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城不行——这是林以宁出城后的第一个想法。
停顿片刻。
她按照先前的路线,继续往前飞,去往下一座城池。
自林以宁走后,江薇城半边街的店铺关门,另半边街的生意格外火热。
这导致来此处寻求治疗的难兄难妹二人组,加入了排队的行列,不过一时半会儿,还轮不到他们。
梁行:“?”出门为了以防意外,还给自己卜了一卦,吉!!!怎么种种迹象表明,他们时运不济的感觉。
邢紫苛暗暗地瞥了一眼大师兄,脸上的怀疑,不信任神色太过厚重。
这让梁行不用看,就能深深的感受到,一个巴掌对着后者的脑瓜子就是一下。
“你的就准了吗?我的卦可是你卜的,你看看我现在这样子。”梁行将自己受伤的脸,暴露给二师妹看,以示后者的占卜能力也好不到哪里去。
“嘶,好痛,这怎么回事?”
“你怎么插队?”
梁行见一眨眼的功夫,在他前面几个人,排成了十几个,他这好脾气,受不住一点。
“对不起,对不起……”插队的人双手合十,朝被插的人连番道歉,“今日我家张神算店主情况特殊,为人卜卦,反噬的厉害,直接晕倒了过去。
服了常备治疗药,到现在还没醒来。”
“行行好,实在是张神算的情况太过严重,不得已而为之,道友,还请通融一二。”
梁行见对方不似作假,而且天州的人,几乎每一个都知道反噬不及时救治,很可能就一命呜呼了。
“行吧,下不为例。”
梁行的勉强答应,如同捅了马蜂窝,争先恐后的人,往他前面挤,有的甚至直接抬着人排队,一刻都等不下去。
在接连不断,请求不绝的情况下,梁行和他的二师妹,顺利的排到了倒数第一和倒数第二的位置。
队伍半天不动。
“什么时候才能到我们?”邢紫苛面色一言难尽,看了看受伤的胳膊,“估计伤口自愈了,都到不了我们。”
梁行同样一言难尽,“这里什么情况,所有的神算没一个幸免?非要赶着今天晕倒?”
梁行感受着现场的速度,眉毛都快拧成了一个‘川’字:“算了,走吧,回宗门,宗内有药师。”
“药师?”邢紫苛疑惑,“不会说的是三师弟吧?”
梁行一副看傻子的表情,要不然还有谁?
邢紫苛一言难尽,面露苦涩,这三师弟的药,总是能达到出其不意,各种副作用齐出的效果。
总之,吃不吃的死人,就纯靠运气。
邢紫苛:"要不?我们挣扎一下,去下一座城池看看?总不可能两座城池,同一天晕倒这么多人吧。"
“不会有这么巧合的事。”
后面的话邢紫苛有点不自信。
梁行:“……”
他取出看家本领,为下一站之行卜了一卦,卦象?吉?
真吉假吉?
“走吧。”梁行收起东西,也有些不自信。
难兄难妹,搀扶着出了城。
他们唯一的飞行灵器,缥缈飞舟,还是从师尊那儿借来的,如今成了两节,就连动手的是何种鸟,都没看清,速度太快了,一爪子就把飞舟干废了。
就这么和师尊交代,指定是要被训斥的。
再加上师尊嘱咐的人,也没找到,回去?想到这里,就忍不住打一个寒颤。
这辈子都不可能回去的。
希望这次卦象准点,别出什么幺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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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馨城。
林以宁苦着脸,出了城门,没一个靠谱的,某一刹,脑海中,迸出了个,一剑劈了城门的冲动。
打不打得过城主她不知道,但她知道,肯定没人能追上她。
这个想法也就冲动的想象,如今在一处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还是低调行事为妙。
不过好在,这次她有了新的人选,天机宗宗主——子车良。
这是刚刚寻他们算卦之时,打听到的,这人是公认的最厉害,远近闻名的神算子。
若是这人都不行,其它人也不用看了。
出了城门,一路往西飞。
林以宁离开后,很久,很久……一男一女,两道身影,蹒跚而行,胳膊肘和腿肘,都有大小不一的泥土斑点。
灰尘扑扑。
邢紫苛感觉嘴巴里苦苦的,都是泥沙的感觉,苦着脸,提议:“大师兄,我觉得外面这顿罪,遭受下来……
回宗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也不是那么可怕了,要不我们回去吧?”
她想念在宗门无忧无虑的日子了。
梁行此时也不好受,身心疲惫,抬眼望了望,新的城门就在眼前,“都到城门口了,进去再说。”实在不行就回去吧,反正师尊还是师尊,顶多打一顿,骂一顿,唠叨唠叨。
最好再来个禁足,这样他们就可以舒舒服服,继续赖在……梁行摇了摇头,是守护宗门的安全。
怀着相同心思的两人,进城后看到熟悉的一幕,无需多言,身体一百八十度旋转,头也不回的,走了。
今天真的是,见了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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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机山。
林以宁飞行至山下,一名年幼的男童,远远地朝恭敬有礼一拜,“前辈”
“家师,已等候你多时,还请随我来。”
林以宁满怀窃喜:来对了。
跟随在男童身后,走过一条漫长的山间小路。
曲径通幽处。
一路山山水水,风景甚是美妙,最先映入眼帘的是用几根木材立起来的门匾,‘天机宗’,随后是四间茅草屋。
林以宁的脸有一丝丝裂开。
返璞归真,返璞归真……这才是高人的模样。
男童安排好林以宁,示意等待片刻,他这就去叫人。
“师尊,你说的人来了。”
“孽徒。”一名枯瘦,身着宽松道袍的老者,气吼吼的破门而出,周身气息外露,修为结丹中期。
他在看清院内只有林以宁一人,手脚有些无措,清了清嗓子:
“小友,你来了。”
“子车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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