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序站在后面的平台上,滕幼凝跳下船,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他身边。
她低头看到他脚上的拖鞋,感到很奇怪,毕竟他平常出门都是衣衫楚楚,便疑惑地问他:“阿序,你怎么穿着拖鞋出来的?”
没想到下一秒就跌进了男人宽阔的怀抱,慕序用力紧紧地抱住她,语气竟然有些委屈,“阿舒,我找你找得快发疯了,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滕幼凝这才看向手机,屏幕上密密麻麻全部都是慕序的未接来电,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把手机设置成了静音,所以一个都没有听到。
“对不起,我手机设置成静音了,也没看手机,不是故意不接你电话的。”
慕序放开了她,抬手掐住她的下巴,下一秒双唇汹猛地抵了过来!
滕幼凝的喉口发干,被他火热的唇舌堵住,她有些想咳嗽,却被他掐着下颚无法动弹,只能任他危险地抵近,勾出她的舌头交缠。
男人吻得凶,通过辗转碾磨她的唇向她发泄怒意,故意想让她痛,又舍不得咬破她的唇。
滕幼凝感受到了男人的怒意,便扭动着挣扎,力道却无异于蚍蜉撼树,被慕序轻而易举地反制,直到结束了这场带着惩罚性的吻。
滕幼凝不理解他来势汹涌的怒意,心里有气,猛地把他推开。
慕序一个不防,猛地向后踉跄了几步,这才站定。
他有些烦躁地叉腰,仰头舔了舔腮帮子,滕幼凝正对上他凌厉的下颌线条。
“你知道我有多着急吗,天黑了,你一个女生不在房间里待着,还敢一个人出现在这种地方,我连你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也没别人看见你。”
他语气急促,眼里也带着怒火,额角渗出一层晶莹细密的薄汗,找她时一定急得很。
她来的时候还是白天,走到这里时还见到了几个和善的村民,便没有觉得有多害怕。
坐到了船上就一直发呆,不知不觉才发现天已经黑了,此时她才觉得有些后怕,幸好慕序及时出现了。
滕幼凝的心底软了下来,抬手轻柔地把他额头的汗擦掉,看着他漆黑狭长的眸子,踮脚吻在他脸颊。
“我知道了,下次不会再这样了。”她心里想,可能他们不会再有下次了。
慕序本来绷紧的脸部线条柔和了下来,眼中的怒气立刻平息,嘴角忍不住上扬。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吻他,慕序禁不住有些心花怒放。
但他面上不显露,只是拉起她的手往回走。
慕序给胡康打电话,告诉他人已经找到了。
老胡在那边说:“找到了就好啊,小情侣吵架了,慕先生要记得哄一哄滕小姐啊。”
慕序心想他都快把这姑娘供成祖宗了!现在就眼巴巴地等着娶人家,只是人家不答应。
慕序把滕幼凝送到了房间门口,恋恋不舍地抱着她,不想让她回去。
“阿舒,对不起,今天对你生气了。”他的手指摩挲她的嘴唇,现在看着还有些肿,他方才吻得太用力了些。
滕幼凝摇摇头,她当然不会怪他关心则乱,她温柔地劝道:“阿序,你快回去吧,记得早点休息。”而后看着他进了房间她才回去。
因着第二天一早就要离开这里,滕幼凝晚上便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今天下午她好好想了想,还是觉得应该当机立断,现在慕序明显没有想回美国的意思,这条路算是被堵死了。
她无法改变慕序,便只能从自己这方面入手。
她一直在纵容自己,已经做了很多超出最初计划之外的事情,是时候结束这段荒唐的关系了。
不然等她回去,要如何与冯舒交代,毕竟她最初只是为了帮她一个忙。
又是起了个大早,滕幼凝一整夜几乎没睡几个小时,她艰难地爬起来,拿上自己的行李出门。
一开门就看见慕序站在外面,不知等了她多久。
他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就像今天的好天气。
“起得这么早,我还以为你要再睡会儿。”他用没有受伤的胳膊接过她的行李,另一只手习惯性牵她的手。
“睡不着了,就起来了。”
“那一会儿在车上再睡会儿。”
两人自然地聊着天,滕幼凝分外贪恋此刻的感觉,毕竟两人以后怕是就要形同陌路了,他不知道她已经做出了什么决定。
老胡已经把车从停车场开了出来,停到了民宿门口,慕序现在只有一只胳膊可以使劲,老胡便一个人包揽了大部分行李。
与来时相反,他们现在是白天从山里出发,过来时因为天黑错过的风景此刻尽收眼底,湖光山色,赏心悦目,车窗外漫山遍野的芦苇在阳光下摇曳。
经过一天的车程,他们又进入了A市。
老胡先把滕幼凝送回了家,她下车拿出行李后,站在小区门口,目送汽车远去。
到家记得给我发个消息。
手机上弹出慕序发来的消息,滕幼凝回复“嗯嗯”,这应该是她最后一次回复了。
她已经决定从现在开始冷落慕序,最好能让他心灰意冷,回到美国去,她也总算不用再提心吊胆地与他相处了。
回到租住的房子里,依然是一室冷清,冯舒这一个月以来,不知是什么原因,总是回来很晚。
不过这样也好,两人可以避免碰面。
滕幼凝把东西放下就去洗澡,行李她今晚懒得收拾,只想尽快睡觉。
等到她洗完出来,正准备睡觉,却听到了敲门声。
“幼凝,你在吗。”
再听到属于自己的名字她竟然有些陌生感,毕竟在过去几天她一直都和慕序待在一起,而他自然不会这么叫她。
她打开门,是冯舒一张疲惫的脸,哪怕带着妆也难掩倦色。
滕幼凝有一米六八,冯舒大概比她低了五六厘米,她甚至能看到她头顶的一撮白发。
“阿舒,你刚下班吗。”
“是啊,这几天都是这样,毕竟是假期,大部分人不用上班,店里生意很好,从早到晚一直都有客人。”冯舒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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