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郑贵祥带着家里一大群人风尘仆仆的回到家,也是又累又疲。
还好有郑萌萌在,不然出去这么多天不住人家里还得搞卫生,更是累死人。
一家人本来的想法是休息两天再去厂子里。
郑寒秋都没想过去厂子里,她就想休息。
结果第二天铁蛋娘就登门了。
以前两家是前后邻居,关系不算好也不算差,如今铁蛋娘两个儿子、一个儿媳一个女儿都在郑家的厂子上班,老太太时不时还过来巴结一下郑老太太。
在火车上待了几天,天气又热,郑老太太精神不太好并不想要招呼她。
铁蛋娘自然也能感觉出来,又去缠着穆晓云。
说道了半天穆晓云才听明白——“你家铁蛋和他媳妇离婚了?!”
虽说这时候也有些人办离婚,但在乡下这绝对是极少数,不是反目成仇根本不会走到离婚那一步。
说什么感情没了就离婚,本来结婚前就没几个有感情的,都是凑在一起过日子,只要日子能过,谁会离婚呢?
“能不离吗?!”铁蛋娘说起这个就一肚子的气,说话都咬牙切齿,“那个小贱人一天到晚不着家,在外面抛头露面的也不知道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我家铁蛋娶了她简直就是倒了八辈子霉!”
好歹以前也做过邻居,周艳在省道旁边卖货的业绩也很好,没听说跟谁有啥不正当的关系啊?
“会不会弄错了?我瞧你家周艳不是这样的人。”穆晓云不知道事情究竟是怎么样,也没把话说死。
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的太多了,他们出去半个月回来也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总要打听一下。
“怎么不是?那扫把星就是来克我们家铁蛋的!”铁蛋娘说起来就跟周艳给他儿子戴绿帽子了一样,“先前我也以为是个好的,没想到那扫把星就是个祸害,自己生不出儿子不说,居然还想我家铁蛋断了香火……”
铁蛋娘噼里啪啦一大堆,穆晓云终于总结出了关键信息,不是周艳人品有问题,而是她生了个女儿。
“女儿也是你家铁蛋的种,了不起就跟我们家小虎一样,养几年再偷偷生个儿子不就行了吗?”穆晓云觉得就为这件事情离婚,实在太不得当了。
虽说国家有政策,但是在乡下头胎是女儿的悄悄生二胎也不是啥稀罕事,这两年感觉查得没有开头几年严,大部分都是交罚款了事。
穆晓云知道周艳赚钱的能力,肯定是能够交得起罚款的,不至于为了这事闹到离婚的地步。
“所以说她克我们家铁蛋啊,人家媳妇哪个不能生儿子?偏偏就她,生了个赔钱货就不能再生了……”
穆晓云听明白了,无聊过来听八卦的郑寒秋也听明白了——周艳生女儿之后,医生说不能再生了。
生不出儿子,铁蛋娘就让儿子和儿媳离婚不说,还要在外面诋毁儿媳,不是前儿媳的名声,真的是让人无语。
按道理周艳生孩子都还没出月子,婚姻都是受法律保护时期,铁蛋娘也不知道用了啥法子让人家在这个时候离婚。
这也就罢了,以前郑寒秋跟铁蛋娘接触得少,也没感觉她有多奇葩,今天是真的见识到了人性多面。
“晓云啊,我知道村子里不少人家都想让自己家亲戚进你们家的厂子,我们自己村的厂子肯定是优先自己村是人,这贱人现在不是我家人了就没资格在村里的厂子里干活了,左右她现在没出月子不能上班,你们就直接把她开了吧!”
显然,铁蛋娘对这个“害”自己儿子没儿子的女人是深恶痛绝,只恨不能将她千刀万剐。
郑寒秋听说过农村重男轻女的极端,但真的见到这样的人时,还真的是五味杂陈。
“都离婚了,你还想把人家的工作给弄没了?”
别说村里人了,就是城里人想要弄份工作都不容易,尤其是周艳说白了靠的还是自己的能力,这是要把人往死路上逼的节奏。
“这不是不合规矩吗?”铁蛋娘振振有词,“她现在跟铁蛋离婚了,还有什么资格在村里的厂子上班?”
似乎觉得自己这么说有些不合适,铁蛋娘又找补道:“我也就是嘴快,我们都是一个村的,就顺口这么一说了。”
“但是那贱人在外面跟好多个男人不清不楚的事情村里人都是知道的,这样不知检点的女人就该送去浸猪笼!”
“都是多年的老邻居了,你们也是知道我的为人的,我这是不想你们为难,这贱人就是个扫把星!留着肯定会让厂子都走霉运。”
穆晓云没答应,这厂子不是村里的也不是她的,是她两个女儿的。
不就是生的是女儿吗?女儿怎么了?她两个女儿可本事了。
儿媳生了女儿就硬往儿子头上戴绿帽子,这事也没谁了。
穆晓云不能做主。
“你是两个孩子的妈,怎么就不能做她们的主了?”铁蛋娘觉得这就是瞎扯,哪有孩子不听父母的?
“我跟你说,你可别犯糊涂,这女儿都是赔钱货,万一把她们的心给养大了到时候就想着自己不想娘家可就亏大了。”
穆晓云已经不想和她说下去了,道:“嫂子你也是知道的,我们家孩子的命可是有大师算过的,我们做父母的若是干涉多了会断了他们的福运,到时候损的是全家的运道,所以这事我是不能做主的。”
这会儿她突然发现那老道士的预言是真的好运。
两姐妹会读书村里人都是知道的,郑家这两年的运道大家都看在眼里,几乎人人都信那老道士。
你硬要说是封建迷信不可信,只怕全村的人都会觉得你心怀不轨。
铁蛋娘转头谄笑的看着郑寒秋,“寒秋啊,婶子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好孩子。”
“你小时候铁蛋还带着你们一起玩过呢,这可是从小的情谊,你可不能不帮你铁蛋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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