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春梅看着自己的儿子的手臂断了,惊的直接从地上爬起来,“你在干什么?!放开我儿子!”
文静没有理她,而是又拿起王大海另一只手,拎着中指轻轻一掰。
“咔哒!”一声,这根手指被反着弯到了手背上,贴的极为紧实。
十指连心,王大海这回没叫,而是整个人疼晕了过去。
文静嗤了一声,前世她经常被打断骨头都没晕,王大海这就受不住了啊?
张春梅整个人都疯了,她以为自己的儿子死了,尖叫着扑过来找文静拼命。
文静也不躲开,直接伸出一只手掐着她的脖子,力道大的张春梅觉得下一刻都能去见太奶了。
“不就是断了个骨头嘛,要不了命的。”
说完这话身上的那股子冷意就消失了,时间应该到了。
文静丝毫不慌,用力掐了一下张春梅的脖子,“你儿子活的好好的,你要是也想和他一样,那你尽管试试。”
张春梅被这句话给吓到了。
她刚是亲眼看到文静就那么轻巧地将她儿子的手臂折断,她儿子牛高马大的,那么粗的骨头说掰就掰断了,她现在被文静掐着脖子呢,岂不是轻轻一折就断了?
脖子断了还能活命?
死亡的恐惧席卷了她的脑海,有些惧怕地挣脱开文静的钳制,往后连退几步。
文静现在压根儿没能力杀她,顺手就放了。
张春梅被吓得连连尖叫,“怪物!你就是个怪物!”
“我王家哪儿对不起你了,你要这么对待我们?”
“我儿子就不该娶你这个丧门星!我要去找你爸退婚!”
文静仿佛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哈哈哈哈哈,确实,你王家哪儿都对不起我了。”
........
文静有些担心王家三口经历了两次暴打,身体挺不住嗝屁了,她会因此坐牢,很是好心地将王家一家三口送去了医院。
根据上一世她被毒打后的经验来看,就他们这伤,估摸着得在医院里躺个十天半个月,王大海打石膏也得打个一个月。
有些后悔当时咋不下手再重一点,直接给他们整成残废,非要脑子犯抽,去掰手指折磨一下,浪费不少时间。
一行人到了医院,王大海被推进手术室接胳膊了,张春梅见手术室外的人多,拿准了文静不敢对她动手,直接破口大骂让她滚,不需要她在这里假惺惺的伺候巴拉巴拉的,引得很多人侧目。
张春梅见这些人看着他们,开始向这些人哭嚎。
“我命苦啊,给我儿子娶了个蛇蝎心肠的儿媳妇,把我儿子打的手都断了。”
“她不仅打我儿子,连带着我这个婆婆也一起打,我这脸上的印子就是她打的!”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女人啊!”
这些人看向文静的眼神都变了,眼里饱含着谴责,开始窃窃私语。
文静丝毫不惧这些人的目光,而是看着他们一家三口轻飘飘地来了句,“既然你不需要我伺候,那我回家了哦。”说完这话扭头就走了。
张春梅见她要走,心底松了口气,连忙又补了一句,“滚!你滚!最好是死在外面!我不想再看到你!”
有些看热闹的大妈见文静头也不回的走了,就这么丢下伤痕累累的一家三口在医院,不由得开始可怜起张春梅,上前去安慰她。
“你这命也太苦了吧,哪有当儿媳妇儿的不伺候公婆丈夫的。”
“这也太不是个东西了吧。”
张春梅这才心里好受了很多,委屈的嚎啕大哭。
这回是真的哭的伤心。
儿子被打成这样,警察又不管,她上哪儿说理去?
等她哭够了,估摸着王大海从手术室出来还早,安顿好王乐乐后,出了医院,也不知道去干什么。
文静直奔银行,将那张存折里的钱取了后,扭头去了饭店买了一大碗鸡蛋面。
这家饭店也不算是饭店,反倒像食堂,是隶属于长右县钢厂的,平常来吃饭的都是钢厂职工。
家属也能进来吃,只要有钢厂发的内部粮票,能平价买到面食。
文静即便是兜里有钱了,她也不太敢花钱去买那些贵的炒肉菜 ,加个鸡蛋都觉得很奢侈了。
前世她很少能吃到这种刚出锅的东西,通常都是等王家人吃完饭了,她才有资格吃剩下的。
重生回来,一天一夜没吃饭,文静早就饿的头晕眼花了。
一碗面很快下肚,还觉得饿,又买了一小碗,看着厨师把刚煎好的鸡蛋放在大菜盘里,传过来的香味儿勾的她口水直泛滥。
咬咬牙奢侈一把要了三个煎蛋。
煎蛋的边缘煎的焦黄酥脆,中间的蛋黄一口咬下去在嘴里爆浆,好吃的让她眯起了眼睛,吃的那是一个满足,吃的那是一个热泪盈眶。
文静一边抬手抹眼眶,一边唾弃自己,怎么就那么容易就满足呢,吃个煎蛋都觉得幸福的不行。
暗暗给自己加油打气,等下回来,定要买一盘肉菜!
吃饱了就有力气干活儿了。
文静又回了王家,把整个房子全翻了一遍,尤其是张春梅的屋子。
她心里一直有个疑问,王大海好歹现在是国营钢厂里的主任,现在是87年,每个月得有两三百块钱的工资,还有各种各样的票,比那些一个月只有百十来块工资的普通工人高多了,更别说他还各种吃回扣,还有林珍父母的遗产,咋可能就两千多块钱的存款。
钱肯定在张春梅那里。
但她把所有房间翻了个底朝天都没看到什么钱,甚至张春梅那些常戴的首饰都不见了。
文静这才回过神来,先前送他们去医院的时候,张春梅就急着撒泼让她滚,丝毫没想让她给医疗费的意思。
想来是她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的那段时间,张春梅把钱都搜刮走了。
文静气的抓狂了一会儿,怪自己怎么那么蠢,咋就没发现异常去搜张春梅的身啊。
现在干着急也没用,既然知道张春梅把钱拿走了,照她那爱钱如命的性子,挨了顿打都没忘了去把钱带走,估摸着现在找了新的地方藏钱了。
即便是她现在再去医院逼问张春梅钱在哪,她现在也没那个能力了。
林珍在沉睡,也不知道多久能醒。
文静咬了咬唇,现在还有个难题,前世姐姐当时出嫁的时候她还在学校念书,晚上回家后发现姐姐不见了,才知道姐姐嫁了人。
她只从父亲嘴里问出姐姐嫁给了一个叫许立的瘸子,再也问不出什么信息。
后来她结婚一个多星期后,被王大海打的受不了跑回娘家才从周桂芬嘴里听到姐姐难产死了,还死在和周桂芬生日的同一天,10月22日,晦气得很,也没说具体死在哪里。
今天10月15日了, 还有七天。
世界那么大,她上哪儿去找姐姐?
文静有些侥幸的将希望寄托于林珍,也许她还醒着,知道姐姐在哪儿。
“你还在吗?”
回答她的只有远处传来的磨剪子的吆喝声。
文静有些沮丧地叹了口气,现在知道姐姐下落的只有父亲文大强和继母周桂芬,她得回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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