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夏到底在哪儿?”温听念身子颤抖,双手抱紧自己,强撑着站起。
“一个背主的奴婢,宝贝为何执着于此”,祁笙理所当然的直视那双探究的眼睛,视人命如草芥,犹如刀锥刺向温听念的心。
“所以,你当真如此残忍。
那可是活生生的一条生命啊,你便命人送给那凶兽。
白骨都未曾留下,你这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对,谁让这个吃里爬外的东西差点害得我们分开。
宝贝,我也是为我们着想。”
高大的身影逼近,便要搂美人入怀。
一声清脆的响声,惊动了把守的暗卫。
“陛下——”
暗卫们瞠目结舌,不敢相信眼睛看到的一幕。
只见男人冷峻的侧脸上印着一个清晰的红痕,看起来像是被人扇了巴掌。
至于是被谁,这宫里找不出第二个有娘娘那样胆子的了。
陛下高大威武的形象在他们心中有了细微的裂痕。
原来陛下也怕老婆。
那没事了,反正他们中间没有不怕家里那母老虎的。
“都给吾滚出去!”
惧内的一幕被外人看见,祁笙冷眼一扫,不识趣的暗卫们险些灵魂出窍,当即麻溜的滚蛋。
“宝贝,我错了……”
素来红润的小脸苍白一片,那对无神的眼睛更让他害怕。
他的宝贝绝对不能出事。
“宝贝,不会的,你不会因为一个贱婢离开我的,对吧?”
祁笙握着那发凉的手,没着落的心脏急剧消沉。
失去的恐惧将他淹没在无望的海里。
无边的沉默比怒气相冲的争吵更来得不安。
好半天,女人悲哀的叹息,抽回手,指了一个方向:
“请回吧,我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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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声轻微的响动,温听念骤然睁眼。
“你让我知道这么多,究竟是为了什么?”
“现在还不是时候,你日后自会知道的。”
嘉禾递给她闪着微光的光球,外头并不能看出里面有什么。
“这是何物?”
“你自己打开不就知道了……”
任务完成,人又化为黑影隐匿了踪迹。
温听念指尖轻戳掌心中的小光球,微光懂事的闪烁了一下,随即解开封印。
赫然是一只缺了角的小海螺。
“这是……”
说不清道不明的奇妙感,只是如此捧在手心里,沉闷的心随意的舞动,发自内心的快乐伴随血液流淌。
细碎的嗡鸣声,若是不留意,便要这样错过了。
温听念侧着身子,耳畔凑近。
“慕慕,我好想你,你想我吗?
没关系,不用担心,我们很快就会见面了。”
话音戛然而止,温听念意犹未尽的保持倾听的姿势,灵魂同频共振的兴奋许久,
下一秒,尘封的记忆犹如川流不息的车水马龙,撞向被捏造的“回忆”。
美人翻来覆去,太阳穴处的疼痛却不想轻易饶过她,两方的对抗势同水火。
记忆的主导权最终归为意识模糊的温听念。
不管你是何模样,我对你爱依旧如热烈的赤阳。
别离开我,你只能是我的。
温听念向后者迈出一小步,站在其后的邪恶之力狂妄的庆祝。
跟随自己的内心,其余的,随风而去……
她随即往相反的方向狂奔,没有留恋,不曾回头。
梦,醒了……
还好,噩梦一场,总有过去的时候。
曾经种种,温听念全都记起来了。
是他,一切的始作俑者!
温听念厌恶的凝视被玷污了的身体。
好脏,好脏,她不干净了。
她不知道的是,两人实为一体,也就是说,即便灵魂各自分散,感官共享,祁笙对她的所作所为,祈遇相隔再远也能感同身受。
只可惜,平白无故挨了一巴掌。
啜泣声有由隐隐约约,支撑她走下去的细弦陡然崩裂。
宫殿浸润在嚎啕大哭中。
“宝贝——”
温听念垂着头,摇摇欲坠的在空中晃荡,一双抹黑金纹的缎面长靴碍眼的来刷存在感。
“你滚”,恢复记忆的温听念火力全开,举起沉重的玉器便往男人的头上砸去。
破相的额角流淌出红色的溪流,祁笙放任不管,在温听念面前耐心的蹲下。
“还没消气,我错了……”
短暂的反思后,祁笙认错的态度更加诚恳了。
但有何用,人已经去了,孰对孰错,又有何争论的必要?
这条鲜活的生命只会变为两人之间高耸的大山,注定不同的归途。
“祁笙,狸猫是换不了太子的。
谎言瞒得再好,终有真相大白的那天。
卑鄙无耻,都已经是夸奖你了。”
温听念头埋进双膝,仿佛多看一眼这个男人,身上酸痛的於痕便会拿着毒鞭鞭笞她的灵魂和肉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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