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民众这段时间都在等待着皇室公布皇太子的婚讯,中午十二点,皇家官网上正式更新了一条通讯内容。
不少人随时关注着,也第一时间发现了更新内容。
他们的反应多是沉默,或是瞪大了眼睛。
见自己的朋友半天没说话,一个beta不由问道:“你这什么反应?”
“你掐我一下。”
“有病,是不是皇太子的婚讯出来了,急死我了。”
朋友双目无神:“是。”
beta连忙打开自己的手环看去,结果和朋友一般给整沉默了。
的确是有关皇太子的婚讯,但婚配对象是一个名为默里的beta。
一个beta?!
消息一出,全民震惊。
帝国经过数十代的沉浮更替,皇室中从没有迎娶过一个beta的记录,皇室成员中或许曾经出现过令人动容的alpha与beta相爱故事,但无一例外,或是出自外界压力,或是出自自身原因,最后没能走到一起。
持续的轰动中,最先接受下来的是那些beta民众们。
做为社会基石的他们明明时时都在付出,却得不到那些alpha与omega的尊重,他们也想有一天得到平等的对待,而这个叫做默里的beta却给他们突破出一个口子。
beta凭什么不能和alpha组建婚姻?凭什么不配坐上高位?凭什么处处受到质疑?
与之反抗最为强烈的是那些贵族吗,他们推崇alpha为尊,稀少的omega为贵,只有两者的结合才能诞生最优秀的继承人。
如果裴泽和一个beta婚配,那便代表未来他们很有可能迎接来一个同是beta的君主,这已经严重侵害了他们的利益。
裴泽一力顶下了这些压力,没有一丝妥协,以强硬的态度镇压了一切反抗。
帝国第一学院。
裴泽眼里透着不舍,还在进行最后的挽留:“这些东西没什么好学的,没必要遵从。”
按照规定,嫁入皇室的成员必须要在帝国学院进行为期一个月的礼仪学习。
时分心说算了吧,他知道这段时间裴泽有多忙,忙着堵那些家族权贵的嘴,他要真不来,那些人又要跳脚了。
“一个月时间又不长,休息日我还会回来的。”
裴泽最后抱了抱他:“如果待得不开心,随时跟我说,我接你回去。”
时分拍了拍有些粘人的alpha:“放心,没人敢给我委屈受。”
他来这里不过是走个形式,表个态做给那些人看的,待得不舒服自然也不会忍着。
时分下了飞艇,朝着裴泽挥了挥手,跟着带路人踏进了学楼。
帝国学院吸纳的都是各地最为优秀的学员,经过筛选出优秀合格的学员分配进帝国军队,最后凭借能力赚取军功,一步步积累上升。
这是做为寒门子弟最为直接的上升渠道,不过资源掠夺更是常事,各大家族权贵往往喜欢将自家后辈塞进来镀一层金光,以更好的继承家族爵位。
当然,时分来这肯定不是为了学军事课程的。
区别于普通讲堂,不是常规的课桌课椅,里面摆放着舒适的软椅,小桌上还有果饮食物,这看上去更像是在度假。
里面已经坐下了几个omega,他们皆是高等爵位家中的后裔,共同来这学习宫廷礼仪。
时分被引到了最前面的座位,后侧方是个老熟人。
尤安自从出宫与罗纳德和好后,便同意了对方的求婚,这次是做为未来的元帅夫人前来学习的。
他看着时分越过所有人坐到了最前面,眼中迸发出强烈的恨意。
那个位置原本是属于自己的。
似乎是在他们进入内城后,默里变了,再也不是从前那个沉默不争不抢的平庸beta,而他原本顺风顺水的人生被这种改变彻底打破。
从前跟在他身后任劳任怨的人不见了,可是为什么?默里难道不应该就是那样的吗?他为什么要变?
时分才一坐下便感到后背发凉,索性直接换了个位置。
刚进门的礼仪老师恰巧撞见了这一幕,一双眼睛眯了眯,严肃道:“这里不允许随意换座位。”
几个omega见到她一进来连忙坐正,这位格兰汉夫人来头不小,曾多次入宫教导王子公主们礼仪,备受尊崇,性格古怪,眼里容不得沙子,许多omega都为此感到畏惧。
时分从这位身着黑色长衫的女士身上感到了不善,处于对一个长辈和老师的尊重,他起身解释道:
“这里的座位并没有标注名字,并且还有空余,我……”
他的话被直接打断。
“我说过了,这里不允许换座位。”
格兰汉夫人走上讲台,严厉望向台下的beta。
她对于皇太子殿下的决定早有质疑,omega美丽而高贵,裴泽却舍弃了最佳抉择,跑去和一个beta在一起,实在是荒谬可笑。
她的打量里透着不喜和挑剔,于是时分不再说话,而是选择直接坐下。
“回到你的座位。”格兰汉夫人沉了脸色。
底下瞬间安静,omega们大气都不敢出,只听见前面的beta声音散漫而肆意。
“这里并没有座位表,老师又怎么认定我换了座位?我也可以说,这里才是我真正的位置。”
格兰汉夫人气到胸口痛,这里的确没有座位表,她板着脸道:“如果你再胡闹下去,我会将今天的情况告诉皇太子殿下。”
omega们的地位向来紧紧系在自己的alpha丈夫身上,所以他们对待自己的丈夫毕恭毕敬,生怕惹得对方生气。
格兰汉夫人刚才的话对于底下所有的omega都具有杀伤力,他们做为婚前礼仪培训,结果还没进门呢,就遭了夫家不喜,这简直是一件糟糕透底的事。
时分不明白他们的反应为什么这么紧张,对于他来说,这甚至称不上惩罚,他无关紧要道:“随便你。”
格兰汉夫人以为他在嘴硬:“你到时候别后悔。”
因为座位问题,这堂课浪费了十分钟的时间,格兰汉夫人压着怒气讲课。
时分撑着下巴听了一阵,越听越觉得莫名其妙。
做为一个合格的妻子,应该在早上的五点钟准备早餐,为丈夫打理出门的衣服,伺候丈夫的家人,晚上为丈夫洗脚,操持家里的一切,不让丈夫感到烦心。
怎么着,那些人是残废还是智障?生活不能自理了?
简直是对他耳朵的一种荼毒。
时分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脑袋往胳膊里一塞,睡觉。
格兰汉夫人脸上顿时黑了一片,教学生涯中首次被气到提前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