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瑜允准传见,荆依茉如实转禀郡主离京之事。
林暮心头一震,感知一丝危险。
颜瑜一听,没有深想,只是忧心小妹妹安危。
“她离京,所谓何事?”
荆依茉惶惶以答。
“回禀王爷,奴婢不知。”
颜瑜担忧更甚。
“可有守卫随身保护?”
荆依茉埋首低眸。
“回禀王爷,奴婢亦不知。”
一问一个不知,颜瑜满心无奈,拂袖示意。
“好,本王知道了,你退吧。”
唉,她到底去哪儿了?怎么不留去向呢?难道嫌我管得太多,烦我了?
荆依茉正要行告退礼,突然被林暮阻止。
“且慢。”
荆依茉微微抬眸确认一眼,恭然以对。
“是,林大人请吩咐。”
话音未落,林暮便是急不可耐问询。
“你家姑娘,安在?”
忽而问及姑娘所在,荆依茉微微一怔,想着此处没有外人,遂实言以告。
“回话林大人,姑娘去往西郊老家,与冯先生夫妇相聚晚饭。”
这话,在林暮听来,便如直说,庄大人暗有行事。
他瞳仁蓦得一颤,心头浮想,尽是荷妹妹受屈之怜。
“什么?”
“何时动身?”
荆依茉不明所以,迷茫作答。
“大约戌时一刻启程,现在已在路途。”
林暮面色凝重,点了点头。
“好,你退下吧。”
荆依茉依言告退。
颜瑜瞧出他的脸色不对,于是询问。
“怎么了?”
林暮躬身面对,垂眸亦是难掩忧虑之色。
“王爷,或有大事不妙!”
除他自己之外,其余三人同时一惊。
颜瑜坐立不安站了起来,紧接着提问。
“发生什么事,何有不妙?”
林暮言简意赅回答,收好佩剑,随时准备告退。
“密枢侍高大人遇险,事从有急,请恕微臣不能细细禀知。”
话至此处,高璟猛然一阵惊异,打断他的话。
“啊?我堂妹遇险?”
林暮没有一刻顿言,立即请求。
“恳请高大人随我去救。”
高璟连连点头,顾及不得告退礼,抓起他的手腕,便要离开。
“好,我们去选两匹快马,即刻出发。”
眼见萧向朔关怀有意,林暮恭顺劝言。
“请萧大人安心保护王爷,不必挂念。”
萧向朔伸手入袖,取出督护丞金印,慨然递去。
“我手下卒士,供你们调遣。”
颜瑜不假思索,取出随身玉印,也递了过去。
“或去督护台、北郊,任意调集值守之人,都行。”
高璟急如星火,一边拉着林暮离去,一边回应他们的话。
“王爷岂非轻看属下?萧大人尽管宽心,救堂妹,卑职二人足矣。”
颜瑜抬高声调,喊了一声。
“那你们加油!”
萧向朔跟着抬高声调,与之道别。
“二位大人千万保重!”
高璟、林暮三步并作两步,奔赴王府马厩,速即踏上西郊之行。
西郊夜色,静谧祥和。
冯家茅屋灯烛通明,窗外梧桐,映衬皎月静好,银纱玉枝,相得益彰。
秋璧几次欲言又止,庄玮听得满不耐烦,挥舞一道剑气,便要了断冯岩性命。
情急之下,秋璧遽然抓住他的手臂。
“不要伤害我爹爹!”
她眼眸流转,潺潺清泪,尤是惹人怜爱,庄玮一眼入神,兴致难抑,温然落唇。
“那你听话……”
毫无例外,秋璧又是躲开。
“你莫欺负。”
庄玮心头怒起,几分急切,环住她的腰身,复行不端。
“我让你听话,不许违抗!”
秋璧一味躲避,脚下不慎,绊倒在地,吓得一声惊叫。
“啊!”
庄玮及时收起佩剑,顺势与她一同倒在地上,双臂小心翼翼护着,并没有摔疼她。
举止可见,他心有不忍,嘴上却依旧阴鸷万分。
“你究竟要身节,还是要爹娘?想清楚,回答我,不然,我先杀他们,再要你,一个也不放过!”
秋璧心绪不宁,惶惧泪如雨下。
“我……我不想爹爹娘亲有事。”
庄玮细心体贴,为她拭去珠泪,语气尽量和风细雨。
“那你可知,应该怎么做?”
秋璧清眸凄美,莹有忧怯,纷纷扬扬。
“庄大人,对不住。对你,我实难作为……”
庄玮取出随身药丸,示意于她。
“服下它,你便能毫无顾虑。”
秋璧更是梨花带雨,犹豫难定,不敢伸手去接。
眼见就要成事,庄玮恢复一分耐心,低声哄劝。
“璧儿,我是真心爱慕你。你宽心舒意,许我一睹温柔,可好?”
没了办法,秋璧只能接过药丸,颦眉合眼,颤颤巍巍含在口中。
庄玮得逞一笑,起身同时,将她横抱在怀,舍下冯氏夫妇,步步走进卧房,脚尖随意一踢,紧闭房门。
他轻轻放下,让她坐在床上,整理她被泪水打湿、贴在额上的细发,手掌顺着她的长发,缓缓移至腰间。
正想解开两边衣带,忽然被她阻止。
“药力……还没……你等等,好不好?”
庄玮听得甘甜一笑,依言坐在她的身边。
“好,我等你。”
他暂时按捺心性,柔言宽慰。
“璧儿别怕,我虽为武夫,却非不懂怜香惜玉,稍后,一定用心照拂,和煦以待。”
秋璧还是一脸不愿。
“多谢庄大人。”
她沉吟片刻,埋着羞怯,瑟瑟出言。
“只这一次便罢,以后,还请庄大人莫再这般。”
庄玮不以为然,幽笑轻慢。
“万一你甚为喜欢,我又当如何?”
秋璧眉心一分不满,显而易见。
“庄大人多虑,我不会的。如此行为,非我中意,从今往后或觉惶遽、或以作呕,断然不会喜欢。”
庄玮唇际,渐染几分佻薄。
“但凡得我宠爱的女子,除却不从命者,其余皆是心满意足,甚至倾心托付,你岂有例外?”
感知药丸起效,秋璧冷漠以对,不敢表露。
“可我对你,确实无有倾慕之心。”
庄玮面色,沉下几许醋意。
“那你倾慕何人?林暮么?他有什么好?”
他微微顿言,好奇而问。
“你与他,已成事实?”
秋璧轻轻摇头,如实作答。
“就算共处一室,他亦对我秋毫无犯。”
庄玮不屑一笑。
“呵,故作正直,谁不会呢?”
算着药效时间已至,她却还是平心静气,他深感奇怪,转眸一瞧。
只见她花容含霞,方知刻意忍耐,庄玮深深一笑,捻起她的衣带,轻抚把玩。
“璧儿,我们就寝吧?”
话音未落,便听外头刀剑声嘈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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