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殿下……人找来了!”
新上任的小太监为自己办完的差事颇为满意。
萧玉衍抬眼望去,后边紧跟着进来的这人,
唇红齿白,面若冠玉,眸若灿星,御医的宽大袍子并没有显得老气,反倒这袍子在他身板的衬托之下,贵气了不少。
愣是比曾经的自己更像一个文弱书生,偏偏某人就被这套吃的死死的。
他堂堂太子,何必关注低贱的商户女作何感想?岂不是拉低了他高贵的身份?
“把人抬走。”
“抬走?”小太监欲哭无泪,自己大费周章请回来的太医,就这样赶回去,但师傅说了,主子面前少说话,多做事。
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是是”,小太监弯着腰退到了外边,对着新来的太医,腰板挺直了不少:
“你可以回去了,这里没你的事了,磨磨唧唧的,主子叫你们干事情,非得磨蹭个半天,现在好了,没得活儿了,赶紧滚吧!”
“错了!”男人寒冰的声音从里屋传来,
小太监快要把脑袋低到递上去了,笑脸灿烂的像朵花:
“太子殿下,奴才愚钝,一时不知道做错了哪儿了,还请殿下明示。”
“让你把她抬出去。”
萧玉衍瞥了一眼趴在床上,污血沾透被褥的女人,随后再也没有施舍一个眼神。
“是是是,奴才马上去办!绝不会让这样低贱的人脏了太子殿下的眼睛。”
“舌头不想要了?”
小太监立即住嘴,按着师傅平日里教的,赶紧拍马屁:
“奴才这还不是怕这血腥气冲撞了殿下,殿下毕竟是人中龙凤,我们奴才做事那不得小心些。”
萧玉衍果真没有说出惩罚的话:
“丢到浣衣局就行了,后边的事,只有人安排,你们不必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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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旧的小屋内,
“手脚麻溜点,太子殿下还等着我们回信儿呢!”
“小心翼翼地做什么!这又不是后宫中的娘娘,金枝玉叶的,不过是个低等的商女,随便扔在地上就得了。”
林太医拦住他们的去路,
本是不想插手这桩麻烦事的,不过,为了得到完成这件事的好处,这血赚的买卖为何不做?
“太子殿下派臣给这位姑娘医治……”
“医治?”小太监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注视着面前之人:
“还没听懂主子的意思吗?不需用医治了,是死是活,听凭自己的造化,这宫里最不缺的就是没身份的下等人。
大不了一张草席一裹,扔到乱葬岗里得了!”
一群人像是辟邪一样,把人往地上一扔,着急忙慌的回去复命。
男人好整以暇地凝视着被丢在地上,伤痕累累的可怜人,身体却一动不动,没有要做什么的打算。
“慕慕!”另外一个人格发了疯一样想要冲上前,为倒地不起的女子上药,任他如何愤怒,身体的中控权并不在他的身上。
“别白费功夫了,你耗费神力,救了两个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人,就凭你那点力量,现在还想和我争身体,简直愚蠢可笑。
就像人类的情感一样,可笑的令人怜悯。”
没错,所谓的林太医,不过是祈遇乔装之后,在皇宫中的一个假身份。
不过,此祈遇非原来的祈遇,名唤祁笙,
倒不如说神天生双格,各司其职,哪方的力量更为强大,就能从另一方手里夺回身体的掌控权。
地上的女人奄奄一息,祈遇嘶吼着:
“救她!”
“救她?也就只有你会无聊的想救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人类,你不过想通过在这样的方式,削弱我的力量罢了。”
意识海里的祈遇像是做出了巨大的决心,
“我来救她,此外再给你想要的力量。
你最担心的,左右不过是怕我趁机重新掌控身体,你大可放心,我会立下誓言,如若违背,天诛地灭。”
祁笙沉思良久,这个条件,确实有人,料这个傻的也不敢违背神誓,大不了自己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把他在乎的这人烧的一干二净就是了。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再不答应,显得和你一样呆呆的。”
“嘶——”
美人疼痛的倒吸一口凉气,苍白的小脸失去了原有的红润,毫无血色,看着令人揪心。
祈遇小心翼翼地将温听念身上的亵裤和模糊的血肉分离,却因为粘稠的血液,破碎的布条竟是和皮开肉绽的血肉难分难舍的粘连在一起。
“疼!”温听念微弱的喊了一声,气息如同黎明前即将消失的薄雾,给人以抓不住的飘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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