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看着弘晖大步离去的背影,“绣夏,让染冬过来,说说这个马佳氏吧。”
“染冬没在府上,让剪秋过来?”
胤禛扶着额头,点了点头。
剪秋言简意赅的就说完了马佳氏。
胤禛一脸苦涩,“剪秋,这都要给弘晖选福晋了,你说卿卿怎么还没来看看我?”
剪秋低着头,“奴婢不知道。”
胤禛盯了一会剪秋,苦涩也没了,“出去吧。”
“绣夏,你们真的没见过卿卿?”
绣夏没吭声。
胤禛捂着脸,“把盒子拿过来。”
这些信件就是胤禛的解药,心情不好,或者有烦心事的时候,都可以拿出来看一看。
这也是宜修的计划,死在了胤禛最爱她,最离不开她的时候,为了不让人趁虚而入,还留了个孩子,在然后,等胤禛有些淡忘的时候,把亲笔拿出来,让胤禛这辈子都忘不了她。
弘晖去了宫里,“皇玛法,救命啊!”
康熙一愣,阴沉着脸,“你做什么了?”
弘晖缓了口气,“皇玛法万安,皇玛法收留收留弘晖吧,九叔若是去府上找阿玛的麻烦,孙儿怕误伤啊。”
康熙差点没听懂,这是什么,“怎么了?”
弘晖捂住脸,“皇玛法,阿玛和十三叔好像重回八岁了,两人合力,把九叔马的尾巴剪了。”
康熙也想捂脸了,这么大的人了,干这种事?
弘晖一屁股坐地上,“皇阿玛,求收留。”
康熙:。。。
沉默,真是朕的好孙子。
“行了行了,赶紧起来,你是不是要娶妻了,你阿玛选了吗?”
弘晖也不用魏珠扶,一个翻身就起来了。
“选了,选了马佳氏的,就是孙儿舅舅的女儿。”
康熙回忆了一下,“舅舅?孝恭表哥?正白旗满洲副都统?正好,你阿玛是正白旗旗主。”
弘晖点头,“是。”
康熙点头,“行,皇玛法给你下赐婚圣旨。”
弘晖挠了挠头,“不用先和舅舅说吗?”
康熙眼睛一瞪,“怎么,嫁给朕的孙子,委屈她了?”
弘晖连连摆手,“没有,不是这个意思。”
康熙:“行了,魏珠,让人拟旨,正白旗满洲副都统马佳昌瑞之女。”
康熙不知道这叫什么名字,有点卡壳。
魏珠小声嘀咕,“马佳雅婷。”
康熙:“咳,正白旗满洲副都统马佳昌瑞之女马佳雅婷,赐予雍亲王世子弘晖,为嫡福晋。”
弘晖最后是一头雾水,拿着圣旨走的。
“世子,世子,咱们还要去马佳府上宣旨呢。”
弘晖木愣愣的点头,“哦,那走吧。”
到了马佳府上,弘晖是第一次见到这位马佳雅婷。
很好看,是个爽朗大方的女子。
魏珠宣读了旨意,就走了,把弘晖留下了。
“世子,皇上说了,您要躲,在这躲也是可以的。”
弘晖伸出手想阻拦魏珠,别把我留在这!
但魏珠走的很快,弘晖反应过来的时候,魏珠已经溜了好几步了。
“臣见过雍亲王世子。”
弘晖端起笑容,“舅舅快起。”
马佳昌瑞:“世子进来坐坐吧。”
弘晖跟着走了进去,再三推辞下,坐在了主位。
“来的突然,唐突舅舅了。”
马佳昌瑞看了一眼玩自己手指的女儿,干笑了两下,“不知为何皇上突然下旨。”
弘晖瞬间没了笑容,就在马佳府上众人都害怕了的时候,弘晖才开口。
“是我不好,我本来是进宫避难的,皇玛法问了娶妻的事,我就说了,阿玛和我都选了表妹,还没等说来马佳府上商讨呢,皇玛法就要下旨,我拦了,没成功。”
弘晖说着还捂住了脸,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马佳雅婷:“表哥,雍亲王没意见吗?”
弘晖摆了摆手,“有什么意见,阿玛前几日还喝多了想额娘呢。”
马佳昌瑞也想起了记忆中的那个,温婉大方,美丽动人的女子。
“前些日子你舅舅还提,今年冬天想去府上,给宜修上两支香呢。”
马佳福晋笑着开口。
“那好啊,到时候,我在门口,等舅舅。”
…
弘晖回到府上的时候,就看见了一个人坐在书房门口。
走近一看,哦,憋着气的九叔。
“九叔,怎么在这?”
胤禟要气死了,“你阿玛把门从里面锁了!”
弘晖:“呃…不然九叔去我那坐坐?喝口水?”
胤禟也觉得有点渴了,“走。”
弘晖带走了老九。
书房里的十三松了口气。
胤禛一脸嫌弃,“你做都做了,怕什么。”
十三:“不一样的,四哥,九哥刚刚的样子像是要弟弟给他的马尾巴陪葬。”
*
又是一年宜修的忌日了,还是像往常一样,胤禛要求府上所有人都要来祭拜宜修。
胤禛自己也跪在了前面。
身后富察氏李氏都淡然了,但年世兰不一样,年世兰觉得晦气极了,自己迟迟没有身孕,还要来祭拜一个早就死了的人。
但年世兰敢跟富察氏叫板,却不敢光明正大的表现出自己对宜修的不悦。
胤禛:“你舅舅呢?”
弘晖在放纸钱,手一顿,“啊?舅舅早上来祭拜过了啊。”
胤禛点头,“把你们抄写的佛经都烧了吧。”
奴婢们都拿出了佛经,递给自己主子。
胤禛看着看着,“福晋,拿过来,本王看看。”
福晋手一顿,“王爷,看什么?”
胤禛伸手抓住佛经。
福晋心不甘情不愿的松了手。
然后就被扇了一巴掌,“放肆,这是什么?这是什么!”
富察氏觉得自己距离疯了只差一步,自己这个福晋都比不上先福晋身边的奴婢。
“妾身知罪。”
胤禛怒气冲冲的起身,环顾了一圈,“都拿过来,本王挨个看。”
造假了的都瑟瑟发抖跪在原地不敢动,而问心无愧的则是直接上前。
胤禛看着冯若昭递上来的,“烧了吧。”
冯若昭行了一礼,重新跪在牌位前。
瓜尔佳氏和李静言也拿了上来,一个是存心讨好,一个是压根没想到可以这样。
年世兰的狗爬拉字也被胤禛点了,“你这字,重写。”
最后烧完的可以走了,剩下的,跪在牌位前抄写。
年世兰揉了揉自己的膝盖,心里的不满要炸了。
“都死了这么多年了,这是干什么。”
可惜了,年世兰的位置实在挺靠前,让弘晖听见了。
“年侧福晋在说什么?什么死了这么多年?”
胤禛也跟着看向年世兰。
年世兰没想到被听见了,有些慌乱,“我没说什么,世子听错了吧。”
富察氏:“她说,都死了这么多年了,整这样有什么用。”
弘晖手都放在火盆旁边了,被剪秋拉住了,“世子。”
年世兰也注意到,吓得往后一躲。
胤禛:“年侧福晋,不敬先福晋,抄写经文后,罚俸一年,禁足半年,身边下人代其受刑,三十大板。”
年世兰不敢相信的看着胤禛,“王爷?王爷,妾身知错了,知错了。”
弘晖:“知错了?错在没在心里说,让我听见了吧。”
胤禛越想越憋气,“给先福晋磕一百个头。”
弘晖:“染冬姑姑,帮帮她吧。”
染冬直接站在年世兰身后,抓着年世兰的发髻就往下压。
“1,2,3…99,100。”
“咚,咚,咚…”
年世兰磕的富察氏都觉得疼。
又看见了弘晖似笑非笑的表情,吓得一抖,低着头就开始写佛经。
年世兰磕完了头,额头处又是红肿,又是流血。
“年侧福晋,你的经文还没写。”
颂芝:“王爷,世子,侧福晋知道错了,不敢对先福晋心怀不敬的,侧福晋知错了。”
颂芝的磕头没换来胤禛和弘晖的仁慈。
年世兰倒是晕过去了。
弘晖看了一眼,“晕了?请个府医过来吧。”
府医哆哆嗦嗦诊了脉,“侧福晋可能有些脑震荡。”
胤禛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年世兰,“带回去,醒了之后,把经文写完送到这来。”
宜修就坐在供桌上,看完了这场戏。
“瓜尔佳氏的身孕也不知道如何了?难为她了,这个岁数还怀了个孩子。”
“富察氏,有点眼熟,不过这怎么过的还赶不上之前的我?”
“呦,李静言,逃过一劫啊。”
“年世兰?这佛经怕不是一边骂我一边写的,真惨啊,被点了。”
“嚯,染冬这手劲控制的还挺好,一百个不多不少,嗑完才晕。”
“小弘晖,还会挑起你阿玛的怒火呢。”
宜修自己嘟囔,看着胤禛为了自己生气。
“看在你这样的份上,今天去你梦里看看你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