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里嚼着东西,说得含糊不清,冯舒沉思着点点头。
在两人吃到一半的时候,花衬衫就拉着女孩的手吃完离开了餐厅,经过她们这一桌时,女孩还跟她挥了挥手。
冯舒看到后问她:“你们认识?”
滕幼凝只得把刚才发生的事跟她简单说了一下,冯舒听完,目光不禁放到她的胸前打量着,赞她:“幼凝,你的身材确实很好。”
“过奖过奖。”滕幼凝打着哈哈,想着幸好她不会问她胸围多少,真是被刚才那一出惊到了。
两人用完饭,一起往外走。
因为附近多是写字楼,周六也有不少加班的打工人。
她在附近打了辆车,正准备坐上去跟冯舒回住处,却被一个穿着职业套装的女生抢了先。
那女生一边往车里坐一边跟她连连道歉:“美女不好意思,我有急事,时间来不及了,这辆出租我先用了,真的很抱歉哈。”
说完就把车门关上,让司机把车开走了。
冯舒在旁边生气地说:“这人怎么这样啊,明明是我们先叫的车。”
滕幼凝也有些生气,但看那个女生确实像赶时间的样子,同样身为打工人,而且那辆车又开走了,她也只能自我安慰道:“算了算了,打工人不容易。”
冯舒虽然还是一脸愤懑,但也只得妥协:“只能再叫一辆车了,幼凝,我们再往那边走走,离写字楼远一些。”
滕幼凝点头同意,刚转身想走,视线却对上了在人群中说话的慕序,他向来气质出众。
一双桃花眼潋滟勾人,直直地盯向她,不知看了她多久,目光一瞬不瞬。
往一边偏头时不耐地松了松领带,经旁边看似助理的人介绍后,又强打着精神和人握手交际。
滕幼凝觉得有些心虚,半垂眼帘收回目光,躲避着他的视线。
她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他,一直以来她都很少过问有关他的信息,而慕序也没有跟她介绍的意思。
她不知道他在国内做什么工作,进展到了什么程度,更不知道原来他是在这里的写字楼。
冯舒见她脚步停下,催促她道:“幼凝,怎么了,我们往前走吧。”
滕幼凝看她表情,猜她应该是没有认出来慕序,毕竟慕序都能把她错认成冯舒并向她求婚,而冯舒对他现在的形象想必也很是模糊。
她有些破罐破摔地想,要不现在就把话说清楚算了,正好三人都在场。
冯舒好像知她心中所想一般,拉着她的手就往前走,不给她停留的机会。
滕幼凝被拉着走了一段路,直到前面离写字楼稍远一些的路口冯舒才停下。
街上车流不息,但是她们俩等了好一会儿,却没看到一辆空车,反而不如写字楼附近好打车。
天上的日头正晒,冯舒脸上有些出汗,怕精心画好的妆花了,便对滕幼凝说:“我们俩去后面树荫下站着等吧,这里太晒了。”
滕幼凝点头,转身和她往旁边走,却迎面对上慕序。
男人迈动长腿几步走到她面前,低头敛下眉目,黑漆漆的眸看着她,眸底似沉着一团化不开的墨,她这下想装作看不到都不可能了,避无可避。
滕幼凝僵直着身体站在原地,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冯舒的心跳加速,她忽然担心自己脸上有汗,出来后也没补妆,形象一定不够完美,但是却发现男人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只是一直盯着她的室友看,两只眼里只有她。
“我们两个谈谈。”慕序声音沉闷,不复往常清冽。
“我觉得没有什么好谈的。”滕幼凝拒绝。
既然下决心要跟他断了,就不能再给他机会,最好让他心灰意冷,一走了之。
“你起码让我死个明白。”男人的声音冷冽下来,带着几分怒意,甚至有些咬牙切齿。
滕幼凝从看到他那一刻起,这些天刻意压抑的对他的思念就忍不住喷涌而出,她知道自己必须速战速决,尤其正主还在旁边看着,不然定是溃不成军。
是她让事态的发展偏离原来的轨道,甚至越来越不受控制,那么也该由她结束,她下定决心。
“我们分手了。”
“什么时候的事?”
“就从今天开始吧。”
一时两人无话,慕序也沉默不言。
不知过了多久,气氛令人感到无比窒息,滕幼凝难受得快要死掉了,才听到男人从牙缝里挤出的两个字——
“随你!”
男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滕幼凝只觉得双腿发软,有些站立不稳,没有注意到冯舒的视线追随男人而去,以及眼神中的恋恋不舍。
“幼凝,你没事吧。”冯舒搀扶住她。
滕幼凝不想在冯舒面前表现得太过失态,毕竟对冯舒来说她只是戏中人,只不过她自己当真了。
她收敛心神,借着冯舒的力站好,轻声说道:“阿舒,我没事,我们走吧。”
坐在车上,两人很默契地都没有说话,滕幼凝麻木地看着窗外的风景,耳朵里塞着耳机,听着手机里随机播放的歌曲,不知不觉已经泪流满面,耳边听到句不知名歌曲里唱到的歌词——
明明是戏,偏偏入局。
两人下车后,滕幼凝拖着沉重的步伐往家走,冯舒拉住她说:“幼凝,我想去超市买点东西,你先上去吧。”
滕幼凝点点头,径自往前走着,没看到冯舒决绝的目光,仿佛是要背水一战。
还是和往常一样平凡的下午,马路上车交织,喇叭声不绝于耳。
突然一声刺耳的刹车,一个女人倒地,引得过路人纷纷驻足观看。
“撞到人了!”
“人死了吗?”
“这是谁家的,有认识她的吗?”
几个热心大胆的路人把她围住,一个喊道:“还活着,还活着,快打120!”
地上躺着的女人看着奄奄一息,虚弱地请求着身边的人:“麻烦你帮我打一个电话。”
滕幼凝回到家没心情干任何事,只想像蜗牛钻回壳里一般,把自己埋到被子里默默地伤心一会儿。
奈何手机铃声响起,她本不想接,瞥了一眼看到是冯舒,还是接了起来。
那边传来一个陌生的男人声音:“你好,你的朋友刚刚出了车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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