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高绪庆这些还好，跟老爷子们接触时间短。
阿卡最受老爷子宠爱，虽然训练的时候没有丝毫放松。但训练之余，都是把她当自家小孙女看待的。
阿卡眼圈就红了，嘴巴一瘪几乎要哭出声来。她就问卓老爷子：“卓爷爷，我以后还能看到老爷爷他们吗？”
卓老爷子沉默了很久，然后才低声慢慢说道：“他们不会再来这里，你也不能去看他们。但他们肯定都会想你的，会想你们大家。”
阿卡的眼泪终于忍不住的落下来。对于还不满14岁的阿卡来说，她害怕生离死别，这一年来，她失去了自己的外公、妈妈、王爷爷，而现在，又有这么多疼爱她的爷爷离开了。
卓老爷子转身离去，走出几步后他大声说道：“菜鸟，老爷子们托我给你带句话，记着帮他们多杀几个狗崽子。”
然后头也不回走远。
现在，不断有装备送到训练营地，钟小军他们又迎来了大换装，从头到脚。
除了阿娅的头盔还是上次的FAST头盔，其他人全部换成了类似于美国的IHPS头盔。
这种IHPS（一体化头部保护系统）头盔属于典型的定制头盔，由超高分子聚乙烯，也就是PE材料制成。这种材料除了防弹性能好，比芳纶也就是凯夫拉最大的优势是不怕潮不怕紫外线而且很轻。
IHPS外观最大特点就是中等高度开口(Mid-Cut)，军迷俗称中切。是介于ACH和FAST之间的一种盔型，主要是为了方便在盔内直接佩戴拾音降噪通讯耳机，属于耳机和可调整式防弹面罩一体设计。
这种IHPS头盔并不是美国3M公司生产的原厂货，但老赵告诉钟小军，性能还超过美国货。
头盔可以防步枪弹，而防弹面罩也可以防住6米距离上9毫米子弹，配备的护目镜可以挡住804米/秒的1.1克尖锐破片。
而阿娅为了发挥自己的超常听力，她决定还是戴FAST切耳盔，配大耳罩的拾音降噪耳机。
由于习惯了蒙上面罩，所以还为阿娅特制了迷彩面罩，因为黑豹队不再穿81式大五叶双面迷彩服了。
黑豹队并不像那些老外特种兵，喜欢在脸上涂抹迷彩油膏。
因为特制的迷彩面罩比迷彩油膏优点更多。面罩除了能遮挡面部反光外，其制作布料能隔热阻燃、保温防寒，以及一定程度上隔阻腐蚀性液体。透气性也很好。
而且在热带、亚热带丛林里，蚊虫非常多，而为了保持注意力高度集中，用面罩把蚊虫隔在外边更好。
另一个作用就是不让敌人通过面部特征进行识别。如果对一个脸上涂抹伪装迷彩和蒙上面罩的分别拍下照片，电脑能非常轻易地把涂抹迷彩的面部特征识别出来，但蒙面之后就只能算是猜了。
另外，面罩还能不让丛林里面密布的灌木丛和杂草，划伤面部肌肤。
钟小军拿着一个IHPS头盔，看着上面众多加装模块插件的ARC头盔导轨，其中一个已经固定了多光源战术头盔灯。
这种头盔灯的主灯精选白/红/绿/IR光四光源，照明、搜索、隐藏、敌我识别等不同场景和战术条件下，用光需求均能有效满足。比美国的MS-2000频闪救生信号灯功能齐备得多。
钟小军听老赵介绍可以安装的几种夜视仪后，漫不经心地问：“老赵，这顶头盔上的ARC导轨加装插件后，很贵吧？”
老赵很郑重地告诉他：“你最好不要去想这些东西的价格，不然你会心痛死的。”
钟小军以为老赵在吓唬他，他可是有98公斤黄金和300万美元的人，不差钱。
结果老赵一番话，差点把钟小军心脏病吓出来。
老赵轻描淡写的说：“给你处理黄金和那批美元的钱，包括丽雅的那5,000万美元，可用的差不多了。就你们那50万马来西亚令吉还留着，到时候你们回去要用。”
钟小军被吓了一大跳，总共6,000多万美元，居然用得差不多了？
虽然平时他是甩手掌柜，具体支出的事情都是丽雅在管，但是他还是决定问一下老赵，这些钱都花在哪些地方去了。
老赵一直在观察钟小军的表情，可钟小军真的是啥都不知道啊。
老赵就说道：“你们的装备，包括CL20炸药这些东西，以及买的顶尖夜视设备，单兵战术电台和智能终端等等，可能用掉了接近1,000万美元。
有些东西原本成本不贵，但由于是军用非卖品，搞来这些东西花的其他费用不少。”
听到这里，钟小军觉得没什么，这在他的心理预期之内。
老赵继续说道：“但是丽雅要求组装出来的一台电脑，仅仅硬件的采购成本就超过4,000万美元，全部装下来少说用掉了4500万美元。”
“什么？”
钟小军真的是被吓了一大跳，感觉脑瓜子里面嗡嗡的，好像有人用大锤在他头上狠狠砸了一记。
这个败家娘们，价值4,000万美元的电脑！用得着吗？上次他听丽雅说游艇上的电脑值100万美元，已经觉得很离谱了，没想到现在居然整出4000万一台的电脑！
可老赵还没说完呢：“黑豹队的这么多无人机包括扑翼鸟，都是免费的。因为丽雅用飞控软件跟他们做的交换。但是改装3D打印机、6条美国最新的多自由度达芬奇手术机械臂就花了五百万美元。
菜鸟，你们买这么多机械臂干什么？现在你们的活动经费可只剩400多万美元了。”
钟小军哪知道啊，6000万美元变成了400万美元，钟小军觉得自己可以晕过去了。
老赵看钟小军的表情不像作伪，因为钟小军是一个合格的特战队员，但他并不是受过专业训练的特工。还做不到在一个老赵面前演戏不露破绽的地步。
钟小军与老赵随便扯了几句，就急匆匆地去找丽雅。
他和老赵一样，都想知道丽雅为什么要组装这样一台超级昂贵的电脑，因为黑豹队根本用不上。
找到丽雅一问，丽雅轻描淡写地告诉他：“我之前那台电脑，已经不能满足朵丽丝学习的需要。
嗯，这样解释吧，你读小学的时候，花费不需要很多，但到了你读大学的时候，包括实习实验配置电脑，学习成本超过小学时几十倍甚至更高。”
“军，你知道吗？人工智能需要用到大量的AI芯片，算力越多训练得越多，人工智能的性能越强大。
如今OpenAI公司开发的GTP4（自然语言处理技术），使用8192个英伟达的H100GPU，55天的训练成本就达到2150万美元！
而这次老赵他们采取特殊手段，搞到了一批英伟达最新一代Blackwell架构的AI芯片，本来销售价格区间为3.5万左右，但我们花了5万美元一个。
但是这钱花得值得。新的AI芯片的并行处理能力，深度学习性能优化，多GPU协同下的极致性能输出，对提高朵丽丝的学习能力有很大的帮助。
实际上，全球顶级互联网企业，包括微软谷歌，他们买走了英伟达最多的AI芯片，然后就是腾讯百度。他们的用于人工智能学习的一套系统，成本高达2.25亿美元。而中国就算想买，2023年12月也被拜登禁止了。”
丽雅庆幸不已：“幸好之前就请卓老爷子买到了足够多的高性能显卡和AI芯片。军，告诉你一个小秘密，朵丽丝有了这台主机，性能超过微软和OpenAI用造价20倍成本打造出来的巨无霸超级计算机！”
钟小军知道是朵丽丝的需要，也没啥好说的，就是好奇朵丽丝现在到底有多厉害。
如今感觉她更人性化了，因为大疆有一架尚未面世的特制共轴双旋翼无人机，是朵丽丝现在最爱附身的。
而且朵丽丝还专门通过3D打印，把原本的那个圆柱机身，改成带S形状的，就是俗称的美女可乐瓶身材。
而且还系上了一根红色的丝带，这是阿卡跟朵丽丝的小秘密。
朵丽丝附身在扑翼鸟上面时，脖颈那里也会系上一根红色的丝带。当然执行任务的时候，不会这样做。
钟小军还有疑问：“但是买这么多昂贵的手术用机械臂干什么？”
丽雅说：“阿卡是一个动手很快的卫生兵，但她并不是医生。告诉她怎么做，她能对付战场上出现的一些问题，但真正的手术她拿不出解决方案，她只能找出弹头和破片，止血缝合，这远远不够！
AI人工智能诊断系统和手术机器人才是未来的方向。这些多自由度手术机械臂、前端手术器械、三维立体视觉定位、人机交互等等，几乎覆盖了现有同类外科手术机器人的所有技术。
以这次购买的“达芬奇”的柔性机械手为例，由于采用了“腕关节”的概念，使其具有上下、前后、左右、旋转、开合以及弯曲等7个活动向度，且每个关节的活动范围都大于90度，超出人手的极限。
未来阿卡只需要在战场上暂时控制伤势，手术将由朵丽丝进行。”
听丽雅这样一解释，钟小军总算完全明白了。但是他也知道，关于朵丽丝的一切都必须保密，否则会引发世界上的争夺大战。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晚上，钟小军一个人被叫去了庄园，在地下三层的会议室里，他见到了卓老爷子。
卓老爷子开门见山：“小军，以后有些事情会交给你办。没有报酬，也不会有人会承认跟你所做的一切有关。
你愿意吗？你做得到吗？
有些事情做了后，甚至会被欧美国家的媒体颠倒黑白，往你们身上泼脏水泼污水。你要明白，他们有时候不仅仅是双标，而且会昧着良心，把恐怖分子包装成什么民主自由人士！
把恐怖分子对普通百姓的恐怖行径，说成是为了什么民族自由而抗争！你知道该怎么做吗？”
钟小军说：“我以前干过送快递，大不了到时免费送快递。”
卓老爷子稍微有些不解：“嗯？”
钟小军解开谜底：“我负责免费送他们上西天。我不知道普京是怎样的人，但是他有一句话我是非常赞同的。
‘原谅他们是上帝的事情,而我的任务是送他们去见上帝。在机场抓到恐怖分子就在机场击毙,在厕所抓到就溺死在马桶里!’
所以我们送他们上西天去见佛祖，或者他们希望见到的任何神都可以，绝对包邮不收费用！”
卓老爷子终于笑起来了。
过了一会，他语气平和的说道：“自从我来的，这里已经10多年没有回国了，估计活着都不可能再回去。也许死了之后，骨灰可以回去吧，或者至少有一半的骨灰可以回去。”
房间里面灯光暗淡，卓老爷子坐在三人沙发上，完全藏身于阴影中。
钟小军感觉卓老爷子语气中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好像在说一件跟自己无关的事情。
钟小军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也就沉默，两人长久的沉默。
有脚步声进来，钟小军扭头看了一眼，是老赵。
这时候墙壁上的幕布上出现了画面，还有音乐，是柳云龙在跨界歌王第四季第1期唱的《祖国不会忘记》。
但画面中不是跨界歌王的现场，而是一幅幅照片，全是隐秘战线上的那些功臣。
过了一会，幕布上画面没有了，房间里面陷入了一片黑暗。柳云龙的歌声也变小了，伴奏音乐声大了起来。
黑暗中，响起了几个人跟着哼唱的声音：在茫茫的人海里我是哪一个，在奔腾的浪花里我是哪一朵？
不需要你认识我，不渴望你知道我......山知道我，江河知道我，祖国不会忘记，不会忘记我！
钟小军依稀记得这首歌本来是为航天人创作的。但是驻守边关的边防军人，海防前哨的海军官兵，还有默默战斗在隐秘世界的无名战士，都喜欢用这首歌表达自己的心声。
钟小军知道哼唱的人中有卓老爷子，有老赵，但还有他不认识的人。他们才称得上默默无私的奉献。现在，他们在用这种方式与自己告别，因为从此以后，永难再见。
钟小军虽然不能再回国，但不需要像他们那样潜伏，他可以去抢海盗抢毒贩抢电诈团伙的钱。
偶尔会帮忙办点事情，去满世界追杀西方人包庇的恐怖分子，可是普通人谁知道呢？
钟小军跟着哼唱起来：“不需要你认识我，不需要你报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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