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收税款中,每立方有600元到1500元,要上缴中央资源部,差额部分的80%交给省里和军方,10%归地方政府,10%交归总公司。这差额部份就由省里进行调节,所以木材价格常常波动很大。
每个冬季,要成交有上亿立方木材生意,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虽然,军方的独立团和总公司,都派有专人来监收专款,杨戈等人是沾摸不到的。可杨戈带着黑娃一帮人,也忙的不亦乐乎,因为每辆进出的卡车,所收的停车费,就归杨戈货场的财务,不上交总公司。还有木材堆放场地费,也由杨戈的人核查上报,每个货主所租用的场地,少上报几十立方,总公司也不想管。
杨戈手下带的兄弟已有30多人,可谓天天小酒,夜夜歌舞KTV,夜里餐厅集体烧烤。
黑娃带头举起啤酒瓶:“大哥,我们兄弟敬你一个。”
杨戈放开搂着李萍手,也拿起了一瓶啤酒:“兄弟们辛苦了!干!”
“大哥辛苦!”
黑娃舔着个脸说:“嫂子,我敬你一个。”
李萍满脸通红:“黑娃兄弟,我已经喝的够多了不能再喝了。”
杨戈看着李萍说:“唉,兄弟敬你的酒,你得喝,哈哈……。”
“喝就喝,谁怕谁。看你挣一点漏沟水的钱,把你开心的不成样了。”
“你说什么!”杨喊道。
“杨哥你别生气,嫂子说的对,我们还可以想办法,多挣些钱。”
“嗯?”杨戈点点头。
“大哥,税费我们是没戏了,场地费用也只能少报那么一点点,停车费也只够兄们平日里的生活开销,我们可以在木材上打打主意。”
“做木材生意?”杨戈有些迷惑,接着说道:“没有几千万,我们也做不了木材生意……你说了半天,到底怎么才能弄到钱?”杨戈显然有些醉意。
黑娃诡异的说:“哥你别着急,听我慢慢给你说。”
“别啰啰嗦嗦的,快说快说。”
“那些买了木材的人,个个都急着要报关,把木材运走,我认识口岸负责通关的营长,他是我远房亲戚,叫他封关几天,这钱不就到手吗!”
“那怎么行,这么多木材要是出不去,总公司肯定要过问的。”
“这木材报关、完税后、我们货场才发给放行条,就算你手续齐全,也要去口岸通关站,填单、排队,等待通关放行,我们扣小的放大的,几百万小老板的木材,看谁不顺眼,就告诉他封关等待通知,这些个小老板没有什么背景,翻不起浪来,上千万的木材,我们可以看情况办。”
杨戈还是不知道黑娃所说的道道在哪 :“不放行,木材堆在我们货场里,我们又该怎么办?”
黑娃的头都快摇掉了:“我的大哥唉……堆在我们货场里,我们可继续收场地租金啊,一个半月后,只要雨水一到,就算是放他们走,他们也走不了,到那时候的路已经烂的不成形,就连手扶拖拉机都难以通行,轻重卡车根本过不去,再堆上几个月,场地费用就吃掉他们近一半木材,在加上我们增收的管理费、转运费。就算下半年他们想办法把木材运到内地,不仅一分钱赚不到,他们还要倒赔钱,只能坐地贱卖,到那时的木材价,就是我们说了算了,在把这些木材卖给伐木商……。”
杨戈听懂了其中的奥妙,但还是有点困惑:“这能行吗?”
“太行了大哥,第一个月,每立方仓储费,我们正常收80元一立方,第二个月增收160一立方,第三个月在增收260元一立方,那堆木材就基本上归我们了,哈哈……。”
杨戈算是彻底的听明白了:“哦……约西……你黑娃不是烂得虚名,是真的心黑啊,哈哈哈……行!你去办吧。”
“大哥,这事我一个人去不够份量,得我陪着你亲自出马,带上礼品才有排面。”
“好吧,我也可以认识下当地的土霸王,要带些什么礼品?”
“一个红包,不多!就30万现金,礼金收了,独立团的团长要是过问,他会想办法摆平的。”
“不会有问题吧?”杨戈还是有些不放心。
“不会,他和团长早些年,是一起做白粉生意起家的生死兄弟,后来他自己招了200来人,独立团给他封了个营长,驻守口岸负责通道。”
“哈哈……操!,你们这里的部队编制,水分也太重了,200来人就是营长,这是明目张胆欺诈军饷。”
“我们这是地方军,不是政府军,只要你有钱也能买个军官。”
杨戈笑着举起了啤酒瓶:“好啊,等老子有钱了,也买个军官当当,来!祝我们一切顺利!”
他心想,真要是能买个营长团长的,当个土霸王,这一辈子也算值了。
杨戈带上钱开着车,黑娃带路前往口岸军营。
军营座落在一个山凹中央,口岸公路就要从营房旁边经过。
走进军营指挥部办公室,迎面走来一个腰带配枪的警卫。
“黑娃,乔营长正等着你们,请跟我来”
穿过办公室,后面有个小院,院中有两间全竹木质结构的房间。
杨戈没有进入房间,扑鼻而来的是一股烟土的汗熏味。
警卫看着杨戈说道:“杨总、黑娃哥请你们把鞋脱了,你们两位请进。”
警卫闪身把门道让出来:“我去给你们端咖啡。”
一进门,就看到半躺在藤椅上的乔营长。
黑娃抢先走近藤椅边:“营长,杨总来了。”
“这是独立团二营乔敏营长。”
杨戈半弯腰:“乔营长你好!”
躺在藤椅上的乔营长一动不动,好像是没听见似的,手抱着专制的水烟桶,光着个脚丫,半眯着眼睛扫了一眼杨戈。
“嗯……坐吧。”
整个房间里,除了乔营长躺着的藤椅,没有一把椅子,只有一个大茶几放在房间的正中央,茶几周围的木地板上放着许多垫子,就像日本的榻榻米,两人看了看,只好坐在垫子上看着乔营长,没敢吭声。
乔营长深深地吸了两口大烟,慢慢的直起身来,此人又黑又瘦。
眼睛半睁半闭的说:“黑娃已经给我说过了,但这事不太好办啊,主要是看你杨老板有多大的诚意了。”
杨戈忙给黑娃递了个眼神,黑娃把提袋往茶几上一放,从袋子里拿出了30万人民币,往茶几中间一推。
“乔营长,这一点见面礼,请你收下。”
乔营长用眼角扫了一眼茶几上的钱:“嗯,看来杨总是有诚意的,你们想怎么操作?”
黑娃忙说:“就是该放行的放,不该放行的就不放,独立团那边由你摆平,货场这边我们来摆平。”
“这我明白,那吃下的木材怎么个分法?”
杨戈试探的说道:“乔营长,你我五五分,你看怎么样?”
乔营长伸出三根手指:“杨总,三七分,我七、你三,如果不行这件事没得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