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刚进门就看见主院的太监在门口着急的样子。
“福晋怎么了?”
太监:“奴才见过贝勒爷,是宜侧福晋,宜侧福晋不知怎么的带着大阿哥在正院门口跪着淋雨,这会大阿哥已经不在了,宜侧福晋也晕过去了。”
胤禛皱着眉,快步走向西配院。
“怎么回事?”
柔则见胤禛进来了,起身给胤禛行礼,“妾身见过爷,妾身也不太清楚,问绘春,绘春也没说明白,只等着宜修醒了再问问她呢。”
“大阿哥呢。”
柔则沉默了一瞬,“妾身已经让人去找个好位置了,只等爷同意,就可以埋进去了。”
胤禛深吸了一口气,“埋了吧,等宜修醒了,去前院找爷。”
胤禛不想看着这些人一副死了儿子的样子,转身带着人就回到了前院。
“苏培盛你去查查。”
胤禛坐到书房的椅子上时,苏培盛也回来了。
“爷,奴才查到是今日大阿哥烧了起来,然后宜侧福晋想要叫府医,但府医都被福晋叫到了正院。最后宜侧福晋没办法,自己带着大阿哥去主院想请府医看看,但是主院的门一直没开,宜侧福晋就这样抱着大阿哥一直跪在主院门口,直到雨停了主院开门。此外,照顾大阿哥的太监自尽了,临死前还说对福晋尽忠了。”
胤禛:“主院?呵,福晋的心思倒是不小啊。”
苏培盛看了一眼胤禛接着开口,“爷,剪秋去东配院想找齐侧福晋请太医了。”
胤禛抬了抬眼皮,“然后呢。”
苏培盛:“齐侧福晋受了风寒,那时候正在休息,西配院的看门奴才说是因为下雨,齐侧福晋怕他们受累再冻到,没让人守门,都回去了,这也就没听见剪秋的叩门声。”
胤禛:“风寒?开药了么?有没有事?”
说着就要往东配院走。
刚到门口就听见了齐月宾的咳嗽声。
“月宾,还好么。”
齐月宾看着走进来的胤禛,惨白着一张脸笑了一下,“我的身体不是不太好,这几日总下雨,昨日就碰巧淋到了点,今日就不太行了。”
胤禛皱着眉,“吉祥几个是怎么照顾你的,还能淋了雨,可有请府医?”
齐月宾摇了摇头,“和他们有什么关系,我非要去廊下坐会,这才淋了雨的,也不用请府医,过两日就好了。”
胤禛不赞同的看着齐月宾,“苏培盛去请府医。”
齐月宾:“你不安心那就请吧,不过宜侧福晋那边是怎么了?怎么剪秋晕在我这门口了?”
胤禛深吸了一口气,“弘晖没了。”
齐月宾适时的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怎么会?”
胤禛:“剪秋来找你是想请你去找个太医,大阿哥发了高热。”
齐月宾抿了抿嘴,“是我不好,想着下雨天让小太监在门口守着淋雨,容易生病,这才让人都去休息了。”
胤禛摇了摇头,“不是你不好,主院把府医都叫走了,不然宜修不会找不到府医的。”
齐月宾有些愁眉苦脸,“但是我好歹也是多罗格格,我可以去给大阿哥请个太医的,都是我不好,那个时候我还睡着了,也没听到有叩门声。”
胤禛看着齐月宾的样子,有些心疼,忙过去抱着齐月宾,“不是你的错,你身子不好又受了风寒,这么大的雨,叩门声怎么能听到呢。别太自责了。”
齐月宾擦掉自己挤出来的两滴眼泪,“咱们去西配院看看吧。”
胤禛摇头,“不行,你别去,一会我自己去。”
齐月宾还想挣扎一下。
“听话,一会让府医给你看看,然后你就好好休息。”
胤禛等府医确定,齐月宾只是轻微的感染了风寒,几副药就好了,放下了心来。
“你好好休息,我去看看宜修。”
齐月宾点头,看着胤禛走出门。
“吉祥。”
吉祥没出声,点了点头,跟在胤禛的后面也朝西配院去了。
宜修此时像是陷入了梦魇之中,不停的在说着“弘晖,弘晖。。。”
胤禛心里也不好受,这也是自己的第一个孩子啊,虽说身体不是很好,但是他聪明伶俐。
“你怎么过来了?”
“奴婢吉祥见过贝勒爷,见过福晋。”
“主儿还是不放心这边,让奴婢过来看看。”
胤禛点了点头,也没再说什么,柔则瞪了吉祥一眼,就转过头盯着宜修看了。
“福晋就没想过给宜修请个太医么?”
柔则听着胤禛的询问,心里慌了一下,又很快就镇定下来了,“爷,妾身看府医都在,也说宜修是情绪过大才晕过去的,这就没去请太医。”
胤禛:“那福晋今日又是为何把府里都叫到正院的呢?”
盯着胤禛的目光,柔则跪下就开始哭诉,“爷,这几日总下雨,妾身身上总是觉得凉飕飕的,今日实在是不舒服,才请了府医,妾身真的不知道大阿哥会出事啊。”
胤禛点了点头,“起来吧,你还怀着孩子,坐吧”
柔则委委屈屈的起身,坐在了椅子上,还时不时用委屈的眼神看胤禛。
胤禛觉得自己又要不对劲了,怎么一直想抱柔则哄哄她呢??
“吉祥,你们主子这几日还好么?”
吉祥猝不及防被叫了一声,“啊?主儿还好,用饭也正常,就是睡得多。”
胤禛点了点头,“还好就行。”
胤禛努力把脑子里填满齐月宾,感觉好像抵御了柔则的“魅力”。
剪秋跌跌撞撞进来就跪下了,“求爷给我们主儿做主啊,那个伺候大阿哥的小太监是故意让大阿哥起高热的,他死前还说是听福晋的命令的啊。”
柔则心里一惊,事情成了,那个小太监也死了,本以为不会有人查出来了的,怎么会。
柔则又跪下了,“爷,妾身没做过,大阿哥身上也流着乌拉那拉氏的血啊,妾身怎么会这么做呢。”
胤禛闭着眼睛,也不看这几个人之间的官司。
剪秋:“爷,奴婢们先去正院,后又去了东配院,没有一个院门是开的,怎么会这么巧。”
吉祥看剪秋攀扯齐月宾,也不得不开口,“我们主儿病了,今日一直在卧床,因为下雨,主儿心善,让下人都去避雨了,你要是聪明点对着下人那边的暖房喊,他们还是可以听见的。”
胤禛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吉祥,这小丫头嘴还挺厉害。
剪秋:“那么福晋呢?为什么主院也没有人。”
柔则:“本福晋也是担心下人们的身体,没让他们守门。”
剪秋笑了一声,“主院的门是两层的吧,第一层和第二层门中间才是守门太监待着的地方,这地方怎么可能会淋雨。”
柔则没想到这件事,一时有些语塞。
胤禛看了一眼柔则,又闭上了眼睛,“行了,福晋回主院吧,孩子没出生前就别出来了。”
柔则有些不敢相信,“爷是要禁足妾身?”
胤禛没说话,也没点头,只是安安稳稳的坐着。
柔则在身边的人搀扶下,缓慢的走向院门,心里期盼着胤禛会说不是禁足,但可惜又让她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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