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阿加斯就赶回了戈德里山谷。
他刚刚走进客厅,就看见正坐在沙发上,闭着双眼休息的邓布利多。
阿加斯停顿住脚步,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但是想起躺在床上的格林德沃,又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阿加斯。”邓布利多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示意阿加斯坐过来。
阿加斯扬着笑意,蹦跶着步伐走到他旁边坐下。
“阿不思,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在送你上车之后,我就回到了。”
邓布利多摘下鼻梁上的眼镜,双眼紧紧盯着阿加斯。
“阿加斯,你可以告诉我,一个晚上你去哪里了吗?”
邓布利多伸手搭在阿加斯的肩膀上,“阿加斯,不要骗我。”
“不要再发生上一次,你和盖勒特独自去毁灭魂器的情况。”
“我们可以一起。”
阿加斯的脸一侧,不敢看邓布利多的眼睛。
大脑封闭术在这一刻,隐隐有了崩溃的迹象。
“阿不思,因为我的存在,害了盖勒特,你还会喜欢我吗。”
“当然!”邓布利多斩钉截铁道。
“和盖勒特没有任何关系,你的出现,让我得到了很多,阿加斯,不要觉得自己是累赘。”
阿加斯看着面前的人,突然说出了霍格莫德那处庄园的地址。
“霍格莫德村31号,阿不思,去看看他吧。”
阿加斯起身,双手垂在身侧,“盖勒特想让我帮忙瞒着你,可是我觉得,你应该知道他做的一切。”
“为了你,他...”阿加斯没有把话说完,有气无声地,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
他现在只想联系上玛格丽特一家,看看她的祖母说的,能救格林德沃,到底是怎么救的。
而老年人间的温存,就留给他们吧。
邓布利多离开了,在阿加斯回到自己房间后,前往霍格莫德。
文达打开被敲响的大门,不出所料,看见了站在了门口的邓布利多。
她心内轻轻叹了口气。
盖勒特,又被你猜中了。
阿加斯,不会帮你瞒着邓布利多,反而会在邓布利多面前帮你说话。
“请吧,盖勒特知道你一定会来的。”
文达将大门敞开,向客厅的方向伸出手掌,带着邓布利多穿过客厅,来到格林德沃的房间。
邓布利多慢慢地靠近那张大床。
床上的人瘦如枯骨,呼吸很浅,就好像随时一个东西砸下来,都能让他这么无声无息地死去。
“不是,有药吗。”邓布利多低低的呢喃。
他坐到床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格林德沃的眉眼。
他一直没有和盖勒特说过一件事。
在见了阿利安娜和自己父母的灵魂之后,当天的晚上,他梦到了一个老得不能再老的格林德沃。
梦中的格林德沃仍然在纽蒙迦德,他很老,很瘦。
伏地魔,那个被阿加斯戏称没鼻子怪的人去到纽蒙迦德,向格林德沃质问老魔杖的下落。
可是老年格林德沃只是笑着看伏地魔,自始至终都没有说出老魔杖的下落。
而现在床上躺着的格林德沃,比梦里面的,更加狼狈。
“为什么呢。”邓布利多将被子往上提了提,将格林德沃冰凉的手放进被窝里。
“因为阿加斯。”文达站在他的身后,将他的动作都收入眼底。
“阿加斯?”
“阿加斯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因为他,这个世界的规则、命运都发生改变。”
“要有人承担这一切。”
“所以,他现在变成这样,是因为承担了改变命运的后果?”
邓布利多可笑地摇摇头。
“什么才是原本的命运呢?”
即使是强大如邓布利多这样的人,也对所谓的命运一说,感到可笑。
如果一切都是按照命运的轨迹移动的话,他们这些人所做的一切,又算是什么呢。
“很多人,本应该死去的。”文达见过格林德沃的预言,她看着邓布利多缓缓地开口。
“比如,你。”
“可是现在你活的很好。”
邓布利多站起身,“罗齐尔小姐,麻烦你,照顾他。”
邓布利多想,也许很多人忘记了,他来自格兰芬多。
格兰芬多永远不缺的,便是勇气。
“我会找到方法救他的。”
说完,他走出房间,幻影移形离开了。
*
另一边,回到房间的阿加斯收到了玛格丽特的回信,他摸了摸阿布的脑袋。
“阿布,又要麻烦你带我走一趟了,你等我成年,学会了幻影移形就好了。”
阿布清澈的瞳孔里闪过一丝笑意,她叫着附和阿加斯。
然后,落在阿加斯的肩膀上,带着阿加斯来到了玛格丽特庄园门口。
一直等候在庄园门口的卡尔急忙迎了上来,引着阿加斯进入庄园。
很明显,面前的庄园由于维护不周的原因,大门、墙壁,包括路过的花园都显露出破败的痕迹。
“别在意,自从父亲将家主的位置让出来以后,这里就变成这样子了。”
卡尔倒是不在意自己家变成这个样子,她在意的是旁系对他们的残害。
“我只要得到了我的答案,你们家会回到最初的时候。”
阿加斯轻轻抚摸着阿布的羽毛,跟着卡尔走进客厅。
客厅中央,一名头发花白,双眼紧闭的老年女人坐在沙发中央。
她听见声音后,慢慢地起身,那双紧闭的双眼仍然没有睁开,但是她却能准确的捕捉到阿加斯的位置。
她笑着开口,那声音极其特别,就像嘴边放了一个圆筒,空洞的声音是穿过圆筒,传到阿加斯耳边的。
“格林德沃先生,我们终于见面了。”
“玛格丽特夫人,我很高兴,和你的这次见面。”
阿加斯毫不客气地走到她面前,伸出自己的右手。
玛格丽特夫人同时伸出手,礼貌的握住了阿加斯的右手。
“卡尔,你先出去吧。”玛格丽特夫人将自己的孙女赶了出去。
在“看见”卡尔出去后,她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说道:“看得太多了,就渐渐看不见了。”
“格林德沃先生,在告诉您之前, 我只有一个要求,拜托您,将我的孩子们安全带到德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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