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白衣公子又问了一遍。
云微瑶微愣。
她笑着摇头道:“想又如何。”
“公子,还有半个时辰,妾身为你献一首舞吧。”
云微瑶柔声说道。
她想岔开这个话题。
“好!”
白衣公子忽然大声的说了一个好字。
她一脸认真的看向云微瑶:“既然,你想走。”
“那我便带你离开这里。”
“你已经攒够了赎身钱,这醉春楼就不能依仗万金堂,强行将你扣押在此。”
“人生一世,最难得的就是自由!”
“今天我在这里,谁都不能阻挡你离去。”
白衣公子说完,抬起右手,翻手一掌打向门口。
“嘭!”的一声炸响。
天字一号房的门扉直接被一股强横的掌力拍炸。
“老鸨?”
白衣公子大喝一声。
在楼下伺候客人的张妈妈听到这声老鸨,嘴角微抽。
她也不过才四十岁的年纪,正风韵犹存。
相熟的恩客都尊称她一声妈妈。
这个客人怎么直接叫她老鸨?
张妈妈抬头扫了一眼楼上。
她发现声音是从天字一号房传出来的。
在看到被拍碎的门后,张妈妈心中一惊。
她给不远处的龟公使了一个眼色。
龟公会意,去请万金堂守楼的二品武者。
“来了来了!”
张妈妈脚步灵活的奔到楼上,站在门口,看着被拍成碎片的门,惊讶道:“月公子,怎么了?”
“是微瑶不懂事,惹到您了吗?”
“妾身替微瑶向您赔个礼。”
说着,张妈妈对着白衣公子行了一礼。
白衣公子扫了一眼张妈妈,问道:“云微瑶的赎身钱是多少两?”
听到这话,张妈妈顿时明白了。
她心中冷笑。
又是一个上头的年轻人。
“呦,月公子,您这是想替微瑶赎身啊?”
张妈妈装作惊讶的样子说道:“微瑶是我们醉春楼的花魁。”
“要是赎身的话,要十万两呢。”
“而且,还得微瑶愿意跟您走才行。”
楼上的动静也吸引到了其余人的注意。
他们纷纷从房间中走出,看热闹。
一些常年混迹于醉春楼的达官显贵见到这幕,不屑一笑。
醉春楼的背后是万金堂。
万金堂才不会那么轻易的放人。
身为醉春楼的花魁,基本都是做到失去利用价值,人老珠黄,才会被撵出门外。
只有初出茅庐的愣头青,才会想着给醉春楼的花魁赎身。
“十万两?”
“好!”
白衣公子从怀中掏出一对通体碧绿,晶莹剔透的玉如意。
楼下有富商见到这对玉如意,嘴里发出一道惊呼。
“碧云巧翠玉如意。”
“此宝不是在十几年前就失踪了吗?”
“当时此物拍卖价是十万两啊!”
“按现在的行情,至少能卖到十五万两。”
听到这话,周围顿时议论起来。
有人开始猜测白衣公子的身份。
随手就从怀里摸出一件价值连城的宝物。
他来头肯定不小。
几个表情僵硬,明显一看就是戴着人皮面具的武者,眯了眯眼,眼神阴恻恻的盯着白衣公子,目光如同蛇蝎。
白衣公子目光扫过四周,对张妈妈淡淡道:“你也听到了。”
“这是碧云巧翠玉如意。”
“至少价值十万两。”
“够赎身了吧?”
张妈妈目光在玉如意上停留了一瞬,她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月公子。”
“这件事不是我说了算,如果微瑶愿意跟你走。”
“那自然没的说……”
“但是,如果微瑶不愿意跟你走……”
话音一落。
只见楼下突然飞上来一道精瘦的身影。
那人稳稳地落在天字一号房门前,脚下悄无声息,展露出极深的轻功功底。
他身高足有七尺,却瘦得如同一根麻杆。
仿佛风一吹,他就倒了。
来者正是万金堂汴梁分堂——金刚堂的堂主“金刚身”吕光润。
他虽然身材精瘦,但却练得是《十三太保横练》。
一身横练功夫刀枪不入,内力难伤。
在万金堂诸多堂主中,实力排在前列。
张妈妈见到靠山来了,底气更足。
她看向后面的云微瑶,问道:“微瑶,这位月公子想替你赎身。”
“你愿意跟他走吗?”
说话时,张妈妈语气平淡,不带有丝毫情绪。
“金刚身”吕光润目光也落在了云微瑶的身上。
白衣公子同样扭头看向她。
感受到三人的目光,云微瑶眼眸低垂,微微躬身行了一礼。
“多谢月公子好意。”
“微瑶身份低微,不值当这十万两银子。”
听到这话,张妈妈脸上多了抹笑意。
她看向白衣公子,笑道:“月公子,微瑶的话,你也听到了。”
白衣公子眼眸微转,明白了其中的猫腻。
她伸出一根雪白的手指,轻指吕光润,问云微瑶:“你知道他是谁吗?”
云微瑶抬眸,点了点头:“这位是吕堂主。”
“他是金刚堂的堂主,二品实力。”
“月公子,多谢你的好意,微瑶不过贱妾之身,蒲柳之姿……”
白衣公子挥手打断了她的话。
她看向吕光润和张妈妈,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
随后,她用醉春楼内所有人都能听到的音量说道:“本公子今天就要带走她。”
“没有人能限制一个人的人身自由。”
“自由无价!”
白衣公子声音朗朗,响彻整间醉春楼。
此话一出。
楼内所有人都用看傻子的目光看他。
白衣公子说完,扭头看向吕光润。
“你区区一个二品,我出手,那是欺负你。”
“云微瑶怕你万金堂,我可不怕。”
说着,她随手抄起桌子上空了的酒杯。
“嗖!”的一声。
一道黑影闪过。
金刚堂堂主吕光润还没反应过来,便横飞了出去。
他身子后仰,直接从楼上飞了下去。
只听“噗嗵”一声重物倒地的声音。
所有人心中一惊,看向楼下。
只见吕光润身子倒在一楼大厅中央,他平躺在地上,脸色涨红。
额头上青色的血管鼓胀,眼球几乎要瞪了出来。
他胸口正中往里塌陷,紧紧的嵌着一个酒杯。
“嗬嗬……”
吕光润嘴唇撅起,喉咙里发出一阵阵意义不明的响声。
见到这幕,在场所有人都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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