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哥和瘦子正蹲在学校门口不远处的草丛里拉屎。
周围长满了半人高不知名的野草,又长又细,微风吹过来,细叶摇曳,挠的人脑袋痒痒的。
瘦子双手捏拳,使了下劲儿,拉出超一大截硬的,舒坦的哼哼了一声,“彪...哥,等会儿就中...中午了,我们去哪...哪儿吃...吃饭啊?”
彪哥被他那屎味儿熏得有些辣眼睛,有些后悔干嘛要陪他一起拉屎,“你拉屎就想这个?恶不恶心啊。”
瘦子嘿嘿两声,“这不是最近都在这儿蹲...蹲着,全嚼干馍馍,我屎..屎都拉不通..通畅。”
彪哥再次无语,觉得自己屎拉的差不多了,定眼瞧了瞧面前的草丛,看哪些叶子不剌屁股。
看中几片光滑的叶子,伸手摘了过来,叠好,刚伸到后面去擦。
一个硕大的布口袋从天而降,将他的头笼罩起来。
“谁?!”
紧接着无数拳头像雨滴般落在他的身上。
“拉个屎臭翻天!怎么敢的啊?”
“居然在我们学校门口拉屎,活腻歪了是吧?!”
“我就说门口的三泡屎谁拉的,害得我今天早上来学校踩到了,我寻思是哪条野狗拉那么大三堆屎,敢情是你们啊?”
“老子打死你们这俩屎贩子!”
彪哥和瘦子想跑也跑不了,因为裤子还没提上来。
两人就这么光着屁股被打了一顿,身上全裹上他俩拉的屎。
胖子听到了这边的动静,忙走了过来,见彪哥和瘦子被抓了,当即丢了烟头往外奋力的跑。
文静看到了,急的都要跳起来了,大喊一声,“那个胖子和他们也是一伙儿的,抓住他!”
石头一听,当即迈开大长腿追上去。
胖子哪儿跑得过这种专业训练过的武术学生,没跑一会儿就被一脚踹翻在地,摔了个狗啃泥。
“还敢跑?!”
一顿打结束后,他们三个就这么蒙着头被五花大绑了起来,从小路绕了一圈,抬进学校猪圈关起来,没让操场上那些学生看到。
一群人就站在猪圈里小声的论功行赏。
何建军很满意这群小崽子们的首次大捷,一顿夸。
文静也很高兴,从兜里数了五十块钱出来,又数了一叠肉票,长右县现在猪肉价格两块钱一斤,五十块钱能买二十五斤猪肉了。
“拿这钱去买肉回来,今天你们可以吃顿好的,姐姐请你们。”
她身上就只有六十几块钱,拿这五十出来,她一点都不心疼。
这五个孩子眼睛都瞪大了,那口水不断地吞咽着。
但没有一个人敢接。
何建军看到这钱,刚想拒绝,又听到文静说道:“他们两个一直跟踪我,都跟我半个月了,就找机会下手逮我呢,你们今天给他们抓了,给我解决很大一麻烦,这是我的一番心意。”
何建军想了又想,“好,石头你带着虎子阿毛两个去买吧,多买点肥肉。”
“狗剩阿猫你俩去帮我监督外面那群崽子练功,师傅要和这个姐姐谈点儿事儿。”
“记得,嘴要严!不该说的别往外说!”
五个孩子那头点的如捣蒜。
石头是最大的一个,看着约莫十五六岁,赶紧把钱和票接了过来,死死捏着。
“保证完成任务!”
说罢带着俩孩子飞快的跑向厨房,一人背了一个背篓往县城方向走。
另外两个孩子也很兴奋地出去监督练功去了。
满脑子都在想,今天有肉吃了!
何建军把他们三个脑袋上的布口袋摘了。
彪哥整张脸都是肿的,脸上那道疤都给撑开了,看起来极为滑稽。
看到何建军和文静在面前,整个人都紧绷了,“你们干什么?”
文静双手抱胸,“干什么?怎么着,就允许王大海让你们抓我,就不允许我让人抓你们啊?”
彪哥这才明白,文静早就认识他,难怪他每次想动手她身边总会有一大堆人,敢情是防着他呢。
但他始终想不通,文静是怎么认识他的,他之前去文家就主任结婚那一趟,连院子都没进过,那时候人那么多,里三层外三层的,他还在最边缘,还能注意得到他?
是因为他长得太显眼了吗?
算了,现在纠结这些也没用了,都落人家手里了,得赶紧想办法脱身回去。
“师哥,好久不见呃...”
“别叫我师哥!我没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师弟!”何建军直接一拳打到他的侧脸上。
彪哥只觉得眼前一黑,嘴里一大股铁锈味。
一旁的瘦子和胖子吓得整个人都蜷缩在一起,生怕自己也被打。
文静惊呆了,“你干啥?”
何建军红着一双眼,呼吸有些急促,“我就是没忍住。”
说罢将墙角的潲水桶拎起来,去打了一桶水泼到彪哥的脸上。
彪哥一个激灵,彻底醒了,只觉得嘴里的大牙松了。
他刚并没有完全昏迷,何建军这个态度,大概率知道当年的事儿了。
他今天想活命,只能拿出有用的东西交换。
“师哥,别杀我,别杀我,当年是王大海指使我打断你的腿的,不是我想这么干的。”
何建军和文静相互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来惊讶。
这还没逼供呢,犯人就自己招供了。
和电视里演的咋不一样。
文静歪着脑袋,“那你说说当年发生了什么事儿啊。”
彪哥被她这个态度搞得有些懵了,啥意思,这女人也知道?
想想也是,何建军这么帮她逮人,肯定知道当年的事儿了。
“当年王大海想仗着林厂长女婿的身份升职,林厂长为了避嫌,没让他升职,于是王大海怀恨在心,谋划了一番,盯上了你们,当时徐美玉想进钢厂里工作,王大海就利用她,给你下药,再让我打断你的腿,目的是想让你哥为了钱去杀林厂长,把锅全背了,王大海就能正大光明的升职了。”
“你们不能杀我,当年所有的物证都被销毁了,就剩我这个人证,你们想翻案,我就必须去给你们作证!”
【嚯,这人还怪聪明的,知道威胁我们才能保命】
‘那...他都威胁我们了,留还是不留?’
【既然有点儿用,这人留着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