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大元,可以说,只要是有人聚集的人那必然有香取教。
就是那么的恐怖,整个香取教趁着大元动荡战乱,在短短的几年中疯狂的扩张,其势力遍布全国,根系深藏。
泰州府城也不例外,虽然紧靠着无始宗脚下,但香取教和无始宗的一些中高层本身就是很暧昧,有其相当复杂的利益纠葛。
所以,这座明明被无始宗视为禁脔的,城中连一个大型势力都没有的泰州府城,也没有幸免于难。
刚来泰州府城的时候王越就发觉到了城中香取教的踪迹,但鉴于初入泰州府城,根基不稳,王越也就没有深挖,而是找了一个小帮派,收为据点势力。
可树欲静而风不止,原本还想着安稳发育的王越却在前几天被打乱了。
城中他已经换骨为太平教的水清帮,前日派人上山偷偷给王越传递了一个紧急信息。
那便是太平教在泰州府城的偷摸收人扩张被香取教发现了。
两者在很多东西都是相似的,对于那种洗脑般重塑三观的狂热信仰,香取教是太熟悉不过了。
都是以中下层的人群为主,都是用偏激的理念支撑。
深知这种狂热信仰洗脑手段的强大,香取教在发现了太平教活动踪迹后,就马上展开了残酷打击。
短短几日,就有三个据点被香取教给捣毁,里面的人尽数杀死。一共死伤了四十三人。
要知道,水清帮发展到了现在一共才一百出头的人马,而据点也才只有五个。
如此半数死伤的打击对水清帮无疑是毁灭性。要不是太平教的洗脑和王越那一手道术太过于强大,换做一般势力早就作鸟兽散了。
但就是人心没有散,水清帮现在的情况还是不容乐观,岌岌可危,危在旦夕。
因为就算有王越的道符加身,水清帮的整体实力还是太差了。
刚入教的大多都是一些没有战斗力的寻常百姓,而高层最高也不过是入劲,还只有几个。
反观香取教这边就不同了。
他们可谓是高手如云,人才济济,不光是人数数千人,入劲锻骨一抓一大把,据说甚至连练脏都有。
所以,形式根本就是一面倒。
不过王越刚开始也预料到了这一点。
传教本身就是一个极其敏感的问题,会触及很多人的利益,所以,他早早的就在水清帮制定了一些应对此类问题的措施。
比如直接化整为零,舍弃据点,融为寻常人。
所以在短暂的死伤严重后,现在的水清帮早就散进人群里,让人很难找到。
“下面的人,发展真的太慢了。”想到现在太平教的实力发展,王越忍不住摇摇头。
碍于这个世界内练法艰难的提升的体系,一个人如果在资源充足,资质根骨还可以的情况下,成就锻骨至少要二十年。
而越往上需要的东西和时间就越大,这是一个极其金字塔的修炼体系。
叹了一口气,现在不是想这个时候,还是赶快去水清帮那边去看看。
这边等王越走后没多长时间,一道倩影出现在斗笠男的尸体前。
看到尸体的惨烈样子,宋秀芳瞳孔猛地一缩。
“不好!”宋秀芳面色大变,飞快往小院方向行去。
这边,王越按着成城中各地方的隐秘标记,七拐八拐的走到了一个狭小的巷子里,这巷子阴暗潮湿,角落里还散落着类似于猫的动物尸体。
尸体旁此时还正有两个老鼠在啃食尸体,见有人过来,这俩老鼠也不跑,就瞪着有些发红发黄的眼睛看着王越,发出呲呲的威胁声音。
抬腿而过,王越出了巷子,眼前豁然开朗,这是一个相当繁华的商业街,街上商业林立。
身后,两个老鼠和那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尸体升起了一团火焰,很快就化作一地灰烬。
融入人群,虽然现在是上午,可街上已是人头攒动,吆喝不断。
如此场景可在乱世实属不易,不过这一切还得归功于无始宗。
外虽有乱军和饥荒瘟疫,但有这个巨无霸在这里,是个人都得掂量掂量。
王越沿着商业街往前走,走了一小会,便认准一个三层,涂着红漆,雕着精美花纹的茶楼,在迎客小二的吆喝声中,他进入茶楼。
随着他的进入,靠近门口的几桌客人方才还大声谈
说的话不由低了几分。
无他,就是因为王越这一身无始宗内院的道袍。
虽然无始宗整体上来说不怎么管世俗的事情,一副高高在上,远离世俗的作势,虽然在很多地方它确实也是这样做的,可无始宗就是无始宗,它可以不在乎其他人,但其他人不能不去在乎他。
不理几人的复杂眼神,王越挤过拥挤的过道,一路往里。
这茶楼的结构和沧安城的一样,都是中间为空,留着一个大台子,周围为几圈桌子。
此时台子上放着一个木凳,凳子上坐着一个身形单薄,粗布长裙的清秀少女。
少女梳着两个长麻花辫,抱着一把有些破旧的琵琶,坐着台上边弹边唱。
曲调动人,哀而不伤。声音糯软,遏云绕梁。
王越看了她一眼,转身往角落走去。
大约过了一刻钟,在乱糟糟的起哄和打赏声中,少女鞠躬下台了。
少女刚下台,就有两个纨绔子弟模样的人一脸奸笑的拦住了她。
“小妞,唱的不错啊,来小爷房间给小爷继续唱。”
紧紧抱着琵琶,少女低着头,羞怒红脸的拼命往外挣扎移去。
可一个身形单薄姑娘那是两个大男人的对手。
推搡间,少不了被欺负。
而这调戏欺凌的一幕,让茶楼的一些热血汉子义愤填膺,作势就要出手。
“真是胆大包天。”一头发寸短的汉子,愤然起身。
“少管事,这小子是洪家的小少爷。”他身旁的同伴脸色一变,连忙拉住汉子。
心有热血的汉子一听,脸色挣扎,半响后叹了一口气坐下,把头转向一边,不再看向姑娘。
不过好抵穷人家的姑娘大多坚毅且有些倔力,硬生生的带着两人挣扎到了角落里的王越身前。
“神君。”碎花粗布裙少女抱着琵琶,对王越盈盈一拜。
然后反身,抽出琵琶上的琴弦,套在了两人的脖子上,轻轻地温柔一拉。
噗嗤!
两人惊恐捂着脖子,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