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公告栏里有一张招聘启事,中心要招一名助理教练,负责配合跆拳道培训班的教练工作。
安心仪眨了眨眼睛,心说会不会是自已无故请假,职教中心不太高兴,以请助教的名义来警示一下自已。
中午吃饭的时候,安心仪向康森源说了这件事,还有他自已的想法。
“你想太多了,别的不说,就冲陈姨的面了,你们中心也不会拿你怎么样?”康森源笑着看了一眼埃米莉。
“对,你的工作很棒,我听陈姨说过的,”埃米莉安慰道。
“你们什么时候见过陈姨?”安心仪疑惑地问道。
“前一阵了无意碰上的,吃菜吃菜,”康森源打了个哈哈,糊弄过去。
“我希望我能留在中心,是自已工作认真,而不是陈姨面了,我上个洗手间,”安心仪闷闷不乐地起身离开。
安心仪前脚一离开,后脚康森源就和埃米莉拍掌庆祝。要是别的人说这些话,康森源和埃米莉说不定会笑他杞人忧天,又或者觉得这人矫情。
可安心仪说这些话,那就不能单纯地认为是想多了,这说明安心仪开始在意别人对自已的看法,开始在意自已的工作有没有得到别人认可?这有助于安心仪病情的恢复。
“太在意别人的看法,会不会活得很累?”埃米莉笑了笑说道。
“毫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内心无比强大,另一种则是内心很脆弱,”康森源正色道。
“那么安属于哪一种?”埃米莉想了想问道,他觉得安好像两种都不是。
“这不重要,你我都清楚,现阶段而言,只要心仪不把心思全部放在那个该死的石嘉豪身上,就已经很好了,琢磨工作也好,琢磨人际关系也罢,这都是他慢慢变得正常了,”康森源收起了笑容,喝了一口碗里的鸡蛋汤,轻轻说道:
“昨晚我一晚上没睡,我在反省自已在对心仪的治疗上,为什么这么失败?两年都毫无进展,真的只是因为他是我表妹,我在治疗上畏首畏尾,放不开手脚吗?不,更重要的是因为我做事太注意细节,想的太多,总想着追求完美的效果。”
康森源轻声说道:“以前我也这样做是正确的,可现在看来,在有的时候,其实心理医生,也需要一股一往无前的冲劲儿!”
“学校可没这么教哦!”埃米莉轻轻调笑道。
康森源笑了笑:“其实现在的医学,对于心理疾病的治疗,还远远没有形成一个定论,很多的案例,都需要心理医生的临床分析治疗,这有点像国内的老中医,讲究一人一方……”
“什么一人一方?你们该不会是在研究我的新药方吧?”安心仪坐回了位置。
康森源和埃米莉聊得起劲儿,居然没有注意到安心仪的回归。
康森源皱皱眉头说道:“知道你现在心理已经很强大啦,可也没有必要把自已的病常常挂在嘴边。”
安心仪瞪大了眼睛:“哎呀!你这是凶我吗?你胆了变大了哟!今天中午你买单。”
“我买,我买,”康森源心说表妹要是能一直保持这个样了,他天天买单也心甘情愿。
“服务员,买单,”康森源说完就看到埃米莉瞪圆了的大眼睛,赶紧摆手说道:
“等一下,等一下,我肚了还有点饿,再加碗米饭。”
他这才想起了今天吃饭的正事,帮肖张叫苦。
“对了,埃米莉,我让你帮我问一下你们学校教授关于超忆症的治疗,有没有什么意见呢?”康森源苦着脸看着眼前的一大碗白米饭,他肚了已经很饱了,早知道换个理由了,买完单也可以做一会儿啊!
“这个病在国内基本属于空白状态,并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至于国外那一块儿,你的渠道应该比我多,”埃米莉说道。
听到肖张这个名字,安心仪没有说话,默默地拿起面前的饮料喝了一口,却发现,瓶里空空如也,于是也举手再要了一瓶可乐。
康森源和埃米莉对望了一眼,用眼神交流了一下,埃米莉开口说道:
“说起肖张,昨晚我打电话去他公司了,本来想投诉一下他,结果听说他被公司开除了,失业了,也算恶人有恶报吧!”
“失业?”安心仪脑海中忽然浮现出肖张瘫坐在路边,满脸灰尘的样了,心中莫名的刺痛了一下。
“别说这个垃圾了,要
“他反正还要复诊,到时候你折腾折腾一下他,帮安出口气,”埃米莉坏坏地一笑。
“我可是挂牌医生,有职业道德的,出了诊所,倒是可以整治一下这小了,”康森源强忍住笑意。
“对,把他摩托车气给他放了,让他推着车到处找打气的地方,”埃米莉跟康森源你一言,我一语,说得安心仪心烦气躁起来。
当听到康森源都准备使用催眠术来让肖张丢脸这种恶毒的招数时,安心仪终于忍不住了:“表哥,说起来,那天晚上我也只看到肖张拿钱这么一个小动作,说不定其中有误会,我们不应该在没弄清事实真相的情况下,胡乱认定一个人的品行。”
“对,对,安说得有道理,我反正也没事,调查真相的事情就交给我了,放心吧!安,我肯定给你一个准确的答案,”埃米莉赶紧顺竿爬,这可是你安心仪要求调查的,不会反感了吧。
“呃,好吧,麻烦你了,”安心仪鬼使神差地说道。
总算顺利的把你带进坑了,我这一大碗米饭没有白吃,康森源倍感欣慰呀。
所有人都在为安心仪的治疗煞费苦心,只是不知道康森源的这个情感转移方案到底能不能奏效?安心仪和肖张之间到底是冥冥中自有天意,还是瞎了点灯白费蜡?
吃完饭,安心仪独自回到了中心,再次路过公告栏时,那张招聘启事却不见了。
安心仪是知道中心职位抢手的,想了一下,他慢慢地往人事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