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次幽辞的表现,宁远舟对晋王的能力已经心中有数。
而任如意也乐得清闲,只每日将自己知道的誊写下来交给于十三便算完事。
她大部分的时间用来恢复内力,还有就是催促宁远舟帮她查杀害昭节皇后的凶手。
“原来,你那位故人便是昭节皇后。”听了她的故事,宁远舟不解,“可你不是因为刺杀昭节皇后才被安帝定罪的吗?”
“她待我如姊如母,我又怎么会杀她!”
任如意眼角泛红,想到那个给了自己温暖的人,她深吸了口气,缓缓道,“娘娘出事的时候,碰巧我被安帝派去执行任务。当我回来时,邀月楼已经着起了大火。”
想到幽辞的话,她神色间满是杀意,“现在想来,我出去的时机未免太过凑巧了。”
“放心吧,我既然答应了帮你查案,自然不会食言。”
宁远舟侧头道,“昭节皇后自焚是大事,安国的六道堂分布肯定有卷宗保留,等到了那里,我亲自带你去找答案。”
“只是,若真凶真的是安帝...你打算怎么做?”
怎么做?
任如意沉默,她记得,娘娘说过不让自己替她报仇。
或许,那个时候她就是在告诉自己,杀了她的人就是她最爱的男人!
可是娘娘,那样一个自私自利的男人,到底有什么值得您爱呢?
“你想不想知道娘娘跟我说过什么?”
“啊?”望着上一刻还陷入回忆中伤感,这一刻又马上有了笑脸的人,宁远舟一时间反应不及的懵了一下。
“娘娘告诉我,千万不要爱上男人,但一定要有一个自己的孩子。”
任如意说着,眼神玩味的朝宁远舟步步紧逼,“你模样英俊,武功又好,当为我孩儿父亲的不二人选。”
“放心,我只是想要一个孩子,事成之后绝不会纠缠于你。”
“任...任如意...你冷静...”宁远舟神色间满是被惊到的无措,“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谁跟你开玩笑了,我说的是真的。宁远舟,你就从了我吧!”
宁远舟:...
这都是什么虎狼之词?!
和任如意拉开了大段距离之后,他才一本正经道,“你是个女子,这种话以后不要说了。”
“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在担心我的名誉?”任如意调侃。
“你想多了!”宁远舟撇嘴,“我是怕我喜欢的人误会!”
喜欢的人?
望着对方挺拔的背影,任如意眼中划过一抹可惜。
她拍了拍手,抬头看了眼头顶的月亮,转身往驿馆外走去。
翌日,使团行驶半日后,临时在一处野外休息。
这时,六道堂总部飞鸽传书传来消息,言明丹阳王亲信平远将军周健率兵三千欲要拦截使团。
为了防止驿馆有埋伏,宁远舟安排使团住进了没人的涂山客栈。
夜晚,六道堂众人围在一处,分析着应对之策。
“周健是丹阳王的人,他是朝中最不希望圣上回来的人。这次既然下了拦截的命令,定然是冲着我们的命来的。”
于十三望着面前的舆图,指尖轻点,“涂山关,这是使团的必经之路。根据查探到的消息,他们在这里安排了一千亲兵,还有很多高手,硬闯肯定不行。”
听到这话,元禄连忙出声,“要不,不走这里,我们从后边的小路过去!”
宁远舟闻言,摇头不赞同道,“人倒是没问题,可我们还有黄金辎重,殿下的车,这些都过不去。”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一旁参与的任如意直接霸气的打断道,“直接杀了周健不就行了!我来杀人,到时候守关的一千人归你们六道堂。”
她是刺客,考虑问题的方式与宁远舟这种统筹全局,力求稳妥,最好零伤亡的人完全不一样。
否定了对方的提议,宁远舟突然想到之前打探到的消息,“周健还不知道是六道堂负责护送殿下,或许我们能够从这上面做做文章。”
众人商议完,已经到了后半夜。
怕周健的人来刺杀幽辞,宁远舟特意将于十三留下,“十三,你这段时间就和殿下同住吧,我怕他有危险。”
他说这话的时候,眉头无意识的皱紧,一股不知名的情绪在心头涌动。
以为是自己体内一旬千机快要发作的前兆,他自动将这种酸酸麻麻的感觉忽略了过去。
面前的于十三听到这个命令,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他撩了撩飘逸的长发,眼中光芒闪烁的拍着胸脯保证道,“放心,美人殿下那就交给我了!”
他说完,潇洒的转过身,就要离开。
就在这时,身后的宁远舟突然再次开口道,“十三,殿下他和你之前的那些红颜知己不一样,我希望你注意分寸,不要再说那些调笑之语。”
听到这话,于十三开门的手微顿。
他想起之前元禄的话,脸上方才还弥漫的笑意直接凝固在嘴角处。
过了许久,他才沉声开口,语气前所未有的认真,“当然,殿下和那些人不一样。”
那些人怎么能和他比呢!
他说完,直接打开门,走了出去。
来到幽辞房间外,在看到还亮着灯,于十三一颗浪子的心这一刻突然就涌现出了一股再无漂泊的踏实感。
从前,他自信不会爱上任何人。
那些所谓的红颜知己,他对那些女子从来都只是温柔以待,却从未做过任何逾越之事,更加没有半点动心。
可自从遇见幽辞,见到那个人的第一眼,从未动心过的他,胸腔中那颗心在那人面前频繁的跳动失常。
作为情场浪子,他无比清楚这代表着什么。
可是,自己这样的身份,或许哪一天便会命丧黄泉,他怕自己给不了这人未来,也害怕对方从未想过与自己有未来。
原本,他也只是想就这样陪在他身边,保护好他就好,但没想到,宁远舟也与自己有一样的心思。
那一刻,于十三心中突然就升起了一股巨大的危机感。同时,也对自己之前对幽辞的望而却步,产生了深深的悔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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