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小姐?”王越见此顿足,一听便明白了过来。
小姐,能在城守府被称为小姐的,除了毕世元唯一的女儿毕芮还能有谁。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拦路的侍女,面色红润,气息平稳,从浑身气血波动上来看,竟还是个三血。
只是他之前来的时候怎么没有见过这三血侍女。
“带路吧。”想了想,他笑了一下。
“越哥,不去见毕世元了?”陈显君看了眼半路杀出的黄裙云鬓侍女,小声对王越问道。
“不去了,想必毕芮小姐应该比毕城守说话还要管用。”
王越看着黄裙云鬓侍女意味不明笑道。
面对王越的目光,侍女则一言不发,在一旁束手安静等着王越。
“啊,那怎么可能?”陈显君大呼小叫。
“走了,带路吧姑娘。”对陈显君的大呼小叫置之不理,王越对黄裙云鬓侍女道。
“龙王请跟我来。”黄裙云鬓侍女轻轻对王越稍行一礼,然后转身往前带路走去。
王越跟着其后。
见王越都走了,陈显君也跟了上去。
很快,三人就来到了目的地,还是之前王越来找王瑛和夏知意的那个雅致小院。
等王越走进小院,只见还是一脸面纱的毕芮正站着院中等着他们,他身边还站着三个同样黄裙的少女侍女,且从气息上个个深藏不露。
“龙王前来,真是有失远迎。”毕芮的声音糯糯的,听起来十分的温婉好听。
“是我不打招呼就登门拜访,有失礼仪。”看着这个第二次见面的少女,王越温笑道。
“龙王真是哪里话,龙王真性情,是我们蓬荜生辉……”
两人相互客套了一番,在院了凉亭中坐下,又有侍女奉上早就准备好的茶水点心后,毕芮才步入正题。
“龙王此次前来是为了什么那?”他问。
“我还以为你知道。”看着石桌对面,一头细闪发亮碎花头饰,气质恬静的毕芮,王越目光审视的微笑道。
“龙王心思,毕芮不知。”毕芮轻轻摇了摇头,秀发上的碎花一摇一晃,闪的人痒。
“我是为了城外那些难民而来。”王越喝了一口茶,开门见山道。
“有关联。”王越又捻起桌上果盘里一颗类似于小麻花的吃食。
这东西,枣红色,炸的晶莹剔透,但捏起来手感有点软糯。
他看了看,然后递给一旁的陈显君。
此时的陈显君和平时好动的他有些不同,此时的他正襟危坐的坐着王越身边,目不转睛的看着远处,不知道在看什么。
见王越递过来东西,他下意识的接过。
“这东西叫红蜜花,是府中一个从郡府做膳的归乡的老师傅做的,据说这是云州的一个有名小吃,软糯可口。”毕芮细心的在一旁解释道。
“嗯。”王越点点头,原本温笑的声音突然冷下。
“我要城外被你们拒收的难民入城,有什么条件吗?”
“城外难民太多,如果全然放入城中,势必会对城中的治安和秩序照成影响。”对王越突然冷下的态度,毕芮好像早有准备,他平静道。
“所以?”王越弹了弹手指,血肉之体的食指和中指相错,竟然发出隐隐的金戈声音。
“这不光是我们城守府难做,我们虽然是一城之主,可龙王你也知道,这城中其实也并不是我们一家说了算,这十帮七家六门也不能不顾。”毕芮自顾自的道。
“那我明白了。”王越点点头,然后对一旁还在那拿着吃食,危襟正坐的陈显君道。
“我们回去,现在就开门放难民进城。”
“你……”毕芮瞬间语塞。
这王越怎么那么不安常理出牌,都不博弈斡旋的吗?
在一个月来,他就对王越可能的随时到来,做了很多准备,但现在看来还是少了。
“龙王,这真不是我们不想放人进来,而是现在城外的难民太多了,如果冒然放城,城内会乱成一锅粥的,到时候死人,失踪,混乱等等太多。”他咬牙道。
“那是我们香取教的事情。”
说完王越也不在理毕芮,起身就往院外走去。
他看得出毕芮有所图,且有些秘密,从他道术的目力中,毕芮脸上那有什么不能见人,或许得瘟祸什么的都是他自导自演。
谁没有秘密那,可再深再大点秘密,也得需要实力支撑,要不然那就是镜花水月的笑话,不值一提。
他来找城守完全只是因为现在底了还太薄,不能把城守势力吞了,要不然以他的性了,这沧安城早就改名易姓了。
同时他也是在试探城守府的实力和态度。
虽然暗地里香取教早就成了太平道,但在明面上还依旧是香取教,是此时祸乱皇庭,席卷天下的乱军。
和身为大元正统一脉的城守府是势如水火。
不过这大元上下也早就都不是一个心了,很多地方的府郡早就和香取教融为一体了。
各地群雄割据,纷纷攘攘,都想在大元这个垂死的尸体上咬上一口。
出了城守府大门,王越突然问陈显君:“你之前见毕世元的时候,他有什么异常吗?”
“异常?”陈显君思索了一下:
“好像也没有吧,就一脸有点蜡黄,高高瘦瘦的一中年男人,有点凶,看着有点像个大将军,对了,还有不爱说话。”
“不爱说话……”王越摸了一下眉毛,点了点头。
“怎么了?越哥,有问题吗?不过这个毕世元我也没怎么见过他,每次来都是李冯一直在和他嘀嘀咕咕的,毕世元大多都是点头,两人声音又小,离得又近,我也没听到啥。”陈显君垮着脖了,无奈道。
“没事,走吧。”王越伸手揉了揉陈显君的头发,把他的头发弄的乱糟糟一团。
“该要剪头发了。”王越笑道。
“要不然女孩了会不喜欢的。”
“啊!什么啊!”陈显君瞬间脸熟了虾一般。
在陈显君羞的时候,王越眉眼垂下,胸中杀意冲盈。
毕芮想和他玩手段,而他则是在找合适的时机,清荡这些习惯高高在上,从不在乎下层百姓死活的陈旧统治阶级。
至太平,无剥削压迫,也无饥寒病灾,人人平等,可不只是口号而已。
可怕的不是疯了,可怕的是疯了认为他思想是对的,并有实力去执行。
在这个世上,王越就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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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两天放假,事情有些多,就一更了,明天开始试着恢复双更!
月遇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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