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致的小海螺掉在了地上,
雨下的很大,已经听不清楚到底是谁在无声的哭泣了。
温听念一狠心,想到了这样的方法表达她强硬的态度,
“这个,你拿回去吧,我以后,也用找不着了……”
她缩着脖子,不敢与那双受伤清亮的明眸对视。
祈遇虔诚的单膝跪地,捧起碎了一角的小海螺,
唇角闪现讨好的笑容,还在,还能用,
手忙脚乱的将小海螺放在浸湿的衣料上磨蹭,
“干净了”,现宝一样的捧在温听念眼前。
温听念别过头,强制自己忽略那抹晃眼的笑容,
好温暖的阳光,却唯独不该照耀在她的身上,声音像是从嗓子眼里抠出来的难受。
“小海螺,我以后,也用不着了。”
垂落的碎发看不清少年忧伤易碎的神情:
“要是难过了……就和我说说话……受了委屈了,别害怕,我帮你欺负回来……”
细细簌簌地脚步声。
“我……走了……”
少年的背影落寞的走远了,和悲凉的雨夜形成一幅凄凉的画卷。
“没有以后了,别再回来。”
温听念按着胸口,紧紧的抱着残缺的小海螺,声音像是从嗓子眼里抠出来的难受。
少年的步伐更快了,饶是没敢停留一秒。
他终究,被她厌弃了……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蓦然回首,没有灯火阑珊,想念之人也没有回眸。
空落落的,心,好痛。
温听念闭眸仰头,单薄的身子弯弯扭扭,最终倒在了大雨中。
她的狼狈没被他看到,真好……
安心的闭上了眼。
*****
“把人带上来!”
坐在主座上的男人沉声吩咐底下的下人,黑如锅底来形容有过之而无不及。
映红跪在地上为温听念求情:
“萧公子,不可啊!我家小姐自幼体弱,受了大雨又得了风寒,没有大夫前来救治也就算了,如今也受不起这些折腾了!”
“大胆!竟敢对太子殿下不敬!”太监尖声呵斥。
温听念稳住摇摇欲坠的身形,每走一步仿佛有千万蝼蚁啃食自己的双膝。
“民女参见太子殿下。”
“太子哥哥,尝尝江南供奉的清茶。”
萧玉衍从容不迫的接过递来的茶盏,细品一口:
“你有心了,清歌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又懂得制茶之道,母后时常提起,亦是赞不绝口。”
“太子哥哥说的哪里话,这么多人看着呢”,傅清歌娇羞的用水袖遮面,嘴上如此说,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还以为太子哥哥会对自己曾经讨好那个冒牌货心存芥蒂,
现在看来,母亲说得对,男人都一个样,只要投其所好,贤良淑德,恩宠指日可待。
萧玉衍余光扫了温听念一眼。
见对方老老实实的在原地行礼,面无表情,仿佛面前你依我侬的两人是看不见的空气,心里不由发堵。
这若是换做以前,听到自己和别的姑娘家有任何接触,温听念早就狗急跳墙的来质问他了。
想到这里,萧玉衍心里特别不痛快,更何况还听到了那样的风声。
萧玉衍主动覆上傅清歌的手:
“清歌,母后可曾说过,以下犯上,对太子大不敬的刁奴会如何处置。”
“太子哥哥,这……”,傅清歌欲言又止,时刻牢记自己善良温柔的形象。
“你但说无妨。”
“有太子哥哥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这句话也不知是说给谁听的。
“寻常来说,奴婢冒犯了主子,是三十大板,但太子哥哥身份尊贵,那些人自然是比不得太子哥哥的,我想了想,还是七十大板最合适。”
“知道了,来人,动手吧。”
温听念将映红挡在自己瘦小的身板后,“有什么冲我来即可。”
“太子哥哥,怎么会这样!要知道是姐姐的丫鬟,我肯定……”
“惺惺作态……”
“放肆!”茶盏碎在温听念脚边,掷地有声。
“既然你这么想逞英雄,那就先把你身上的账算了。”
萧玉衍危险的靠近:
“将那个丫鬟带上来。”
主仆两人对视一眼,
“太子殿下,奴婢亲眼看见温小姐和外男在雨夜里搂搂抱抱,举止亲密,还意图苟……”
一语未毕,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胡说八道也到带点脑子。”
萧玉衍忽然攥紧温听念的下颌,眼睛漆黑的想吃人:
“温慕兮,私会外男,像男人想疯了,需要我找几个男人来满足你?你可真是好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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