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是三月五日。
正好是二十四节气中的惊蛰。
天上的云重重叠叠,黑压压的,雷声闷闷作响。
似乎下一刻就要降下倾盆大雨。
监狱的审讯室气氛十分紧张,几位警察神色严肃。
张春梅一头花白的短发,坐在审讯室内。
短短几个月期间,她就像老了二十岁一样,满脸都是皱纹。
她的神情淡淡的,“我说了!她就是病死的!”
安枫把一些照片拿出来给她看,“那你解释一下,你家那扇铁门为什么下面会埋着一个骨灰盒?按照勘测来看,这个骨灰盒埋在地下有十年以上了,正好和林珍的死亡时间吻合。”
张春梅呆了一下,“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她的骨灰被我扬了,怎么可能出现在我家里?!”
安枫又拿出一份化验报告,“那些骨灰我们拿去化验了,里面的骨灰含有农药百草枯的成分,请你解释一下。”
张春梅依旧不承认,“这是假的!没有的事儿,谁给她下毒?你们这是在污蔑!”
安枫也不管她承不承认,神情淡漠,“人证物证俱在,你不承认也没关系,法院会公平审理你这个案子的,你这辈子只会在监狱里度过后半生,我今天来就只是给你看看,我们找到的证据。”
张春梅慌了,“不不不,不是的,那不是证据,她的骨灰被我倒进厕所里了,你们一定是查错了,一定是查错了!”
安枫这还是头一次听到她说的这个说辞。
若林珍的尸骨没有被调换,真就进了厕所。
心里有一股子无名的火气,“我倒是想想问问你,她曾经是你的儿媳,你为什么对她的恶意那么大?”
张春梅突然有些疯疯癫癫的笑了,“哈哈哈哈。”
“我是她婆婆!她就该孝敬孝顺我!凭什么摆着个高贵的脸给我看?!”
“我就讨厌她那高高在上的样子,凭什么她瞧不上我儿子?真当她是个公主了?!”
“我苦了一辈子,把儿子拉扯大,我儿子那么好的,那么优秀的,她凭什么就瞧不上了?”
“她该死!她该死!!!哈哈哈哈哈!我这辈子做的最得意的事就是把她这样的天之骄女弄死!”
“轰隆!”
天上的雷终于释放出来,声音巨大无比,就像是在头顶上劈下来的,吓了不少人一大跳。
安枫看着她,面色沉沉。
他深吸了一口气,将火气压了下来,朝着她勾笑,“你可能不知道,你的两个儿子...是被谋杀的....”
说完这句话他起身就走了。
张春梅惊呆了,挥舞着双手想挣脱手铐。
“你说什么?!我儿子是别人杀的?!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你别走!你说清楚!!”
狱警立马上前把她按住。
张春梅嘶吼着,“我认罪!我认罪!我求你!告诉我,是谁杀了我儿子!是谁?!”
安枫头也不回的走了。
独留张春梅在绝望呐喊。
.....
学校已经开学一周了,早自习期间的教室里响起郎朗读书声。
文静今天才来学校上课,脸上的伤口结着厚厚的痂。
许业是一开学就来上课了,白天上课,晚上去医院跟文静讲课上的知识。
同学们都很好奇文静和许业怎么双双受了伤,怎么就文静晚了一个星期才来上课。
媒体当初只是大肆报道了赵怀仁的事迹,对于被绑架的三个人只是用了姓氏代称,并没有多加描述。
没有几个人在意爆炸中受害者是谁,他们只愿意看到的一些他们乐意看到的事。
雍校长是知道这其中的内情,特意让文静在医院里多住了一个星期的院,等医生再三保证说已经没问题了,才让文静回学校上课。
许业对外说过年的时候玩的太疯,去玩大秋千不小心摔了下来,姐姐差点儿把腿摔断,在医院住院养病。
他的语气没开玩笑,同学们也就信了,也没多问什么。
只有熊茉莉觉得他俩有事在瞒着她。
许业变化有些大。
尤其是那张嘴没那么贱了,更难能可贵的是这货居然不死霸占着文静不放。
别的同学和文静说话,他不再莫名其妙阴阳怪气人家。
而且最离谱的是,她不懂的问题他居然还会主动帮她理思路。
这太毛骨悚然了。
文静也变了,变的沉默寡言,虽说还是那一副拼命学习的样子,但总觉得她忧郁了很多。
方晏昕依旧会跑到高一七班来辅导文静学习,还是那样没事儿会掏出一些吃的投喂文静。
他也变了,居然变的话多,特别喜欢阴阳怪气呛许业。
就比如,“今儿我做了红烧肉,某些人可不会做,就只知道吃白食。”
“哎呀,这题你这个年级第一怎么做的这么复杂,我都怀疑你这个年级第一水分挺大的。”
这一句比一句毒。
关键是许业压根儿不回嘴,偶尔找文静装装可怜。
熊茉莉都有些怀疑方晏昕和许业是不是灵魂互换了。
这过个年,他们把世界当炮仗给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