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凤抄袭的论文，于10月刊登在某外国期刊的二区版面上。
因为海水直接电解催化剂属于学术前沿，在圈子内引起了轩然大波。
立刻有其他的项目组，尝试着复制刘凤的实验成果。
但刘凤这里……连真正的实验都没有过，哪来的复制实验成果之说呢？
起先，有专家还认为是论文仅展示部分成果，某些最核心的技术被隐藏了，所以导致实验无法完成。
但当在海水电解制氢走在最前沿的樱花国完成实验后，数据误差率超过1700%后，圈子里开始声讨了。
“实验数据过于离谱！”
“果然华国的研究是最没下限的，我们研发部门居然听信了他们的实验数据，试图复刻，这简直是浪费时间！”
“学术圈的道德洼地。”
“毫无底线的造假！数据离谱的像初中生的作业！”
“请求惩治造假人员！”
“……”
各种声讨甚嚣尘上，叶知秋院长最近也非常头大。
因为刘凤本来就是主校区扔过来的人，可以说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但外界的误会和反馈，却不断涌到他这。
好在，化学系各班班长的举报材料及时写好并且上交了。
学校的学术道德检查部门立刻上报给总校区，采取行动第一时间开除刘凤，才算是结束了这场闹剧。
对刘凤个人来说，这似乎并没什么影响。因为她本来就是个没有底线的人，整天上班就是为了混日子，而且并不热爱科研。
她老公非常富有，就算被开除了，她也可以找个其他地方上班。只是没有学校那么清闲自在，再也没人使唤了而已罢了。
化学系学生皆大欢喜：
“这个欧巴桑终于走了！”
“过年了！刘凤被辞退了！”
“咱们的基础化学课，就数她上课念课本最多，一问啥都不懂，助教学姐讲的都比她清楚。”
“再也不用给她搬快递了。”
“这得感谢陈帆教授啊，如果没有他的话，咱们哪有今天！”
“感谢陈教授，感谢举报达人！”
“是的是的，晚上请教授吃饭吧！”
“陈教授怎么可能有空跟咱们出去花天酒地，他平时生活非常简单，都是去食堂打饭的。”
“好吧，那请他喝饮料？”
“……”
原本归属刘凤的研究生，也在学校的安排下，后续分配和挑选其他导师。
吕玉林按照陈帆指示，后续交接到于教授名下，论文答辩后正常毕业。
但因为刘凤的丑闻，学校的声誉，却似乎无法挽回了。
到处都是专家写文章批判：
《刘凤：玷污学术殿堂的毒瘤》
《揭开学术造假的丑恶面纱》
《诚心的崩塌，对真理的亵渎》
《谴责学术造假，守护学术净土》
《不可饶恕的罪行：直击东大刘凤造假事件，扞卫学术尊严》
加上学生们对刘凤个人行径的曝光，这件事已经上升到了华国的头版头条，关注热度特别高。
之后，更多的民间科普公众号和自媒体，也跳出来蹭热度和科普：
因为海水中所含有的超过90种离子、微生物和颗粒等杂质，会导致制取氢气时产生副反应竞争、催化剂失活、隔膜堵塞等问题……因此，海水直接电解制氢，是几乎不可能实现的技术。
一时间，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海水电解实验是没有意义的。
对于风雨飘摇的口碑，陈帆爱莫能助。
毕竟造假是个人行为，他也不是神仙，不能够堵住悠悠众口，更不能支配别人的行为。
做好自己的研究，道德方面以身作则……陈帆已经尽力了。
吕玉林的论文修改自己为第一作者后，投稿却并没那么顺利。
她真实实验、真实数据的论文，投稿出去后，却遭遇了期刊的质疑。
【你好，您投稿的论文不符合期刊的宗旨和范围。】
【研究课题意义不大，不符合投稿标准。】
【数据陈述或分析存在缺陷。】
有的期刊甚至明确回复：
【近期不接受海水直接电解的任何论文，谢谢！】
【东大不是刚刚造假一篇论文吗？这么快就重新投稿，你们真的有在反思吗？】
【……】
有的甚至直接不回复她。
吕玉林很委屈。
她最开始期待的是学科最顶尖的杂志《自然》，后续因为被拒稿的原因，不断降低投稿的标准。
但根本没有效果。
她真的有认真做实验，但是刘凤的事在虚拟世界发酵的太厉害了。
而且自己之前是她的学生，这些信息都是学校官网公示过的。
网上甚至有键盘侠建议严查吕玉林等人，让她们延期毕业。
吕玉林郁闷的要死，没办法，他只能再次去找陈帆。
陈帆最近非常的忙碌，经常是早晨8点晚上11点，连吃饭都是别人给他带到办公室。
好不容易陈帆有空，吕玉林坐下，她都不好意思开口了。
项目指导是陈帆做的。
举报刘凤是陈帆做的。
最后自己毕业……还要麻烦别人。
陈帆非亲非故的，又不是负责自己的老师，年纪还比自己小。
一次次，她真的不好意思了。
但为了毕业吧……
“陈教授，不好意思又麻烦你了。”
“我的论文……”
“能不能请您，给我写一封推荐信，我保证我的论文数据是真实可靠的，不会出现刘凤那样的问题。”
陈帆听完，手指轻轻敲打着桌子，思考了一会，反问：
“既然他们不愿意相信你的论文，你有没有考虑过，项目直接投产？”
陈帆喝了一口保温杯里的枸杞水：
“生产线和设备，最近改造的也差不多了。既然这样的话，直接进入试运行阶段。”
“既然他们不愿意相信数据，那就用事实说话。”
“接下来公司的投产交给你来负责，有问题吗？”
吕玉林没想到，陈帆居然直接做了这样的安排。
这算是……还没毕业就在老板的公司上班了？
而且，比起发表论文，还是依据自己研究出来的东西，实际投入生产，做出贡献更加的令人兴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