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祁笙放下所有的事务,所有的时间都给了身边那个总缠着他的小馋猫。
每每内心讨伐这样蠢笨的行为,同那个蠢货一般无二,却把拒绝的话梗在咽喉,打道回府咽了回去。
“陛下,那边有了动静,是不是应该……”,得了惩戒的暗卫干脆眼睛朝下,脖子卖力的弯曲,仿佛是得了严重的脊椎病。
他也不想接二连三的挨罚,但见着自家主子被妖女迷惑,
此等忠仆当仁不让出来劝诫,岂会袖手旁观?
“大笨蛋,你快点来抓我呀!”躲在柜子里的温听念透着微小的缝隙,看着缝隙里的男人一动不动的杵在原地。
以为男人坏掉了,好心出声提醒。
清澈的眸子天真单纯,尚且未被俗世点染,洁白的宣纸上能被有心人随心绘制新的图案。
祁笙慢条斯理地解开眼前的黑绫,
暗卫还以为主子终于清醒,不被这个妖女困于一隅,三步另作两步上前,忠心耿耿的递上等待批阅的奏章。
男人的余光凌厉的瞥了一眼,迫人的眼神愣是将这个多嘴碍事的下属赶出去。
黑绸金丝的绫带再次绑至眼前,光听着刚才的声音,祁笙足以定位“小野猫”的位置。
温听念屈着膝盖,将自己蜷缩着小小的一团,衣柜里成千上百的珍贵衣裙把她小心的护在中心的位置。
眼见着缝儿里的男人左摸右探,迟迟找不到她。
美人噗嗤一笑,挑衅的笑声彻底将男人激怒。
祁笙头头是道的分析着:
“没有躲在帘子后面,这次不藏在床底下了,小花猫,我猜,你现在一定在一个很隐蔽的地方偷着乐。”
“嘻嘻”的笑声再度传来,合理的印证男人的猜测。
“这声音好像被什么东西阻隔,然后再传进我的耳朵里。
加之,这个方向,应该是衣柜所在的位置。”
躲藏者的小人耳朵竖起,支着小下巴思量着:
大坏蛋这么笨,衣柜这么大,肯定发现不了。
只要再坚持三十秒,她就大获全胜了。
大坏蛋想要抱着她睡觉觉,这次肯定同前几次一样,又泡汤啦。
她从衣服堆里探出一个“机灵”的小脑袋,闷了好久,正想要好好透口气。
“抓到你了!”
十几开的柜门,祁笙精准无误的打开温听念躲藏的位置,骨节分明的大手忽地落在女人精致的锁骨上。
摘下绫带,戏谑地睥睨着呆滞的小姑娘。
温听念震惊的愣在原地,还没从胜利的喜悦缓过神来。
“怎么,还想耍赖,我可好不容易才赢了一次,你当真忍心?
小花猫,这次又把头发弄得乱糟糟的。”
祁笙勾着指骨,自上而下滑过温听念的鼻头。
“你……你怎么找到我的?”
温听念依旧不敢相信,她竟然输掉了最擅长的躲猫猫游戏,之前好几次都是她大获全胜。
她正要起身,和大坏蛋好好理论一番。
“这局不算,我们还得再来一局。”
身体却被冗杂的衣服压得紧紧的,几件布料少得可怜的丝绸睡裙成功将她勾住,难以脱身。
男人目光如炬,灿金的眸子微微睁大,随即迅速熟练的敛起。
小猫快要上钩了,他还得再接再厉了。
“大坏蛋,救我出去”,温听念嘟着唇,仰着脖子看着被光影笼罩的男人,看不清那晦暗莫变的神情。
伸着手,身体的本能告诉她,她可以信赖眼前的男人。
但意识海里,一个微弱的声音在了无声迹的角落,默默的低语。
不要相信你的身体,要坚信你的心。
祁笙微倚着珍惜水晶制成的柜门,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注视着温听念:
“把你抱起来可以,但这次游戏算我赢,你不能赖账。”
“那不行……”
温听念拒绝的痛快,似乎并不只是因为游戏的失败的缘故。
失败的挫败感在她心头旅行了两秒,瞬间被她抛掷脑后了。
金色的兽瞳半眯,眼尾滑过浓浓的失落,收紧的指尖用了很大的力道,手臂上的青筋暴起。
“哼,这局不算,我还没认真呢。
温大人认真起来,两个你都不够输的。
大坏蛋,你之前都没找到过我,这次怎么突然机灵了。
快和温大人老实交代,你是不是作弊了?”
男人的唇角挤出一抹自慰的淡笑,苦涩在唇齿间酝酿。
“你自己笑得这么大声,还生怕我找不到你。”
他偏过头,索性把炙热的眼眸闭上。
看不见,欲望总会消减下去吧。
“诶,大坏蛋,你是不是不高兴了呀?”被洗去记忆的温听念犹如懵懂的小孩子,对情绪的感知极为敏感,立即意识到祁笙的不对劲。
小姑娘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好吧,看在你忠心耿耿的份儿上,温大人勉为其难承认是你赢了。”
“慕慕,你说出的话,就不能出尔反尔了。”
祁笙炙热的与眼前之人对视,滚烫的视线仿佛能把小人儿灼伤,瞳孔里清晰倒映出温听念的影子。
焦点除了她之外,别无其它。
他急切地伸出大手,
“抱好了……”
“哦”,温听念乖巧的抱住男人的脖子,乖巧的模样很是罕见。
祁笙不费吹灰之力,将温听念一整只从乱糟糟的衣服堆里解救出来。
只是温听念的一只玉足上还勾了一件不能名状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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