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刚逃两步,星澜就忽然出现在了他面前。
不等他反应,星澜抓着他胳膊一扭一送,等回神时他已经回到了于曦面前。
“主人要和你说话,不要乱跑。”
星澜在他身后按着他胳膊,冷若冰霜道。
宋荣阳这会儿人都在发抖了,被头发遮挡的眼睛懊恼的闭上,暗骂自己太憨。
和魔族有过接触的事情姐姐是让他保密的,而他竟然告诉了一群刚刚见面的修士!
就算是聊得来,还同是小宗门修士,他也不能这么粗心啊,这会害死他们驱鬼宗所有人的!
正在脑子里绞尽脑汁的思考该怎么解释,却听于曦忽然开口道:
“你姐姐叫宋荣云?”
宋荣阳脑袋嗡了一声,懵了。
“啊?”
“不是吗?”于曦又问了一句。
宋荣阳连忙摇头道:“不不不,没错,宋荣云就是我姐姐,你是怎么知道的?”
于曦弯了眸子。
宋荣云是她之前在寒霜秘境救下的小宗门修士。
作为被救的回报,宋荣云送了她一条阴阳链。
她用阴阳链超度了苏一她们的魂魄后,得到了能帮助钟弦的恶鬼精魄。
难怪宋荣阳并不排斥魔族,还敢为魔族说好话。
“我们暂时不算敌人了。”
于曦拍了拍宋荣阳的肩膀,接着侧眸看向那群正想赶去天谦台,围猎钟弦他们的修士,道:
“哥哥,不能让他们离开,最好一个不留。”
话音落下,霁止一改平日呆呆的模样,直直顺着于曦的视线看去,澄亮的星眸内瞬间染上血腥气,人也同猎豹般扑了出去,紧接着传来的就是修士们的惨叫。
同时,顾安也轻盈飞快地挡在了众修士们想要逃离的路上。
众修士原本没把他们这些小宗门修士放在眼里,毕竟小宗门修士要背景没背景,要本事没本事,就是修仙者之间的蛀虫。
当看到顾安要拦他们时,他们还拔剑要砍,却不想率先拔剑的修士也是最先身首分家的修士。
顾安缓缓收起剑势,琥珀眸子含着笑意的扫过眼前涌来的修士:
“虽然我们只是初次见面,但师姐的话是绝对的,师姐说了一个不留,那也只能请你们把命留在这儿了。”
赶过来的星澜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看了顾安一眼,心里腹诽这家伙的话真多,直接动手不就完事了,还要叭叭几句,非得和别人展示一下他和主人的关系是不是?
南灵均本想帮忙,可看着霁止凶悍处理修士们的模样,愣是没敢上前。
他印象中的霁止一直是呆呆憨憨的,像大金毛,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还能变得这么凶恶吗?
尊瑾也意识到于曦他们这些魔族是准备动手了,紧紧盯着天谦台的方向,观察修士们的动向。
宋荣阳完全没搞明白现在发生了什么。
在他呆滞茫然的视线中,于曦摸了摸头发,脑袋上忽然“嘭”的一下冒出了一对毛茸茸的白色狐耳。
紧接着她身后也涌出了一大团差不多有她高的大尾巴。
啊!
狐耳狐尾,还是小孩子……
这不就是救了姐姐的魔界四少主于曦吗!
宋荣阳嘴巴张得能塞进鸡蛋,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在仙门大会遇到救命恩人!
在宋荣阳激动的表达感激之前,于曦抖抖耳朵,纵身跃到身前的护栏上,拿出溯显允给她的哨子状植物,长长的吹了口气,清脆的哨音立刻延绵着传出去好远。
紧接着,缭绕在崇山四周的云烟间,突然出现了一团一团黑漆漆的人影。
这些人影摇摇晃晃的朝着仙门修士聚集的地方涌去,见人就咬,还不管怎么劈砍都不会死。
玄行宗的修士看到这些人时,震惊到一个个都陷入了恐慌。
这不就是傀人吗?
他们制造的傀人怎么会出现在这儿,还攻击起了他们?!
他们着急的拿出毒草来想要驱使傀人,可他们不管怎么指挥傀人,傀人的目标都只有他们的脖子。
清廉是知道傀人的,当看到他们专门制作来对付魔族的傀人出现在这儿时,他立刻意识到钟弦等人就在这里。
在哪?
钟弦他们藏在哪儿了?
清廉猛地想到什么,看向秘境内的孙辙和谢肃。
他本以为进入秘境的只是些胆大包天觊觎药人的普通魔族,从没想过钟弦他这种位居魔界高位的魔族少主,竟然敢直接往他们仙门大会最重要的腹地闯!
眼见着因为傀人到来而引发骚乱,阵的开启受阻,清廉亲身要去发动阵法时,秘境传来震感,接着就看钟弦和溯显允直接褪去伪装,从秘境内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
清廉瞬间变了脸色。
秘境提前关闭,说明钟弦二人把仙门精心培养出来的修士们全部都解决了!
但秘境只会在胜出一人时同时关闭,他们明明有两个人……
“还能因为什么,我投降了呗。”
钟弦一眼就看到了清廉,他飞身掠至清廉身前,焚灭抬手就朝人脑袋斩去。
获得最终胜利的溯显允心情还算不错,他这次能被钟弦忽悠过来,就是因为钟弦答应他最后由他胜出,让他稳赢钟弦一头,不然他才不往这人多的地方跑。
清廉立刻举起罗盘抵挡,同时提剑后退。
所有人都没想到钟弦他们不去天机楼找霁止的魂魄,而是跑来参加仙门大会!
这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
而溯显允那边则驱使灵舟停在了修士们中间。
在众修士诧异的视线中,数名傀儡从高处将一具尸体丢下。
尸体残缺不全,形状恐怖怪异,在落地的一瞬间,尸体周身有什么禁制被破除,乌黑的血开始飞速腐蚀周围。
这下本就混乱的场面变得更加混乱,整个仙门大会乱成了一团粥。
而清廉一眼认出那正是他师弟清正的尸体。
他目眦尽裂,紧咬牙关一边后退,一边掐指计算,越算,脸色就越难看。
“算出什么来了?”
钟弦压着清廉的罗盘,眯缝的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恶意:
“是不是算出你必死的命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