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伦兄弟,你是说真的?”贾东有些不敢相信的站了起来,他狭长的双眼中甚至有泪光闪烁,呼吸因激动而急促。
“哥,你先别激动,听古伦慢慢说。”贾翔见贾东有些控制不住情绪,急忙起身安抚他。
贾东也醒悟到自己有些失态了,坐回座位上掏出一根烟,手指微颤着点上,静待江古伦的下文。
“东哥,我得先确定一点。”江古伦的表情也严肃起来:“你说你女朋友脊椎受损,这个受损的程度究竟是多少?是裂了?还是断了?脊髓有没有受到大的损伤?”
贾东回想一下,才有些怅然的叹气道:“脊椎已经完全断掉,至于脊髓,医生说她的脊柱灰质也完全断了,据说这东西是不可再生的,做了几次手术但没有任何作用,一直到今天仍旧只能每天活死人一般躺在床上!”
“这就有点麻烦了!”江古伦皱起了眉头,手托腮帮陷入沉思,脑中飞快的计算用血肉再生药剂治愈这种病症的可能性。
气氛很是沉闷,每个人都屏息以待的看着江古伦。贾东的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虽然这一年多来他走访过无数医院,甚至欧美许多国家,换来的都是医生的一句:“对不起,这病我们无法治疗!”但他潜意识里,不希望这一次仍是这样的回答,甚至……害怕仍是这样的回答。
整理出这种病症的重点和关键后,江古伦也点上一根烟,认真的说道:“脊柱灰质断裂确实很棘手,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再生的可能!都先别激动,听我说完……”他理了理思路,又继续道:“简单点说,人的脊髓两旁发出许多成对的神经,就是我们常说的脊神经。脊神经分布到全身皮肤、肌肉和内脏器官,它的好坏决定着我们全身肌肉是否能够正常运动。而脊髓是周围神经与脑之间的通路,也是许多简单反射活动的低级中枢。也就是说,一旦脊髓断裂或者受损,那大脑下达的命令就无法顺利传到……甚至传不到脊神经,这样,就会形成高位截瘫。”
他喝了一口水润润喉,再度说道:“而灰质是脊髓最为重要的组成部分,灰质周缘部和其联合细胞以其附近含有纤维的白质构成所谓的脊髓的固有基束,贯穿于脊髓的各节段,并在相当程度上保证完成各种复杂的脊髓反射性活动,所以,灰质的断裂,就意味着脊髓无法再愈合,因为——灰质是不可再生的!”
见众人的原本略带期盼的脸色渐渐黯淡下来,江古伦立即给以宽心温和的一笑:“先别失望,听我继续说……说到这,问题就来了。从这些可以看出,只要我们让灰质断裂的地方重新粘合痊愈,那么脊髓就再度恢复了它“命令通道”的作用,然后用药物刺激促进萎缩软化的脊柱神经细胞,那么要重新站起来就并不是天方夜谭了!”
“可是!”贾翔疑惑的问:“你不是说那什么灰质是不可再生的吗?”
“确实是不可再生的,但这并不意味着它无法粘合,只要成功粘合灰质断裂的部分,再使用一些独特方法激活灰质中坏死的细胞,就能使它愈合!灰质愈合后,其他就都不是问题了。”江古伦从容自信的答道,虽然在他的想法里,神奇的血肉再生药剂应该能够使灰质再生,但在没有确切的肯定这个理论之后,他能给出的答案也仅止于此了。
江古伦说得越多,贾东双眼中的光芒就越亮,等得江古伦说完,贾东就迫不及待的问道:“古伦兄弟,你跟我说实话,这病,有几成的希望治好!”
面对贾东诚恳而殷切的目光以及众人的好奇和期盼,江古伦伸出右手的大拇指和小拇指,扬了扬:“六成左右!”
贾东似乎仍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用力揉了揉,语气中微带颤抖的问:“你说真的?古伦兄弟,真的有六成?”
“东哥,请你放心,我可以用我的人格和医德担保,真有六成!”江古伦大手摸着自己的心脏部位,极为肯定的说道:“如果你还不相信,吃完饭我就可以去看看嫂子,帮她检查病情!”
“不,没有,古伦兄弟你别误会,我不是不相信你。”沉稳的贾东显露出一丝极为少见的慌乱,苦笑道:“实在是这一年来我失望得太多太多了,你突然说清儿的病还有治愈的希望,让我有点不敢相信!这一切都好像做梦一般……”
江古伦安抚道:“没关系,这都是人之常情,我也没有责怪东哥的意思,如果方便我希望尽快为嫂子进行治疗,这病拖久了治疗起来会更加麻烦。”
贾东轻轻摇摇头:“还不用急于一时,一年都过来了,也不早这么一天,况且这时候,清儿可能已经休息了!”之所以拒绝,是因为他还得回去征求下女朋友的意见,再说今天已经够麻烦江古伦的了,他虽然挂心女朋友的病,也不好意思在一天之内三番两次让别人帮忙。
“那好吧,明天是周日,东哥你什么时候有空随时打电话给我,我一定随叫随到!”江古伦酒劲上了头,便表现得极为义气。
“谢谢你,古伦兄弟!”贾东有些感动,满上一杯酒,敬道:“等清儿的病治好了,我一定给予重谢!”
“可别。”江古伦急忙摆手,一本正经道:“我和翔子是兄弟,你是他大哥。帮你的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千万别扯上钱字,否则是会伤感情的!”
“呵呵,古伦兄弟,就冲你这句话,你这朋友我交定了。”贾东沉了一天的脸上终于显露出了笑容。
“哥,你可别高兴得太早了。”贾翔略带提醒的泼起了冷水:“古伦可说了,希望只有六成,并不是一定能够治好,到时候治疗并不顺利你可不能怪他。”
“这个你大可放心。”贾东豪爽的挥挥手,声调也高了几分:“不管治不治得好,古伦这朋友我贾东交定了。”他举起酒杯,又对向朱彪和周涛:“我相信我弟弟的眼光,所以,他的兄弟也就是我的兄弟,哥几个,咱们干杯!”
“好咧,干杯!”众人一齐举起酒杯,均是一饮而尽!
今夜,似乎注定了不醉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