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哥哥带了一个女人回来,巳时了还未起,想来也不知道什么是规矩。”
“小姐说的是,商户之女,说来了不过低等的贱民,哪里知道这些高雅之事。”
“那本小姐就大发慈悲,教教她何为规矩,嬷嬷可有合适的法子?”
王嬷嬷立即在傅清歌耳边耳语。
“就按你说的办吧。”
“老奴明白。”王嬷嬷心领神会,拎起了从井里打上来的凉水,立即泼了上去。
温听念猛然清醒,全身上下湿漉漉的,袖口还在滴着水。
周围陌生奢华的装潢,温听念顿时明白自己是何等处境。
“嬷嬷的法子当真好用的紧呢。”
温听念眉头紧锁,冷寒的看向面前的主仆二人。
“大胆贱民,竟敢用如此眼神冒犯我家小姐!”
“嬷嬷,不碍事的。”
“小姐心地善良,但这刁民着实无礼。”
傅清歌打量着未施粉黛却依旧拥有天人之资的温听念,同为女人,凭什么此等贱民如此好命,生了这样一张祸国殃民的脸。
更何况,这贱人还和太子哥哥青梅竹马,自己岂不是甘拜下风?
温听念不想理会闹事的乌合之众,环视四周,只想找件干净的衣服快点换上。
王嬷嬷领会到自家主子的意思,扬起巴掌就要挥下去:
“见到未来的太子妃还不好好行礼,是该给你尝尝苦头。”
手腕被看似柔柔弱弱的少女精准扣住,
嘎吱——
骨头碎裂的声音。
温听念抿唇一笑:
“未来的太子妃殿下,我可是太子殿下带回来的,要打要罚,应该由太子殿下说了算吧。”
王嬷嬷脸色惨白,叫声凄惨。
“快点把嬷嬷放了!”
”如你所愿“,温听念放松力道,嫌弃的拍手,想要去除不属于自己的味道。
“太子殿下驾到!”
“太子哥哥!”傅清歌亲密的搂上萧玉衍的胳膊。
“清歌,旁人还在,不要胡闹。”
“太子哥哥,我们不日便要完婚了,左右不过一些时日,有何不妥?”傅清歌余光看向一旁的温听念。
见她眼眸灰暗,心里一阵畅快。
“……好,都依你……”,萧玉衍说这话时,注意力全放在了温听念身上,想看看她知道自己大婚之事后,会是怎样的神情。
看样子,兮儿的心里,一直有自己的位置。
思及此,萧玉衍终于露出真心实意的笑容。
傅清歌给王嬷嬷使了个眼色。
王嬷嬷跪倒在地,大声痛呼:
“殿下可要为老奴做主啊!”
“老奴只是好心想要唤温小姐起身,却不想被温小姐折了骨。”
“是吗?起身需要泼一桶水,还是井中的打上来的冷水。”
美人眉眼如画,清水淋身,更显婀娜妖娆的媚态,萧玉衍不自觉看出了神。
“太子殿下冤枉老奴了,那水本是给温小姐用来梳洗的,却没想温小姐失手打翻,这才弄成如今的模样。”
意识到自己出格的行为,萧玉衍立即收回视线:
“王嬷嬷,事实当真如此?”
袒护的意思不言而喻。
“老奴,老奴……”
王嬷嬷连连磕头,欲将把所有罪责揽在自己身上。
傅清歌轻摇男人的手臂,将手腕上精致的玉镯子展现在他面前:
“太子哥哥,这镯子成色可好?”
萧玉衍自然知晓镯子的来历,深吸一口气道:
“母后待你极为厚重,你以后应当多在母后跟前侍奉才是。”
傅清歌以胜利者的姿态睨了温听念一眼:
“太子哥哥所言极是。”
皇后的态度,无疑代表着他行事的方向。
在他的势力还未成形之前,母后那里,还不能得罪。
“王嬷嬷有心了,本宫的人,以后不劳嬷嬷费心了。”
“是是是,老奴斗胆,下一次定不出此等差错,但娘娘向来是赏罚分明的人,温姑娘如此,娘娘要是过问起来……”
萧玉衍眸泛冷光,长袖一挥,比起权势大义,女人终究是微不足道的:
“兮儿就按规矩处置。”
“太子哥哥大公无私,姨母想来定会欢喜的。”傅清歌亲昵的将头靠在男人肩膀上。
没想到男人话锋一转:
“没有下次了,王嬷嬷日后还是不要出现在东宫为好。”
“拖出去,杖责二十。”
温听念呆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宛如失去生命的木偶。
旁人见了,误以为是为情所伤,实则不然。
爹,娘,你们当真弃女儿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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