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痕放下手中物品,洗干净手后,走到美人身边,替她把滑落肩膀的衣裳拉了拉。
美人与被他劫时,是规矩的模样,此时呈现两种极端,以前像束缚着她,现在轻松惬意,无规无矩,气质也变了,但他很喜欢这个模样。
感受日头,他撑着椅子,看着滑落的衣裳,露出的肩颈,语气低沉又温和的问道:“热吗?”
姜茗音轻声回应:“嗯~”
卫痕另一只手伸向放在凳子上的腿,裙摆滑落,露出白皙的腿,手掌没有拉下衣摆,而是贴在细嫩的皮肤上。
一路往上,裙子遮住他的手腕时,手掌贴在皮肤上,感受腿侧比手冷的温度,似乎有些冰凉,只当是女子体寒。
他感受过娇躯平稳有力的心跳,只有激动时才会心跳加速,印证心静自然凉的说法。
他靠的更近,用从未有过的温柔语气问道:“怎么不去屋里,屋里凉快。”
姜茗音抬起脚,踩在他腹部,窝在椅子中,勾着发丝,另一只手懒懒抬起,递过扇子开口:“没风了,你要替我打扇吗?”
“好。”卫痕答应,收回手站直,接过扇子,坐在旁边,开始摇晃扇子,没有多余动作,只是看着美人假寐,像服侍主子的奴才。
姜茗音撑着脸睡着,感觉凉风停下,缓缓睁开眼,睫毛轻扇,看清起身的人影,再次闭上眼。
人再次离开院子,她却已经睡不着,闭目保持姿势没有动,另一只手伸向腿一侧,摩挲匕首轮廓。
再次听见开门声也没有睁开眼,身边响起动静,她被抱起再放下,才懒懒睁开眼,看了眼身下的新躺椅。
侧躺着,看着在一侧锯着木头的男人。提出了要求:“我要圆圆的木球。”
卫痕手没有停,抬头问道:“多大?”
姜茗音摩挲指尖,抬手食指在拇指上一划,形容道:“手握一般大小,最下方,起角固定四个,也可以卡住不转动。”
她需要轮子,无法行走背着,平底拖着前行,这样可以走更远。
卫痕没有问要来做什么,答应道:“好。”
这两样东西,如果他不做,自然有别人做。
他情愿她开口,自己被需要,不像那人被随意抛弃,这样可以留在她身边更久。
他知,美人如风,抓不住,美人真在身边,他也守不住,至少在木箱做好前,她不会离开。
他想,木箱子很复杂,应该要做很久。
仇人很忙,忙着铸造兵器,帮人夺权,抽不开身,所以找来的人太少,改头换面的他们,还能过一段时间的安稳日子。
姜茗音的优点就是待的住,甚至有闲心用小刀雕刻木头。
对照棕色的马儿,雕出胖墩墩的马儿模样,看起来怪异,却带着着神似,只是没有手心大出错,最后被废弃,又继续雕刻更小的木马。
卫痕在一边指导,成效甚微,似乎对方坚持自己的风格,无法强硬改变,便不再坚持坐在旁边,做着一个个木盒,大大小小,像机关一样安放。
他当然没做过这种,这是身边人监督要求,他只是照做。
偶尔抬头看着身边人,有一种夫妻隐居,充满安宁的感觉,想要保持现状,可隐约的感觉,呈现的迹象,让他知道不可能。
只能一次又一次,把废弃的小木马捡起。
姜茗音看着逐渐完成的箱子,似乎才想起自己的男装。
开始用布条裹在胸前,穿着男装,看着镜子中的样子,微微歪头思考。
皮肤白皙像晒不黑,装扮后少一些感觉。
她开始端正身姿,收敛娇媚眼神,收回若有若无的笑意。
一瞬间,柔美感消失,变得端正冷漠,看人时带着藐视与高冷。
镜中的人却依旧在思索,如何减弱自己身上的感觉,别人一看就觉得是有钱家公子,可她不是想扮演公子。
她目光看向衣裳,确认是衣裳面料太好,再看了一圈,确认怎么改怎么妆容之后,开始脱衣裳。
在解束胸时,某人托着木箱进门,看见房间披着长发,裙子与腰带松垮的腰间,要掉不掉,布带一头挂在娇柔的手腕。
那画面太过冲击,有一种别样的诱人。
他放下木箱靠近,伸手亲自为对方解开束缚。
一边解一边搂住细腰,高高抱起,呼之欲出的绵软,让他埋头陷入其中,不顾白天还是黑夜,亲吻中把人压在桌上。
姜茗音感觉自己沉迷了,但因自己过了十八,已经设不下防沉迷,眼神迷离看着对方站立的身影。
如冲锋陷阵的战士,手掌控制住敌人,手臂因为用力经脉凸显,身体直冲敌人命脉,一刻也不消停,最终敌人力竭。
娇软的身躯被搂抱起来,两人坐在椅子上,依偎在一起。
卫痕抬手帮怀里人挽起发丝道:“人追到这里了,明日我把人引开,你一个人要小心,不要轻信他人……要不要跟我走?”
最终,他还是忍不住又一次发出邀请。
姜茗音侧脸贴着结实的胸膛,抬手握了握,粉色胸膛似乎被她蹂躏变深,嘴里无情拒绝:“不要,我不喜欢被追杀,你自己的事,自己解决。”
卫痕抱着人,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但又不后悔,回答的语气带着不舍:“好。”
不舍化为行动,起身单手把人搂抱着,抬手掀开帘子,放在床边轻轻一翻,禁锢身形。
如刀子捅入心脏,像要人命一般用力搅动,让敌人鲜血四溅,最后力竭与敌人倒在一起。
卫痕享受让他迷恋的滋味,想要把人留在身边。
姜茗音纤细的指腹抚摸凸起的手臂血管,似乎能感觉血管的主人,正热血沸腾。
卫痕贴近,耳鬓厮磨,轻含耳垂话语含糊不清:“你说的不孕可是真的。”
“嗯~”
听了回答,卫痕不再询问,想起自己的情况生死不定,许久在黑暗中响起他的轻声呢喃:“不生好。”
而怀里人似乎已经睡着,没有听见他这句话。
他也不在意,把人搂进怀中,软香入怀,真有一种想放下仇恨,浪迹天涯的感觉,毕竟真正的凶手,身居高位。
而他连对方的重要手下都无法解决。
权势……卫痕眼中闪过什么,因为闭眼,被淹没覆盖,无人看见。
天空光芒被吞噬,整个世界彻底堕入黑暗。
相拥的两人再次分开,已经是第二日天明。
卫痕收拾好什么都没问,再一次离开院子,却停在无人的小巷角落,站了许久。
院门打开,走出一位陌生的书生,易容术如此精湛,要不是他站在这里,要不是熟悉的木箱,都以为是不认识的人。
深邃的目光静静目送书生,从他们的院子走出,在无人看见之时越走越远。
他知道当木箱上有了背带,木箱下有了木球能丝滑的滚动,人也会随着离开。
骨节分明的指尖动了动,最终握成拳,脚抬出半步,最终定在原地,终究没有追上去,只是看着那道身影彻底消失。
他无法给予安定的生活,他还有仇要报,还有亲人需要寻找。
但他们会再见面,彼时,是否能把人束缚在身边,仍然不可知……
姜茗音:弱则独善其身,强则妻妾成群。
路边的野花不要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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