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缠绵很晚,第二日,姜茗音依旧早早起床去请安。
宋识言同样也去了,把老太太哄的开心。
用过午膳后。
有丫鬟说有公子找少爷,人跟着去了。
姜茗音压根不在意,拿着话本继续看。
今日有些燥热,在房间里躺着。
丫鬟打着扇子。
到现在,她连丫鬟名字都不知道,完全没有询问的意思。
快午膳时,丫鬟在她身边说道:“少夫人,少爷说晚些回来。”
“嗯……”姜茗音不在意回应。
丫鬟看少夫人不问,斟酌一下,说了欲言又止的话:“少爷被公子们起哄,带去了勾栏院。”
“嗯……”姜茗音声调未变,依旧不在意回应。
对于新婚第二天,相公就出去浪,没有任何异议,只是会受一点言语敲打,对她并没有任何攻击力。
丫鬟看她模样,不敢造次,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她是宋家丫鬟,但少爷的态度,就是作为下人的态度。
少爷能知会一声,并且故意告诉少夫人,他去了勾栏院,就是一种态度。
三少爷想看少夫人的态度,但现在看来,少夫人没有任何态度。
确认后,丫鬟出去了。
留下的丫鬟用最轻松的姿势,继续慢悠悠打扇。
晚膳时,大中午逛勾栏院的人回来了。
上座的老太太询问:“不是说去陪友人骑射?”
宋识言一边冷声吩咐丫鬟,替老太太布菜,一边和煦温和对老太太说话:“孙儿没有祖母在身边,吃不下。”
“那言儿多吃一些。”老太太被哄的开心。
姜茗音得了某人一个冷瞥。
等吃完,某人迈着长腿走在最前方,甩后面人一大截。
等他走了许久,没听见动静,回头一看,哪里还有人。
姜茗音坐在凉亭,对着荷花池,撒着鱼食,动作悠闲迟缓,穿着轻薄纱裙的她,身姿被掩饰,但并不闷热。
这个架空时代,只有对女子获得权利的束缚,并没有想象那么保守,衣裳穿的单薄,却不透明。
只是不让女子见外男,自家人还是没那么多回避,毕竟都在一个大院,抬头不见低头见。
听见脚步,她依旧没有回头,直到手里的鱼食被夺,她才扬起白皙好看的脖颈,静静望着对方。
她嘴角如微笑唇,自然表情时,让人觉得态度很好,什么都漫不经心一般。
宋识言额头点点薄汗,显然情绪不稳定。
俗称:他急了。
夺完鱼食,这人一副……看你怎么喂鱼的模样。
就见姜茗音另一只手抬起,挡在衣袖后面的手上,还端着一个碟子。
她捏起一颗看着他,伸手慢慢伸向水池,娇嫩的指尖慢慢松开。
鱼食跌落进荷花池中,引来鱼儿疯抢。
宋识言感觉到挑衅,再次伸手,夺过鱼食,一股脑倒进池水中。
想说什么,却见对方收回看他的目光,看向池子里的鱼儿疯抢鱼食。
夕阳映照着她的侧颜,格外好看。
一瞬间,什么话都吞下腹,回一趟一圈,转变了话术:“鱼有什么好看的?”
“鱼目,眼眸大。”
宋识言瞧了一眼锦鲤,道:“哪里大,整条鱼,就眼睛最小。”
姜茗音懒懒换了一个字:“鱼目,眼眸圆。”
这倒是确实,但宋识言条件反射,忍不住看向对方眼眸,纤长浓密的睫毛卷翘,轻轻煽动,带着勾人的欲味。
他不得不承认,很美,是他偷偷越过围墙瞧见时,不一样的美。
以前麻木的眼神,让模样黯然几分。
此时恬静,却灵动,充满不一样的感觉,像渡了一层柔和诱人的光,似乎像想通了似的。
“看来你不瞎,看见小爷的好。”
突然来的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姜茗音看向他,充满认真的从上,看到下,道了一声:“确实。”
对方完美的肌肉线条,恰当好处的结实,均衬的长腿。
宋识言瞧那直白的眼神,把手里的碟子放在桌上,突然凑近道:“外面都这样……大胆。”
这次不再说不知廉耻,聪明的知道,这种言语攻击,没有任何效果。
姜茗音侧头看了眼远处,丫鬟们都不在,只有他们俩在凉亭之下。
“那我今夜睡榻上。”
“不行!”宋识言直接了当拒绝,他还在兴味中,怎么允许分床睡。
姜茗音蜷曲指节,侧头躲避靠的很近的人,撑着头,头上流苏发簪摇晃,眼神沿着对方喉结描绘,亲启红唇道:“那我还看,全部……看光~”
看光什么不言而喻。
“……”宋识言什么都没说,站直身体,转身越走越远。
红霞撒在他耳尖,似乎像女子一般,招架不住调戏,面红耳赤而落荒而逃。
显然招架不住。
等人身影彻底看不见。
姜茗音依旧没有离开的意思,撑着的头,转向荷花池方向,天边的云彩越来越暗。
水榭开始变黑,提着灯笼的丫鬟,像噬人野兽的眼睛。
她抬手轻轻摇晃衣袖,挥开烦人的蚊虫,终于站起身。
惬意的在繁星之下,跟随悬在半空中明亮的指引,走在黑暗之下,回到院子中,走进明亮的房间。
身披长发进门时,宋识言拿着话本,学着她的模样看书,情绪已经缓和,身上的衣裳已经换了一套。
见她进来,问道:“你可知上面讲的什么故事。”
“一个人跟一个人的故事。”
宋识言一副……你说的什么废话的表情。
姜茗音替他说道:“听君一席话,胜似一席话,为解这席话,自看那册书。”
宋识言仔细品味,反应过来对方在形容他的心境,带着疑惑问道:“你字认不全,话倒是形容的恰当。”
“我还会诗。”
“哦~念来听听。”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大晌午去青楼,横批:姑娘们起来接客了。”
宋识言打量长发半束的身影道:“你一个闺阁小姐,懂的还挺多。”
“其实我不懂的挺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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