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鸢笑着转过身。
“您是想说我也被夏沐控制了,让我跟你回去,想办法和你一起杀了他,还是说,您本来就是在用这种卑劣的手段带我回去?”
红妈摇头脚步极为地朝着江鸢的方向跑来。
“不,孩子,你误会我了,你手脚上的红线很早之前就有,只是你一直未发现而已,现在我们是拴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如今你身上的红线到期了, 姓夏的很快便可以像控制我们一样控制你,
我和你一样,并不想被他控制,
若是你的实力加上我这么多年留在他身边那一点信任感,或许可以摆脱被控制的命运.......”
江鸢仔细看着自己手腕处的红线。
透过阳光,此刻他手上的红线渐渐变得透明,有一种即将融入肉里的破碎感, 手腕处的青筋跟着传来刺痛!
江鸢下意识移开眼睛!
“你有什么计划,绽开说说,如果我觉得还不错,或许会考虑跟你回去。”
红妈松了口气,第一句开口的话便是:“其实,我早就是个死人了。”
........
.........
半夜十二点。
江鸢跟着红妈一起进了蛋糕店后面的某处平房。
刚一进大院,一股刺鼻的药味刺进江鸢鼻中,熟悉的声音缓缓从屋内传出。
“是我可爱的新娘回来了吗,快!进来坐!”
“是的小少爷,没什么事的话老奴就先一步退下了。”
“等等,给阿鸢切一些水果,再去通知厨师多烧一些阿鸢爱吃的菜,还有甜品,之前夏家经常吃的那些各做一遍,还有一会儿新取一床被子来,还有小章鱼哇偶,立刻派人出去买新的回来........”
江鸢进到屋内,打断了夏沐的话:“你不用这样,你这次叫我回来要做什么,我都知道。”
夏沐躺在屋内最里面的床上,身体僵了一下。
“阿鸢,你别把我想那么坏好吗,我、得了很严重的病,活不久了........”
江鸢站在门的位置,借着屋内幽暗的光线将视线落到夏沐身上。
此刻的夏沐脸色苍白病态,嘴唇干裂,眼角甚至生出了一些干纹褶皱,黑眼圈严重,一脸的疲态。
江鸢皱眉,拳头抵着唇,“所以你这次来的真正目的是想把病传染给我?”
夏沐一听,没忍住笑了。
“阿鸢可真是......还是会下意识把我想成一个坏人啊。”
夏沐咳嗽了两声,拿过床头柜的中药喝了一口,“我是家族遗传病,不传染的,阿鸢坐到我身边来吧,这次叫你过来,只是想叙叙旧而已。”
江鸢脚下没动,而是将手腕举了起来。
“若你只是想找我叙旧,便不会在我身上装这种东西,我这人不喜欢客套话,有什么东西求我直接说便可。”
夏沐坐到床边,脸上露出苦笑,无奈又心酸。
“阿鸢可真的是......每次都在伤害我的路上啊。”
夏沐咳嗽着拉开床头柜的小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团红线和一把剪刀。
剪刀对着江鸢的方向轻轻一剪,江鸢再次抬起手时,手腕、脚腕的红线早已消失不见。
“红线只是为了让阿鸢来见我的理由,至于让你来这一趟,我真没什么事好求你的,我时日不多了,就只是想让你陪陪我而已。”
确定缠绕在自己身上的红线全都消失后,江微才起身坐到夏沐身边。
夏沐枯白的脸上挤出一点笑容,忙要伸手去拉江鸢,江鸢“噌”的一下从床上站起!
“别跟我产生肢体接触!”
夏沐脸上原本刚升起的那一点点欢喜,转瞬被清空了。
“为什么.......”
“为什么他就可以,我就不能呢,阿鸢啊,你未免也太偏心了。”
“明明他也同样在你体内放过虫子,那虫子、现在还在你的体内,你却一点都不在乎,而我......我不过是在你身外缠了两道红线而已,你便这般怕我!”
哪里都能想起祁衍邢那个废物。
江鸢觉得烦躁!
“你要说什么就赶紧说,我很忙,还要回家喂孩子。”
夏沐眸内一怔,“你、你都有孩子了吗!是.......你和那只犄角怪物的吗?”
“和什么怪物无关,是我亲生的,所以你想说什么赶紧说,我现在也是有家的人。”
两行眼泪顺着夏沐的眼眶砸落在床,他脸上的表情无比哀伤,就像刚失去至亲一样。
“怪我,本来还想着和阿鸢复合的,我其实,是个防备心理很重很重的人,我不信任身边的任何人,可.....就是、放不下你.....”
江鸢:“别说放不下我这种话,我太了解你了,铺垫一大堆没用的话,最后引出求我的事罢了,算了,和你磨叽那么多干什么,走了。”
红线解开了,江鸢来的目的也成功了。
他转身大步朝门外走,红妈端着糕点往内走。
夏沐第一次当着江鸢的面哭出了声,抽泣的调子哀伤幽怨,里面还伴随着一点恨意。
“那如果我说!”夏沐突然在后面大喊:“我有一点喜欢你呢,你会陪着我过完最后这几天吗?”
江鸢脚步顿了一下,而后冷冷道:“你见过哪个有家的人在外陪别的男人过日子的,别再缠着我了。”
说完 江鸢大步出了屋子,独留夏沐一个人跪坐在床上,泪水湿了满脸。
“红妈,你看到了吗,在不爱的人面前一个人可以有多狠心!
我记得他的所有口味,那么温柔细心的对待他,而他在离开那只章鱼后,宁肯选择跟一个陌生人再婚也不愿选我!”
红妈将糕点轻轻放到桌上,低着头,磕绊道:“少爷,有句不该说的,您说喜欢他,可是我们当下人的,都没看出来您真正喜欢过谁......”
夏沐眉宇蹙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就不配爱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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