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下搏斗,可是特种兵必备的训练科目。
方舒在将女子推向前面的同时,斜刺里勾出一腿。
这一脚,正踢在了一个湿滑柔润的身体上。
方舒提着的心,有了些许安稳。
他已经判断出来,身后的敌人,并非水中霸主鳄鱼。
而是其他的某种鱼类。
虽然水中搏斗科目他也是优,但是在水里,如果遇到鳄鱼,手无寸铁的情况下,完犊子的,肯定是自己。
而这里是不会有鲨鱼的,所以此时他的胆气又壮了许多。
拉着女孩,方舒没有顺流而下,而是逆流而上。
就这一米的距离,简直就是两个世界,因为方舒现在又进入了冰凉的水体里。
身后追着不放的危险,忽然又消失不见了。
方舒托着女子,让她的头脱离水面,双脚踩水,保持着身体的平衡。
直到这个时候,才顾得上回头看去。
水面平稳无波,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哇……哇……
忽然,一声凄厉的婴儿哭声响起来。
因为很突然,把方舒吓了一跳。
这暗河里,哪来的婴儿?
正在方舒疑惑之际,整个暗河里,哭声四起,一声比一声凄厉,比杜鹃啼薛还要令人悲伤。
再看刚刚他搏斗的那个地方,一个长约两米的黑影,向他的这边冲过来,一边冲一边发出悲戚的哭声。
它只的哭声一落,其他不知在哪些角落,哭声便此起彼伏响起来。
方舒托着女子踩水向后退,准备迎接敌人的进攻。
可奇怪的是,敌人冲的猛烈退的迅捷,眼看着就冲到近前了,却一下子又退了回去。
如此循环往复,重复再重复。
这是什么鬼,这在玩什么呢,这不调戏人吗?
想干架,就冲过来,这样玩有意思么?
它不冲过来,方舒也就停了下来,冷眼看着,看看它究竟想怎么玩。
随着这个家伙的哭泣声越来越响,越来越密集,方舒看到又有好几个同样的家伙,从其他地方游了过来,加入了向前冲随后即后退再向前冲再后退的队伍。
这是嫌单调,集体嗨起来了?
方舒凝聚目力,看了好长时间,才想起来,这些家伙就是传说中的娃娃鱼。
娃娃鱼,即大鲵,因叫声如婴儿啼哭,所有被称为娃娃鱼。
虽然说是鱼,其实它并非鱼类,而是两栖动物。
大鲵确实是肉食类动物,但是,大鲵并不攻击大型动物以及人类。
对于大鲵,方舒还是知道的,他有个战友,就在大鲵养殖场。
而且,养殖的大鲵,叫声一点都不像婴儿啼哭。
可现在,这些大鲵的叫声真的跟婴儿啼哭一模一样。
这是橘生淮南?
大鲵是不吃人的,可是,方舒的感觉一向非常准确,刚才如果不是自己躲闪和还击的快,未必就不会被大鲵所伤,也许这里的大鲵是吃人的。
不是有这样一句话嘛,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也许此处的大鲵,是吃人的,也未可知。
现在,方舒也明白了一件事,大鲵为何冲过来又立马退回去,这不是威慑,也不是游戏,而是因为方舒所在的地方,水温冰凉入骨。
而大鲵是怕冷的,它们是不敢冲过来。
对于方舒这边的水温,它们无法适应。
而且,大鲵属于昼伏夜出的动物,现在跑出来,肯定是被方舒救人时惊动了。
过了一会,这些大鲵都消失不见了,它们应该重新蛰伏进某个洞穴里了吧?
方舒不敢涉险,他不知道有多少大鲵,躲在温暖水体的暗处,也许他一过去,就会遭到它们的群殴。
如果是自己一个人,他自信并不怕这些大鲵,可是,还有这个女孩,他肯定不是它们的对手。
想到这里,方舒只好托着女孩,逆流而上。
他一边慢慢地游,一边寻找可能存在的出口。
当然,寻找绝不不仅仅是用眼睛,更多的是用身体,感知水流的缓急以及有没有分流,以寻找可能存在的出口。
当务之急,并不是出去,而是对这个女孩实施救助。
从掉下深潭到现在,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每耽误一秒钟,都在增加危险。
终于,方舒发现了一个溶洞,距离水面大约半米高。
游到溶洞近前,方舒将女孩托举起来,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她塞进洞里。
直到这时,方舒才得以喘息了一口。
随后,他翻身攀上岩洞。
洞很小,逼仄得仅仅容下两个人。
进入洞内,方舒又犯难了,因为洞底都是凸凹不平的岩石。
没办法,方舒脱下自己的上衣,铺在地下,把将女孩平放。
然后,控水,按压。
还是没效果。
只能口对口了。
他是经过特战训练的人,自然不会犹豫。
忙活了十多分钟,女孩才悠悠醒来,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也许是眼睛还没适应,她一脸茫然,不知今夕何夕,更不知身处何处。
“你醒了?”方舒欣喜地叫了一声,女孩这才看到,一个赤着上身的男人,几乎是匍匐在自己的身上。
这男人,她感觉好面熟。
因为此时,她的脑子里还是一片混沌状态。
她盯着方舒看了好久,意识才慢慢回笼。
“啊!”她惊叫了一声。
这时候,她才想起自己是女的,俯身在她面前的人,是个大男人。
这不是两次遇见的那个大叔吗?
她记起来了,那次握手,还调皮地抠了他的手掌呢。
不好,是不是大叔误会了自己,以为是勾引他了?
这是什么地方,他怎么把自己弄到这里?他是不是对自己做了什么?
“大叔,你,畜生!”她的眼泪刷刷地流了出来。
她想给他一个大耳光,可是浑身软绵绵的,根本就抬不起手。
“姑娘,你别误会,你掉进了水潭,我跳下来救你,好不容易在水里才找到你,想起来了吗?”方舒赶紧又是比划又是解释。
“滚,你给我滚,封胜展封胜展,你在哪你在哪?”姑娘大声喊起来。
方舒尽量把身子直起来,可溶洞高度就那么高,还是弓着腰。
“别喊了,你自己听听,这里除了流水声,还有别的声音吗?这里是地下暗河!”方舒有点生气,所以就来了个当头棒喝。
这招果然奏效,女孩真的停止了喊叫,静静地听了一会,然后坐了起来,伸长脖子向下望去。
然后,脸色煞白地看向方舒,“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会死在这里吗?大叔,我不想死,我不想死,你不管对我做了什么,我都不怪你,你一定要救救我,救救我,好吗?”
这乱七八糟都说些什么啊,方舒一时间都被气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