癸水一直没来,玲珑虽不敢笃定,但也怕邱瑾瑜毛毛躁躁的伤着可能已在她腹中落了户的孩子,抗拒着挣扎。
只是邱瑾瑜却会错了意,自成亲起,玲珑对他便十分顺从,当然许也是因着不敢公然违逆他的意思。
此番突然不肯配合了,反叫邱瑾瑜莫名涌起了些征服欲。
他自然也不是真的想强迫玲珑做什么,在他看来,玲珑只是同他闹了点小脾气,亲热亲热也就好了。
以这种方式化解两人之间的别扭,也别有一番情趣。
邱瑾瑜没理会她,抱得玲珑双脚离地,又抬起一条长腿踢在了虚掩着的门叶上,进门便将人往榻前拖。
玲珑心中气恼,气他连个说话的机会都不给她,拉扯他的手臂,想躲他的热吻都不管用,眸中厉色一闪,扣住邱瑾瑜腕上脉门,向外一扭。
玲珑原以为动些真格的,他自会知难而退,也没想当真擒了他。
哪知邱瑾瑜却早有防备,借力暂时松开了玲珑转了个身,在没还手的前提下化了这一招,反擒了玲珑手腕缚在了她背后。
邱瑾瑜再度贴了上去,边吻着玲珑颈上裸露的肌肤边道。
“今儿可不能叫你在上面,不再装柔弱王妃了之后,惯在这事上与我较劲,你就乖些,这段时日可把我委屈坏了……”
邱瑾瑜的手探入前襟,惹得玲珑轻叫。
“你疯了!现在是大白天,驿馆里到处是人,你手上有泥土,别……”
邱瑾瑜热血上头,只觉着身下胀得难耐,一手覆上了玲珑还在抗议的嘴。
“好珑儿,那时在昭阳马场,我都从了你,今日你也该可怜可怜我……哪儿给你摸脏了,一会儿本王亲自给你擦洗干净。”
“咱们轻些,轻些便是。”
玲珑还在唔唔的瓮叫,红了眼的邱瑾瑜刚要解自个儿腰带,又觉着腿上一刺,周身一紧,力气登时散了七八成。
脚下软得只能就近坐上了把椅子,又怕磕碰着玲珑,用手臂护着她任她跌坐在了自己身上。
玲珑狐疑着转头,见着的却是邱瑾瑜软得像根面条,头也歪在了椅背上,顿时急了,扶着邱瑾瑜脑袋惊骇着问道。
“王爷,你这是怎么了?”
邱瑾瑜有气无力着指着脚边吐着信子的小白蛇,吐着沫子说道。
“你这养不熟的畜生,方才还吃了我那么多条蚯蚓,竟又跑来咬我……”
玲珑看见小蛇,沉着面色轻呼了口气,提声唤道。
“出来。”
不疑自被邱瑾瑜踢得摇摇欲坠的门边走了进来,脸上身上手上满是泥污,探头看了看邱瑾瑜讪讪说道。
“娘,这真不关我的事,爹方才说玩够了来寻他,他带我去梳洗。”
“走到半路蛇宝宝就自己跑了,孩儿追都追不上呢。”
“孩儿还当是娘遇了什么险,它才这般焦急,原来是爹爹在欺负娘啊……”
邱瑾瑜硬着舌头辩驳:“胡说,我疼你娘都来不及,怎会欺负她!”
玲珑无奈着轻轻摇了摇头,同不疑说道。
“先为你爹把毒解了。”
不疑自知蛇宝宝闯了祸事,连忙用黑乎乎的小手从布包里摸了药丸,踮着脚高举到邱瑾瑜嘴边。
“我喂爹爹吃。”
邱瑾瑜和着扎嘴的泥巴把药丸吞了下去,这才觉着浑身没那么虚了,缓了会气慢慢坐直了身子,盯着盘在不疑小腿上,瞪着漆黑的眼打量自己的白蛇。
“不疑,你不是说它最听你的话了?怎得这次却又跑来咬我,莫不是方才那泥里下了肥,咱们捉的蚯蚓给它吃傻了?”
小蛇呲了呲牙,不疑把小白蛇当自己的孩子一样疼,不爱听邱瑾瑜说它,当即便不服气着反驳。
“才不是呢!蛇宝宝是灵种,最通人性了,它是感知到娘肚子里有了我阿妹,自然是会护着娘的!”
此言一出,倒是叫夫妻二人同时愣了,片刻后玲珑才追问道。
“你之前怎么没同娘说过,灵蛇能感知到这个?”
“娘你也没问我呀,你只说不许提,怕叫爹爹知晓,会……会……敲锣打鼓!”
当时玲珑说的实是“大张旗鼓”,不疑成语用错了,倒是叫玲珑觉着或许歪打正着,要应了邱瑾瑜此时心境。
玲珑带着两分期许扭回头去看邱瑾瑜的神情,只见他大张着嘴,嘴边还挂着方才吐的白沫,眼珠越转越亮,嘴角也渐渐咧开了。
“当真?可当真?珑儿,你真有了?”
玲珑被他这傻样逗笑了,用袖口抹了抹他嘴角污渍。
“我原是也不确定的,原想着乔装在临州找家医馆号一号脉。”
“这会儿既被小灵蛇认下了,那应就是了。”
邱瑾瑜闻言,自椅子上一跃而起,欲抱着玲珑转上两圈,可体内余毒未清,脚下仍然虚浮,差点栽倒在地。
玲珑凌空翻了个身,灵巧的落了地,还牢牢把邱瑾瑜接进了怀里。
不疑在一旁看得直拍手:“娘亲真厉害!”
邱瑾瑜这会儿也顾不上什么夫尊父尊了,躺在玲珑怀里激动得热泪盈眶。
“珑儿,咱们要有真闺女了,不是假闺女,我,我这心里……太欢喜了。”
玲珑心中也暗自嘀咕,不疑说灵蛇认了她腹中的是它主子的妹妹,那应就是个女儿,遂也柔了神色笑道。
“起初癸水没来,不敢同你说,一是怕猜岔了,叫你空欢喜一场,二是怕你知晓后太过声张,在上京露了馅。”
邱瑾瑜有些委屈,抽了抽嘴角。
“明明说好万事都不再欺瞒的,你怎得又食言了……”
玲珑眉头一挑,并无愧疚之色。
“你方才不也同我耍了心眼儿,假作要去喝花酒,想激我为你拈酸吃醋么。”
邱瑾瑜声音渐弱:“那不还是因着你一直不让我近身,我还道是……”
父子两个暗中相视一眼,各自心虚着撇开了头。
夜里大伙都睡下了,不疑听见窗外狗叫,拉开了周二娘搭在他身上的小臂,蹑手蹑脚下了榻出了房门。
“不疑,你那情蛊可是死了?怎得你娘又变回从前的性子了?”
“许是死了的,这一路上蛇宝宝叫它,它都没反应,爹,死无对证,就当它不曾存在过就得了。”
“你这孩子,亏一早我还当你蛊术多么卓绝,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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