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道长将他们带到后面对游客不开放的院子里。
院子里种着一棵很大的银杏树,现在光秃秃的,莫名有些凄凉。
林珍有些疑惑,她记得这棵银杏树脚下用木台圈起来的,那个女人经常会在木台上修行画符,怎么现在就只是简简单单弄了点儿石头围了一圈?
“这棵银杏树下的木台呢?干嘛拆了?”她这话是用了能力说的,在场的人都听得见。
吴道长也懵了,“贫道记得这棵银杏树下从未有过木台,不知小友说的木台从何而来?”
林珍瞪大了眼睛,“怎...怎么会没有...我分明记得是有的。”她的语气十分的坚定。
吴道长也怀疑自己了,一想起师父那不着调的性子,“可能是以前有过?贫道有段时间下山历练过好些年,可能贫道师傅搭过这个台子后又撤了吧。”
张有才摸着下巴,歪着脑袋想了想,“嘶...我觉得搞个木台挺好,闲来无事可以在上面搭个桌子修行喝喝茶啥的,贼有雅趣,师父干嘛要拆了?”
吴道长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师父和你一样,老喜欢想一出干一出,今天喜欢这棵树,明天不喜欢了砍了都可能。”
“你小时候不就经常撺掇师父把这棵树砍了?哦,现在你又喜欢上了?”
张有才呲牙,吊儿郎当道:“哎呀,师兄,师父平日里教导我们要随心,不然道心不稳,一到秋天那个银杏果的味道闻起来跟屎一个味儿,跟个粪坑一样,我的房间就在边上,经常熏得我一夜一夜睡不着觉,我那个时候肯定不喜欢呀~”
吴道长没想到是这个原因,骂了一句,“观里那么多屋子,你非要住那间,你不活该被熏?”
张有才一脸理直气壮,“那个屋子开窗就能看到银杏树的全貌,秋天的时候漂亮极了。”
吴道长忍不住骂了一句,“傻逼玩意儿。”
张有才一点儿都不带生气的,反而还贱兮兮的呲着个大牙花子,“师兄终于不端着了?”
“再多骂几句呗,我爱听。”
吴道长翻了个白眼不想理他,往前走着。
文静惊了,“这年头道士也能骂人的?”
张有才好心情的哼哼一声,“咋不能,我们道家,主打一个随心所欲,死道友不死贫道,受不了半点儿委屈,不然道心不稳。”
文静悟了,“也是。”
吴道长领着他们到一个屋子前,打开门,里面供奉着几幅画像,香案上的香还未燃尽,正丝丝缕缕冒着青烟。
“既然我师父曾经和你有缘,先来拜见拜见吧。”
文静抬步走进去,看着那几幅画像,都是水墨画,绘画风格也不一样。
也不是很庄严肃穆的那种人物肖像画,而是有山有水,动态有坐有靠还有躺着的,神态都十分放松,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
林珍的声音再度响起,“你师父的画像呢?怎么没有?”
因为这些画像清一色男性,没有一个女的。
吴道长有些疑惑,指着边上的一幅画像道:“这就是贫道的师父,小友不认识?”
林珍惊呆了,那张画像是用工笔画的技法描绘的,一个干瘦的老头儿正坐在石头上,手里抱着一只猫正撸着,脸上笑呵呵的。
这再怎么看都是个男的。
林珍语气有些焦急,“你们太玄山有没有女道士?”
吴道长:“有倒是有,太玄山有两位女弟子,小友可是想找哪一位?”
林珍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她不知道当年见到的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
甚至....连她的样貌都没看清晰过。
林珍再生希望,“那...能让她们过来一趟吗?”
吴道长点点头,走到旁边的屋里,拿起座机拨打电话。
不一会儿,两个一身道袍的中年女人进了屋,朝着吴道长行礼问好,“师父,师叔。”
林珍飘过去,左看右看,都不是她见过的那个女人,身形和气质完全不一样。
“不是她们!不是!”
两个女道士惊呆了。
“师...师父..谁...谁在说话?”
张有才一脸淡定,“没什么,就是有鬼在说话。”
两个女道士突然兴奋了,“师叔,您又抓新的鬼了?”
“在哪儿,让我瞧瞧呗?”
吴道长见她们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莫名有些丢人,“去去去,那个鬼暂时没法看,回去好好修炼,有机会会给你们看的。”
这俩女道士哦了一声,噘着嘴不情不愿地走了,心里曲曲师父就只知道吃独食不带她们见世面。
林珍浑身的鬼气有些暴动。
她陷入沉思,那个女人到底是谁?
突然想到一个点,“你之前说化怨镜是你师父所赠,还有谁有资格使用那面镜子?”
吴道长也有些捉摸不透了,“化怨镜只能由太玄山每一代传人所使用,那两位女弟子也是贫道座下的徒弟,还没有能力成为传人。”
文静脑子转不过弯了,“也就是说,你当年见到的那个女人住在这儿,能用那面镜子,应该是传人,但现在这里没有这个人?”
吴道长点头,“纵观太玄山每一任传人,都没有女性。”
林珍突然看向张有才,“你既然说是故意把我困在那里的,谁让你这么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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