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甄嬛有孕的热度稍减之后,#三阿哥过继给端妃#这个头条以爆炸性的姿态在后宫中蔓延开来。上到各位嫔妃,下到底层的太监宫女,都在讨论这件事。一时间,各种说法满天飞,谁都不能分辨真假。
所有人都想不明白,为什么是端妃呢?
要不是端妃偶尔被华妃骚扰才能刷新一下存在感,人们几乎忘记了她的存在。
皇后是第一个想不明白的,明明前面进行得很顺利,只要齐妃被关起来,自己就能名正言顺地将三阿哥要到身边抚养,怎么就去端妃那里了?不过她可没傻到认为是端妃主动要三阿哥的,肯定是皇上的旨意。
与皇后想法相反的是华妃,她认为这一切都是端妃设的圈套。三阿哥到了端妃那里,端妃后半辈子就有了依靠。
为此她还跑到端妃那里大闹了一番,直到三阿哥被太监领过来,她才悻悻地离开。
端妃自己也百思不得其解,她这辈子都没想到还会有个半大的儿子。她早就相中了曹贵人的温宜,想着怎么能让孩子到自己身边好了,但曹贵人这一年来莫名变得老实起来,不再给华妃出谋划策,搞得她也没办法。
自己说好听点是将门之女,却也不过是借着祖上的名声罢了。她的祖父在世时还有兵权,到了父亲那里就大不如从前了,如今他的弟弟承了爵位,兵权已经尽数被皇帝收回,只剩个空壳子了。
要不是借着皇帝对她的愧疚,她这身子骨还不知道能熬到什么时候。
看着眼前手足无措的三阿哥,端妃在心里叹了口气,就这样吧!好歹下半辈子有个依靠,所幸三阿哥是个纯良的孩子,自己好好教导,千万不能让他像齐妃那样。
“孩子,过来吧!”端妃和蔼地对三阿哥招手。三阿哥蹭到了端妃面前,端妃抚摸着她的头顶:“有几年不见,你居然长得这么高了。”
三阿哥似乎没别的优点,人人看到他都只是夸他长高了。
三阿哥是不在乎这样的,他垂下眼睛,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头:“端妃娘娘,儿臣求您一件事:儿臣现在已经入在您的膝下了,可否能让儿臣去看看我的额娘?”
他后面的小太监急得拉拉他的衣服,小声提醒:“三阿哥,小心隔墙有耳。”
端妃点点头,将三阿哥扶起来:“你还记得你的额娘,说明你是个孝顺的孩子,我又有什么理由拦着你呢?只是你不要让皇上和其他人看到。我这里人少简单,不用担心隔墙有耳。”
三阿哥对端妃感激不尽,他想去看齐妃,是因为听说长春宫被封之后,齐妃上吊了,所幸发现得及时,被救了下来。齐妃又开始闹绝食,整天躺在床上以泪洗面。三阿哥听后很着急,不管齐妃做了什么,那毕竟是他的亲娘,只是他惧怕皇阿玛,不敢去求,只能来求端妃。
“去吧!我正好也要休息一下。”端妃躺在榻上:“你若是想你额娘了,只管看去,只是功课不要落下。”
三阿哥用袖子擦擦眼泪,站起来向门外跑去。看着他的背影,端妃问身边的吉祥:“华妃回去之后怎么样了?”
吉祥说道:“奴婢听说华妃娘娘回去之后发了好大的脾气,要不是皇上给她送去了皇贵妃的制服,只怕翊坤宫的花瓶都要被她砸个遍。”
“哦?华妃看到皇贵妃的制服,只怕高兴得要忘乎所以了。”
“这个奴婢不敢说,只听说华妃娘娘一高兴,赏了下面的宫女太监两个月的月银。”
端妃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华妃这银子从哪里来的,你都查清楚了?”
“是。”吉祥压低声音:“奴婢听说,淳常在前些日子放风筝时,似乎听到华妃跟周宁海说话,意思是外面有人跟华妃娘娘做什么交易,开什么阿片馆,不知怎么被淳常在听到了。周宁海想杀淳常在灭口,被娴嫔娘娘和庆常在给救了。”
“依华妃那性子,只怕不肯善罢甘休,她就肯这么放过这三个人?”
“娘娘您忘了,娴嫔娘娘的两位哥哥和淳常在的父亲,如今都奉旨查抄阿片馆,若是华妃娘娘私下收取开阿片馆银子之事被皇上知道了,只怕……”
吉祥没说下去,端妃点点头:“如今华妃也有把柄在别人手里了,皇上在前朝忙着处理阿片一事,华妃在后面忙着收人家的贿赂。依本宫看,皇上给她皇贵妃的制服不过是试探一二,她这个妃位只怕也要到头了。”
口口声声地说爱皇上,却不停地在后面拖皇上的后腿,年羹尧也不是没给华妃银子,再加上华妃的俸禄,她还怕不够生活的?这爱比不上真金白银,真是廉价。
“把这事记上,以后会派上用场的。”端妃说着,倒在榻上,闭上眼睛。
……
三阿哥一脸兴奋地向长春宫跑去,路上遇到了安陵容和夏冬春,见到她俩,三阿哥忙刹住脚步,毕恭毕敬地垂手而立:“锦贵人好,夏常在好。”
不知为什么,自从看到安陵容表演胸口碎大石之后,他对安陵容有着一种天然的畏惧感。
“三阿哥这么着急要去哪里啊?”
“我……我要去书房,对,要去书房看书。”三阿哥结结巴巴地回答。
安陵容一看他要去的方向,就明白怎么回事了,但夏冬春不会看眼色,还直白地问:“你的书房也不在这里啊!你走这里岂不是要绕一大圈?”
安陵容翻了个白眼,用力捅捅她,夏冬春嚷道:“你捅我干什么?”
“我们要去敬嫔娘娘那里,三阿哥既然要读书,我们就不耽误你了。”安陵容说着,拉着夏冬春快步离开。
安陵容没说错,她正是被敬嫔请过去的。自从上次富察贵人和齐妃闹掰了之后,富察贵人就搬到咸福宫去了,这段时间过得还算安稳。只是今天敬嫔急匆匆地派人过来,请安陵容过去一趟。
踏入咸福宫,就看到敬嫔正翘首等待,看到她来,敬嫔忙迎上来:“事情不大好,快跟我来。”
安陵容跟着敬嫔来到偏殿,一进门,只见一张圆桌上摆满了食物,桌旁坐着一个人正胡吃海塞。安陵容定睛一看,要不是还记得富察贵人长什么样,眼前这个肥胖油腻的女人很难和富察贵人划等号。
“这是富察贵人?”夏冬春难以置信地喊起来:“这吃相我还以为是淳常在。”
自从淳儿搬到钟粹宫和娴嫔与庆常在同住,夏冬春都不叫她淳儿了。
“不要吃了。”安陵容上前夺下富察贵人手里的鸡腿,富察贵人现在的样子,只怕都有妊娠高血压和高血糖了:“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样,只怕生孩子有危险。”
“让我吃,让我吃!”富察贵人夺下鸡腿,又塞进嘴里:“你看惠嫔生孩子的时候多费劲,差点就死了,都是因为她太瘦了,我要多吃点,吃胖了,生孩子就好生了。”
安陵容看向敬嫔,敬嫔着急地说:“自从她听说惠嫔难产之后,就一直神神叨叨的,我也劝过她,她就是害怕。我跟她说,你吃得太多,孩子长得大,只怕更难生,她也不听。我不让她吃,她就说我害她,说我生不出来,嫉妒她怀了个阿哥。”
“惠嫔生的五阿哥体弱多病,我吃得多,孩子就生得健壮,才不要像五阿哥那样呢!我要生个白白胖胖的阿哥。”富察贵人一边吃一边嘟嘟囔囔。
“我知道你要生个健康的阿哥,但你自己的身体也很重要啊!”安陵容温言劝慰,一边将她手里的食物拿下来:“只有你健康了,孩子才健康。”
“可是……可是……我额娘来信,说只要我吃得多,就能生下健康的阿哥。她说只要阿哥身体好,我后面的日子才好过。”富察贵人抽泣起来。
安陵容环住她的肩膀:“孩子再好,也比不上你自己的身体好啊!你若是没了,就真的什么都没了。你要好好活着,不是为别人,而是为自己,知道吗?”
富察贵人靠在安陵容的身上放声大哭:“我害怕,我害怕生孩子,那天我看到惠嫔生孩子的样子,我就害怕。我怕疼,我额娘都知道,为什么她还劝我生?我不想生了,我不想生了。”
这一刻,不管她以前是多么的高傲,此刻就像个溺水的孩子,紧紧地抓住安陵容,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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