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听念暗中收买的宫女及时帮他们打掩护,一路带着昏沉沉的男人来到了养心殿。
“海洋之心究竟被你放在何处?”焦灼的空气让女人问的有些急切。
“兮儿,凶我……”,意识不清的男人执拗的揪着这处不放,“不许……凶我……”。
温听念下颌一僵,讨好的话如何也说不出口。
“罢了,我自己去寻就是了。”
“别走,不要丢下我……
你说过的,永远不会抛弃我的……”
萧玉衍把着温听念皓白的手腕,纯净的神态一如从前的少年郎。
温听念心跳漏了一拍,随即扯唇一笑:
“那我是不是还说过,你若负了我,我便再也不回头。
从此天高海阔,再也不见。
萧郎,是你违背了曾经的誓言。”
“我……”,记忆只停留在曾经的少年郎一时嗫嚅唇舌,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的双手。
“不可能,我不相信,一定是兮儿哄我的。
你向来欣喜面容俊朗的儿郎,见异思迁,不守女德……”
温听念沉默不语,没为自己开解,也没有开解的必要。
她必须在狗男人清醒前找到海神之心。
“你爱作何感想,随意,我管不着。”
“你不许说随意……”
温听念专心致志地翻箱倒柜,多余的眼神也不施舍给他。
被忽视的少年郎就要撑起身子,和这个冷酷无情、没心没肺的女人理论。
脚下一软,瘫坐在地,这一摔,脑袋反倒清晰不少。
“找到了!”温听念惊喜出声,轻手轻脚的双手端起那个藏青色的四方锦盒。
“温听念,你这个贱人,快点给本宫出来!”
听到熟悉的声音,温听念将锦盒护在怀里。
只见爬进来的女人发丝凌乱,衣衫破败,原先完好的十指如今血肉模糊,一滴一滴地流出浑浊的脓血。
温听念没反应过来,声音如出一辙,这女人比大殿上看到的模样更加狼狈不堪。
身上被鞭打了不下十处,从伤口的痕迹能看出,用的还是最凶猛的鞭子。
不是说不日后行刑的吗?
难道是狗男人暗地里处置了。
“陛下,臣妾对你痴心一片,您为何却对这个贱人情有独钟?”傅清歌捂着心口,想来心中还给男人留了位置,所以才会痛心疾首,不顾疼痛也要悄悄跟来。
“你是谁?不许你说兮儿是贱人。”
“她是你的女人。”温听念临走前,多提了一句。
“不可能,我除了兮儿,不会有别的女人了。”萧玉衍偏过头,似是要排除自己的嫌疑。
“呵哈哈哈——,陛下,您口口声声说不会有别的女人。
但臣妾是您第一个临幸的女子啊,您忘记了吗?
你摸过我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您当时还说,臣妾的丰腴,您甚是心悦。”
傅清歌带着男人的手,隔着脏破的布料,在她残花败柳的身子里摸索,企图唤醒男人的回忆。
“不可能,胡言乱语,成何体统。
我才不会看上你这样淫荡的女子。”萧玉衍猛地将人推倒在地。
“淫荡,哈哈哈哈哈……
陛下,您当初可是喜欢的紧啊。”
傅清歌到底是明白了,如此虚与委蛇的男人,薄情负心郎,又如何会承认呢。
“你口口声声说只会有那个贱人,但后宫里的妃嫔,你哪个没有宠幸过。
不过是男人的花言巧语,竟让我深陷其中,可笑,当真是世界上最可悲的笑话了。
陛下,你不稀罕我。
那个贱人,还嫌弃你这里脏呢。”
傅清歌摇摇欲坠的靠着双腿站起,一只脚踩在了男人那处。
破烂的鞋底左右摩挲,誓要把造成她不幸之物彻底粉碎。
“疯女人!你快住手!”
傅清歌充耳不闻,腿肚子的肌肉绷紧,力道加至最大。
萧玉衍不堪忍受,头一侧,晕了过去。
她指着温听念远去的背影,疯疯癫癫的喊了一声:
“贱人,你难道就不想知道,你爹娘是如何死的吗?”
温听念依稀听见了这几个字眼,迈出的脚步收紧,随即调转身形,狂奔至傅清歌身前。
四方锦盒被小心放在桌案上,拎起傅清歌的衣领。
身高的差异,傅清歌玲珑的个子只能手无缚鸡之力的被拎着。
“快说,我爹娘究竟是被谁人所害。”
“谁人……”,傅清歌忽然装作不知的卖关子。
随即命运的脖颈被用力一掐,生生断了呼吸。
“别……别杀我……”
鼻腔中的空气稀薄不已,难以维持心脏的跳动。
方才还颤动的双腿渐渐安静下来。
傅清歌仿佛到了阎王殿走了一遭,顿时燃起了求生的本能。
她终于意识到,她若不说出真相,这女人凶狠蛇蝎的女人当真会掐死她。
“是……陛……”
得到她想要的答案,温听念立刻松手,不愿意在这个疯女人身上再耽搁一分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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