“咱们仨一人半斤,再做一个西红柿疙瘩汤,最后解酒用!”
兰贵儿和秦朗齐齐点头,还是袁清青会啊,西红柿疙瘩汤解酒,酸甜开胃,还好消化!
袁清青小手一背,满意的晃晃悠悠去关地窖的盖子,顺带收好给舟舟的酒,明天一早拿着就走。
兰贵儿这边开始修改晚饭的菜谱,同时还翻出来三套造型不一样的烫酒壶。
一套天青色,表面细细麻麻均匀分布着裂痕的汝窑开片酒具。一套白底青花,迎着广呈半透明的青花瓷酒具。一套粉嫩嫩,用现在的话就是马卡龙粉的官窑酒具。
其实,放酒具的柜子里有好多,老的新的旧居,都是袁家人一代一代寻找、保存下来的。
曾经袁富贵估算了下价格,最终的结果就是,哪怕有一天老街杂货铺传不下去黄了,就这些酒具,也足够子孙富足的传个辈子有余。
这还是按照这八辈儿都是些不聪明的算。
晚饭因为十年的陈酿,兰贵儿准备的可丰富了。
用麻绳一圈一圈紧紧卷好的肘子,切成半透明的薄片,一片一片叠压着码在盘子里,一大盘子口感又脆又劲道的肘子花,沾上朴素的蒜酱油,来上一口。
续上一口油香肆溢的油炸花生米,中间夹杂着细细酥脆的面条鱼,再来一口。
跟上第一味觉是盐水味,咀嚼之后带着鲜甜的绿毛豆或者花生,再来一口。
这回是麻辣酸的甜的拌花菜(东北拌花菜:油炸花生米、腐竹、土豆丝、拍黄瓜、木耳一起拌上盐、糖、白醋、芝麻辣椒油、蒜沫,有的做法还会加上一点辣根)再来一口。
半干的明太鱼撕成条,上蒸锅,用蒸汽的水分滋养一下,再拌上辣椒油、麻油,蒜沫香菜提味,少量白糖提鲜,加入适量的盐,一定要用不锈钢大碗一拌,没有一丁点腥味,吃起来筋道又柔软,舌尖麻酥酥,刚好来上一口。“”
最后当然是菜园子里最新鲜,最嫩的小水萝卜、黄瓜、辣椒、香菜、小葱拼一盘蘸酱菜,再配上一碟切的四四方方的干豆腐和农家炸酱那么一卷,啧啧啧,就吃去吧!
袁清青看着这一桌子,这些天来的忙碌和不开兴全部都飞走啦!苍蝇搓手的等着开席。
当然了除了这些,还要考虑一下不喝酒的,正是豆角的季节,兰贵儿给炖了一股气泡豆角土豆,里面还放了丰润的排骨。
前街赵老六为了感谢袁清青,今天还送来了跑货时路过水产市场时买的大扇贝,很新鲜,兰贵儿用姜片和大白菜叶做基础调味,煮的鲜、嫩、甜、肥,每一口都是满满当当的幸福。
主食更不用说了,必须是槐花馅的水饺啊,昨天采摘的,兰贵儿很会存放,今天还是很新鲜。
就算是忙碌的一天,兰贵儿还是把所有的槐花都变着法的物尽其用,熬了槐花酱,还用槐花蜜泡制最嫩的槐花密封起来存放一段时间再打开用来抹面包或者馒头片都很好。
还烘干了不少,平时用来泡水喝,或者是泡发做些甜品也很方便。
还蒸了槐花包子,冷冻起来,方便家里没人做饭,比如上一次兰贵儿受伤那样的事情发生。
晚上又用一点韭菜提鲜,加上新鲜的肉馅和虾肉泥调的槐花馅,包成圆鼓鼓的元宝水饺,一人一盘子,滋滋冒油,美滋滋啊。
烫过白酒,酒精会因为热水的高温挥发一部分,使粮食本身的甜味得到放大。
夏天,群山环绕,大地里郁郁葱葱的粮食作物和那些花花草草大树,还有不远的水源,一阵风吹来,凉丝丝的很舒服,再右一口温热的甜丝丝的酒,袁清青美的眯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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