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样李圆圆会一直辅导他,他其实很喜欢她帮他补习。
他喜欢在向她请教问题后,听她用傲娇的语气说一句:“这个你都不会呀,我教你~”
还喜欢看她自信满满的样子,以及得意的小表情。
他很享受现在的校园生活和学习状态,所以只要维持现状就好。
冯肖和冯舒吃完饭以后,冯舒就离开了,冯肖也没有回宿舍午睡,而是去班里刷题。
李圆圆已经在那里做题了,冯肖看看她手里的练习册,问她:“这是今天的作业?”
李圆圆说道:“老师还没布置,不过今天刚讲完这个知识点,晚上肯定会拿它布置作业的。”
冯肖挑了挑眉,也把这本练习册拿出来写,听学习委员的,她说得很有道理。
李圆圆比他做得早,所以进度会更快些,她做到后面的某一道大题时,卡住了。
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思路,她便决定先放放,换另一科的练习册写,换换脑子。
很快,冯肖也做到了那道题,他想了一会后,稍微有了一些思路,不过他没急着做,而是去问李圆圆。
李圆圆一看就诚实地说:“这道题我也不会,还没做呢,先放那儿了。”
冯肖无意跟她提了一个公式,李圆圆眼睛一亮,说道:“诶,我怎么没想到呢,你等我一下,我先打个草稿试试这个思路。”
冯肖没意见,把笔放下,自己也懒得动脑子去想了。
他喝了一口水,然后就听到了桌斗里手机震动的声音。
他拿出来一看来电显示,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李圆圆正在专注地演算,没有注意到身边人的变化,只听到他说:“我有事出去一下,你算好了跟我说一声。”
李圆圆奋笔疾书,头也不抬,应了一声。
冯肖找了一个僻静的角落,接通电话,听到对方的声音,眼中满是冷漠,以及欺霜赛雪的寒芒。
李圆圆在写了满满一整张草稿纸后,总算是把那道大题解了出来,她激动不已,非常有成就感。
其实还是多亏了冯肖跟她说的那个公式,一开始用过它以后,后面越解,思路就会越顺畅,简直豁然开朗,茅塞顿开。
她开心地想与冯肖分享,看旁边的位置是空的,才想到他刚刚好像是出去了。
她扭头往后门看了一眼,他还没回来,只能先把这道题放一边,写别的作业。
不过这会儿她写得很不专注,思路没有在手中的题上,而是一直在等冯肖回来。
又勉强写了一会儿,她实在是做不下去了,干脆拿着草稿本出去找冯肖。
她压根都不知道他是去干什么了,但就是想去找他,反正在教室里也坐不下去了,还不如出去转转,就当散散心了。
就算找不到他,说不定等她转一圈回去,冯肖已经在教室里等她了。
她在校园里漫无目的地走着,四处寻找冯肖的身影,就在她想要放弃回去的时候,却在校园绿化带后面的角落里看到了他。
冯肖正背对着她,李圆圆开心地跑过去,正想喊他名字,就看到他正在打电话。
她立马噤声,只听到冯肖疾言厉色地说道:“你还知道你是我爸,我早就当我爸已经死了。”
李圆圆心里一惊,她这算是不小心听到冯肖的秘密了吗,她本想立刻转身离开,但好奇心还是驱使她继续听下去。
冯肖的语气依旧强烈,“当年我妈是怎么死的,你别以为我年纪小就不知道,这么多年,你有尽过一点父亲的责任吗?我和我姐是怎么过来的,你知道吗,你又关心过吗?”
电话那头在讲话,李圆圆听不到,很快,冯肖的声音又响起。
“你以为我还是小孩子吗?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信,如果能戒掉,这么多年以来,你早就戒了,还用等到现在?”
“剁得好,把你的手剁掉了,正好帮你戒赌,你的手只要在一天,你就还会再继续赌一天。”
李圆圆听到这里,已经惊得呆在原地了,她听出来了对面是冯肖的父亲,还是个赌徒,也听到了他的母亲已经去世了。
她的情绪很复杂,她没有想到冯肖的身世竟然这么凄惨。
这下她终于明白,冯肖身上的阅历感究竟是哪里来的了,也知道了他身上为什么会有一种痞气和一些市井气。
怪不得他会有那么大的力气,以及高超的打架技巧,连刘津都敌不过他。
恐怕他小时候的生活过得很是艰辛,有那样的父亲在,为了保护自己和姐姐,他应该少不了和各种地痞流氓混混打交道。
刘津那种级别的混混,他以前肯定也遇到过不少,恐怕早就锻炼得能以一敌三了,怪不得刘津会被他打得那样惨。
冯肖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这次他说了一个地址,又在后面加了一个时间。
因为李圆圆的小学,正好就在他口中地址的附近,所以她对那一片区域很是熟悉,几乎不需要刻意去背,李圆圆就记住了那个地址。
她见冯肖挂了电话,有转身的趋势,立刻躲到了绿化带后面。
所幸绿化带里种的植物叶子够大,正好能完全挡住她娇小的身影,李圆圆悄悄离开了这里,回教室了。
冯肖全程不知道有人在偷听,他挂掉电话,倚在墙上,吐出一口浊气。
他那个好父亲竟然辗转来到了a市,还知道了他转来这里上学的消息。
他现在有些后悔,之前心软把自己的电话号码给了他,正好纵容他频繁联系自己给他擦屁股。
不过这也说明,他现在还不知道冯舒的联系方式和住址,起码不会再去找她,也算不幸中的万幸。
冯肖宁愿自己去面对那个赌鬼父亲,也不想再让冯舒去面对,她的生活刚刚走上康庄大道,他不愿看到她再受以前的苦。
冯肖叹了口气,每次遇上那个人的事,他都会身心俱疲,可他主动联系了他,他又不忍心放任他不管。
这是最后一次了,他在心里默默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