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云昆很庄重地说:“陈志,你我是大学同学,又是最好的朋友,在这个世界上我只相信你一个人……万一……我是说万一,有一天出事了,记住!你什么都不知道。”
“能出什么事?!不吉利不发财的话不要说。”陈志朝着郭云昆做了个鬼脸。
陈志明掂量得出郭云昆话里的份量和含意,他斩钉截铁地接着说:“你放心!人生一世,愿为知已死,是人生一大快事。”
郭云昆伸出手,两只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紧接着需要着手去做的事情,便是跟独立团迅速确定好基卡山铜金矿山的矿山开采权具体价格。
在此期间,郭云昆着重指出,除开民族联军以及独立团所给出的相关批文之外,最为关键的一点,就是必须持有缅甸国家矿业资产部颁发的许可证及批文才行。
不仅如此,郭云昆更是语重心长地告诫陈志道:“一定要多加小心啊!可别让独立团还有民族联军收了钱之后却不去办实事儿哦!”
他深知这其中可能存在着诸多变数与风险,他不止一次听说,老缅是最不讲究信誉,稍有不慎便会陷入被动局面。因此,对于这件事的每一个细节都务必谨慎对待,绝不能掉以轻心。
只有这样,才能确保整个交易过程和后期工作的顺利完成,并最终实现多方共赢的目标。
最重要的就是,在付款方面要绝对掌控好付款技巧。
“我记得,我在你仰光公司账户上还有几千万?”说完郭云昆看向陈志。
“是啊……”
“就先拿这些钱去把矿山合同签了,等我们拿到矿权和所有手续,再付其它款项。”
陈志满怀感激地看着郭云昆说:“前期费用我出一半……我对贸易一点不懂,你叫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目前最为关键且紧迫之事,便是迅速搞清楚独立团和国家资源部对于基卡山铜矿究竟给出怎样一个价格,以及相关手续何时能够全部完备妥当。
然而,若想要同刀柄罕就该事宜展开商谈,恐怕尚需再等待数日才行。
只因郭云昆已然下令让勘察组的技术人员另行编纂一份专门用于此次谈判的储量报告。
这份新出炉的报告当中,所呈现出来的储量所能带来的收益仅仅约摸五十个亿上下罢了。
郭云昆特意叮嘱陈志,务必将现在自己手里掌握的这份报告严守秘密,毕竟其属于商业机密范畴,当下阶段绝对不可轻易泄露给外界知晓。
“你刚来,休息几天,我们再去独立团,进行第一轮谈判。”
陈志应答道:“好吧,我现在头还有些晕……我睡一晚就好了,你得把谈的重点帮我提前细化一下,免得到时候我出差错。”
郭云昆笑出声来;“哈哈哈……你开什么玩笑,我还不知道你的底细和能力吗?好好睡一觉,醒来你就全明的了。”
郭云昆所言极是,陈志此人着实非同凡响,其思维之缜密、头脑之聪慧堪称一绝!
想当年,尚在大学校园之时,他便已获“小诸葛”之美誉。
然而,近些年来,由于久居偏远之地,与繁华都市渐行渐远,致使其消息略有滞后,对于诸多新兴事物亦知之甚少。尤其是在矿山及矿产品领域,更是一片空白。
不过,正所谓“万变不离其宗”,只需给予陈志些许时日去适应,那么假以时日,他必定能够游刃有余地掌控全局。
再者,陈志于谈判一道亦是行家里手。
他独具慧眼,总能精准地捕捉到对手言谈举止间那些对自己有利的蛛丝马迹。
不仅如此,更为难能可贵之处在于:他竟可从寥寥数语之中,洞悉对方言辞背后潜藏的真实意图。如此本领,实非寻常人所能及也!
陈志对于郭云昆矿山的运营模式可谓了如指掌。
他深知,若是没有自己所掌控的缅甸仰光公司作为关键纽带,郭云昆哪怕想要从这个庞大的项目运作流程里获取区区一分钱,那都将被定性为严重的贪污行为。
然而,此刻陈志却佯称感到头晕不适,其实内心深处,他只是渴望能拥有一段独处时光,以便能够静下心来,全面且深入地理解、吸收郭云昆交予他的海量资料,以及郭云昆亲口所述的每一句话语。
就这样,陈志紧闭房门,整整昏睡了两日两夜之久。
期间,一日三餐皆是由郭云昆亲手送至其房间内。
每次陈志狼吞虎咽地吃完饭之后,便立刻嘟囔着说自己困倦难耐,需要休息。
而每当郭云昆转身离去之际,陈志都会迅速翻身下床,犹如饿虎扑食般急切地翻阅起那些资料,并全神贯注地剖析其中蕴含的每一丝信息与细节。
倘若将这个项目完全颠倒过来叙述,那么事情将会呈现出截然不同的局面:首先,由鲲鹏公司成功地从缅甸方面获取到合法的开采许可文件;紧接着,他们便可以堂而皇之地对外展开招商引资活动,并积极寻求与郭云昆或者其他来自国内的投资企业携手合作、共同开发。
这样一来,此项目无疑会成为一个既合乎情理又符合法规要求的绝佳范例。
然而,现实状况却大相径庭。
实际情形竟然是郭云昆本人亲自坐镇指挥着整个项目的运作流程!如此一来,这一行为便彻底沦为了一场彻头彻尾的内部与外部相互勾连、贪赃枉法之举。
要知道,这种行径一旦败露,不仅会给郭云昆及其背后相关人员带来灭顶之灾,更可能引发一系列严重后果。
因此,为了确保郭云昆以及他所代表的那些人的生命财产安全无虞,陈志别无选择,只能挺身而出,全力以赴地扮演好属于自己的那个关键角色。
最为重要的是,一旦前期工作完成后,资金一到位,有七八亿要从鲲鹏公司的账面上转入海外的个人账户,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环节。
为了确保日后每一位相关人员的人身安全万无一失,他深知自己肩负着重大责任,必须采取果断行动。
经过深思熟虑后,他下定决心要将仰光公司的法人代表更换成另一个完全陌生的名字,以此来彻头彻尾地切断与过去所有资金业务往来之间千丝万缕的关联痕迹。
事不宜迟,他当机立断拨通了木香的电话,并郑重其事地向她下达指令:“不惜一切代价!想尽办法也要帮我弄到一个正儿八经、受缅甸法律认可的合法身份!”
接着,他语气坚定地补充道:“然后用这个新身份去取代目前鲲鹏公司的法人代表一职,务必做到滴水不漏!这一步至关重要,它关系到我们未来的全盘布局和长远规划,所以一定要全力以赴,不容有丝毫闪失!”
挂断电话时,他暗自祈祷此次项目计划能够顺利实施。
两天后,陈志把所有资料交给大熊,并吩咐任何人都不能看到这些资料,他精神饱满地来见郭云昆。
郭云昆一见到他便说:“看来这两天已经恢复了元气,可以上战场了。”
“差不多吧,准备一下我们去见刀柄罕吧。”
郭云昆不敢相信地问:“你准备好了?”
陈志非常自信地点点头。
郭云昆面带微笑,小心翼翼地将几本厚厚的资料递给陈志,并轻声说道:“这些都是这次谈判需要用到的关键资料,你先仔细看一看吧。”
陈志神情专注,双手郑重地接过那几本沉甸甸的资料,然后迅速翻开,开始快速浏览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还不到短短一个小时,陈志便已经像一阵风似的把所有资料都大致过目了一遍。
他轻轻合上最后一页纸,缓缓抬起头来,目光坚定而自信地看向郭云昆,语气沉稳地说:“咱们吃完午饭就出发,我跟刀柄罕约定好下午两点半准时碰面。”
听到这话,郭云昆不禁微微一愣,但随即露出赞赏的笑容,好奇地问道:“这么快就看完啦?那里面那些至关重要的数据信息你可都记清楚了?”
陈志嘴角微微上扬,一脸轻松地点了点头,表示毫无压力。
看到这一幕,郭云昆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由衷赞叹道:“厉害啊!陈志,真不愧是你,这记忆力简直和当年一样厉害……不像我现在,年纪越来越大,记性真是一天不如一天喽!”说着,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笑了,眼中流露出一丝感慨之色。
“你老个屁,我俩一样大”陈志也笑了。
午饭后,陈志和郭云昆来到了独立团团部。
刀柄罕早就等候在办公室了。
见面后大家寒暄了片刻,分别落坐。
陈志目光坚定地看向郭云昆,用一种不容置疑且略带急切的口吻大声吩咐道:“郭总,动作快点!赶紧把那份至关重要的勘察报告给我拿出来!”
听到这话,郭云昆不禁为之一愣,显然对陈志这种先入为主、略显强硬的态度感到有些意外,但他很快就回过神来,连忙回应道:“好嘞!好嘞!”说罢,他迅速从座位上站起来,伸手从提包里拿出两套报告,然后快步走到刀柄罕和沙参谋长面前,恭恭敬敬地将它们递了过去。
刀柄罕接过其中一套报告后,甚至连一眼都没有瞧,便随手又转交给身旁的沙参谋长,并一脸轻松地说道:“老沙啊,这份报告还是由你来仔细看看吧,我相信以你的专业眼光,我又不懂看了也没用。”说完,他将手里的报告顺手放在了办公桌上。
他转过头看向陈志:“你们勘察的情况怎么样?”
“还不错……就是在储量的数据上与沙参谋给我们的报告有一些差距。”
“差距有多大?”
陈志手指轻轻敲着沙发扶手说:“沙参谋提交给我们的报告中储量有近一百亿,可我们实地勘察下来,初步估算只有五十亿左右。”
“哦?”刀柄罕看向了沙参谋长,显然不满意陈志的说法。
陈志看出刀柄罕担心这个项目郭云昆不愿意投资。
他接着说道:“储量少是少了点……不过还是有利润可图的,主要还是看你们的报价。”
刀柄罕脸上露出丝笑容。
陈志接着又说:“刀团长,你们的报价是多少?”
经陈志一说储量有差距,显然以前的报价有些站不住脚了。
刀柄罕看向了沙参谋,沙参谋忙说道:“之前的报价,一次性买断开采权是六个亿……”说完他忙看向陈志。
陈志却面无表情的盯着他不说话。
沙参谋搞不清陈志的态度,忙说道:“不过……现在在储量报告产生了差距,等我们团部开会商议一下,再重新报价吧?”
陈志面色沉稳地听着沙参谋讲述完相关情况后,心中已然明了对方给出的初始报价了,该是私聊的时候了。
此时此刻,他若有所思地将目光投向坐在一旁的郭云昆,并向其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紧接着,陈志再次开口,语气坚定且不容置疑地对郭云昆下达命令:“郭总,请你前往沙参谋的办公室,仔细核查一遍相关的数据信息。”
郭云昆心领神会,立刻站起身来,动作迅速而利落。
他面带微笑,礼貌地转向沙参谋,轻声询问道:“沙参谋,不知是否方便与我一同前去核对一下那些关键的数据呢?”
沙参谋见状,也赶忙跟着站起身子,脸上挂着热情的笑容回应道:“当然没问题!那就请郭总和我一同移步至我的办公室吧。”说罢,二人便并肩而行,步伐稳健地迈出了这间宽敞明亮的办公室。
陈志静静地凝视着郭云昆等人缓缓走出办公室后,目光转向刀柄罕,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与好奇。
他略微犹豫了一下,然后开口问道:“团长,如果我和兰兰真的结婚了,那以后我应该如何称呼您呢?”
听到这句话,刀柄罕脸上立刻浮现出欣喜之色,他乐呵呵地回答道:“哈哈,我跟兰兰她爸呀,简直就是亲如手足的好兄弟!所以啊,你干脆就随着兰兰一起喊我一声‘大伯’得了!”
其实,陈志之所以会有此一问,并不仅仅是因为礼貌或者习惯问题,更多的还是出于对接下来谈判的精心谋划。
只见他稍稍挪动身体,向着刀柄罕靠近了些许,同时压低声音,轻声喊道:“大伯……”然而,值得注意的是,陈志特意没有加上那个“刀”字,仿佛这样能够让彼此之间的关系变得更为亲密无间一般。
紧接着,他继续说道:“关于基卡山上的那个铜矿项目,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我个人非常希望能够亲自去运作它。当然啦,这并不意味着要把您排除在外哦!相反,我诚恳地邀请您加入我的公司,并以参干股的形式共享利益。如此一来,咱们双方都能从中获益匪浅呐!”说完这番话,陈志满怀期待地望着刀柄罕,似乎在等待对方给出一个满意的答复。
在此前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刀柄罕始终享受着孟汗第二特区赌场的部分干股,这让他能够定期获得一笔笔可观的收益。
每当约定好的时间来临之际,陈志总是会如约将属于刀柄罕的那份丰厚红利,亲自送交到其手中。
由于长期以来这种稳定且诚信的合作关系,使得刀柄罕对于陈志所说的话语以及个人品性都深信不疑。
此刻听闻这个消息,刀柄罕不禁又惊又喜,满脸期待地问道:“真的吗?”
当官的谁不想多捞些好处,何况基卡山的铜金矿,是块巨大的蛋糕。
陈志看透了刀柄罕的心事,只要先把刀柄罕拉上船,接下来的谈判就会非常容易而轻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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