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玉阳神色肃穆的询问道:“那血月宗近日有何动向?”
蓝蔓蔓眉毛微颤,低声说道:“血月宗在刀前辈的带领下已经攻入灵兽国内,那灵兽国唯有一个顶尖势力三圣兽派,整体实力远远不如蓝月国,只不过,三圣兽派中除了具有踏云境初期实力的第一圣主以外,第二圣主和第三圣主都是元神境巅峰境界的强者,他们三人依仗邪灵兽的各种诡异能力,合力之下仅凭刀前辈一人难以解决他们,目前局势尚在僵持之中。”
注视了一会身旁蓝践一身上仍然有些不平稳的灵力气息,蓝蔓蔓看着似乎思索完的翟玉阳说道:“前辈,不知您可有法子治好他的伤势,践一虽然同为家父之子,只是…”
翟玉阳看着欲言又止的蓝蔓蔓,瞧了一眼神情显得颇为顽强的蓝践一,似乎感受到一股不屈的意志,旋即微微运转灵力感受了一下,神色凝重的摇头说道:“我并未见过这种疫毒,既然那位圣师现在还在蓝月宗内,你最好带他回去让圣师看看,以免留有隐患,至于蓝塔那边,你们若有疑虑,可于明日随我前去,到时他若已出关,我会在他面前说上几句,若他仍未出关,我也会找那位圣师试试,相传菩提圣地的传人行走人间时常有悬壶济世之心,这位圣师想来应该也不会介意。”
蓝蔓蔓闻言连忙神情欣喜地施礼说道:“那就多谢前辈了!”看着蓝践一略微有些不愿的面色,蓝蔓蔓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袖,蓝践一微叹口气,同样对着翟玉阳施了一礼。
翟玉阳微笑着拿出两瓶丹药,毫不在意地说道:“这是七品丹药蕴灵丹和涵养丹,短时间内足以平复他的气息和伤势。”
蓝蔓蔓微笑的再次施礼拜谢,神情郑重的将其接过,心中暗道:“七品丹药向来适合金丹境修士服用,对践一而言,发挥出的效果绰绰有余。
这位前辈的实力看起来极为高深,不弱于宗门里的一位踏云境长老,这两瓶丹药的品质在感知之中应该也是极为上佳,前辈出手这么阔绰,践一和家父的关系说不定真的能通过他的帮忙改善一些。”
翟玉阳看着时刻在忍受伤痛的蓝践一和面色忧虑的蓝蔓蔓,朝着一旁闭目凝神的令狐居说道:“我已决定明日带这对姐弟一同前往蓝月宗,还要劳烦你安排一下他们的休息之所。”
令狐居闻言连忙睁开一对微微散发出灰色光芒的眼睛,微笑着说道:“不劳烦不劳烦,前辈言重了,区区两个房间而已,我这里多的是,待小月回来,我便让她亲自安排。”
蓝蔓蔓和蓝践一闻言,神色恭敬的施礼拜谢,而后在翟玉阳的示意下坐在一旁默默调息着。
令狐居面色含笑的说道:“小月的手艺非常不错,晚上你们可要好好尝尝她亲手做的美餐,鹤山堡虽然禁食野味,但同样养着不少家畜,小月的厨艺非常完美,相信到时前辈定会对她夸不绝口。”
翟玉阳目光随意的望了一眼庭院中四处打闹的几只松鼠和狐狸,还有躲藏在大树后面的一只肥硕白兔子,以及树上一窝体型圆润的红色小鸟,神情颇为期待的微笑着点了点头。
令狐居连忙轻咳一声道:“前辈,晚辈指的家畜可不是它们,前辈莫要误会,它们都是小月平日里散养在堡内的,平时并不怎么管它们,时间久了,它们便都显得不怕生人。”
翟玉阳闻言,神色略微有些尴尬的哈哈一笑道:“我自然知道,这不是看它们模样长得十分可爱,这才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令狐居微笑着点头说道:“晚辈明白,前辈如此心善,它们有幸见到前辈,也是它们的福分。”
静静调息中的蓝践一和蓝蔓蔓悄悄睁开眼睛互望一眼,隐隐有些忍不住笑的连忙坐直了身子。
留在庭院中的盛昌吉和麻以节等人默默调整了一下情绪,叶君默神色无奈的看着忍不住掩嘴偷笑的尉迟启,心中暗道:“尉迟兄这副模样哪里瞒得过府主,也就是府主性情随和,不然多少要吃一些苦头。”
看着坐在大树下悠闲的吃着果子的一只小狐狸,地面上还余留着不少色泽红润的新鲜果子,一旁的几只松鼠都不敢靠近它的身边争抢,不远处的白兔子在那里干等了半天,却一直不见它们打起来,顿时觉得实在是无聊透顶,很快就蹦跳着消失在眼前,就连树上鸟窝里叽叽喳喳的三四只红色小鸟都不再时不时的低头看向它们,表情十分活灵活现的变得不屑和嘲笑起来,隐约间还能听见一声颇为整齐的嘘声。
叶君默微笑的看着这一幕,神情恍惚的想道:“三圣兽派,也不知道那位霜丹阁阁主池红君现在怎么样了,自从我来到玉华国,已经过了好几个春秋,现在灵兽国的修士自顾不暇,有那位池梦华前辈的辅助,希望她的处境能够好上许多。
那个蓝蔓蔓说的天剑圣手又是何人,红叶国里竟然有这么一位实力强大的剑修,只可惜我在那里待的时间也不长,对其它地方的宗门势力都并不清楚。”
过了一小会,似乎想起了什么,叶君默感受着储物袋中的一张羊皮纸,心中沉思道:“当年从幽兰陵地下空间获得的这张藏宝图,圣灵前辈说过它的所在之处就在灵兽国内的某一处,其内似乎蕴藏着上古神兽食铁兽的踪迹,日后若有机会,倒要去探查探查。
那具棺材,现在应该还是毫无动静吧,毕竟我当时只是不小心触动了年久失修的机关,并未见到任何防护阵法,想来应该真的只是一具普通的棺材而已,也不知道躺在里面的主人到底是谁。
不过我又不是什么盗墓贼,自然不好去开棺一睹面容,打扰棺材主人的清净,以后应该是没有机会知道幽兰陵的主人身份了。”
转头瞧了一眼庭院外山清水秀的优美风景,微风中隐隐传来一股从不远处的一片艳丽花田中飘出来的淡淡幽香,叶君默眯了眯眼睛,心中暗道:“多年过去,我的修为境界每日都在增进,虽然这段时间忙碌于异兽之乱,一直没有机会进行一次闭关修行,但凭借体内蕴含的本源圣气时刻不停地吸收天地之间精纯的灵气自行蕴养凝练,修为并没有落下多少,玲儿,寻找你的时刻不会太久,很快就会到来,你等着我。”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涂山小月很快带着沈廷璇和柴盼盼等三宗女修回来,涂山小月脑袋上那一双又长又尖锐的粉白狐狸耳朵装饰微动,旋即神色柔和的看着蓝践一和蓝蔓蔓,声音温柔的说道:“你们随我来,在这里你们不用紧绷着心神,没人会伤害你们。”
蓝践一和蓝蔓蔓看着长得又可爱又温柔的涂山小月,皆高兴的点头应下,蓝蔓蔓站在原地跳了一下,身上背负的歪斜箩筐微微调整了一下位置,涂山小月带着两人转身离开庭院,听到动静后,转头看着蓝蔓蔓,眨了眨眼睛,好奇的问道:“你为什么背着它呢?”
蓝蔓蔓微笑着说道:“小月姐姐,我这条刀魄藤蔓与寻常灵宝不同,需要时刻吸收天地之间的灵力和月之精华,才能更好的蕴养它自行蕴生出的一缕刀魄,待到蕴养完成之时,它便能与我的柳叶刀一同发挥出强横的威力来,到时依靠着它们,我的实力将会有很大的进步,可不能放在储物袋之中呢。”
一旁的蓝践一看起来早已知道,不过还是神情微微羡慕的默默听着,蓝蔓蔓转头看着他说道:“践一,有那位前辈帮忙说话,以后父亲一定也会为你寻到适合你的灵宝的,你不要老是太看重自己的身份,拼命的在他面前证明自己,不然你再这样下去,早晚会丢了性命,你让我怎么不担心!
你也不要在心里埋怨父亲,他掌管着这么大的宗门,这些年下来也不容易,对有些人和事情难免有些遗漏,态度变化也是难免的,姨娘临走的时候,可是把你托付给了我照顾,我怎能亲眼看着你这么一步一步逼迫着自己,要是哪天真的出事了,你让我和父亲怎么办!”
蓝践一神色纠结的点了点头,情绪沉稳地说道:“姐姐,刀魄藤蔓的确是他为你寻得的不错,可也只是指出了它的所在,收服它的过程可是完全靠你自己。”
蓝蔓蔓闻言,微笑着伸手摸了摸蓝践一的肩膀,神情柔和地说道:“那是当然,我蓝蔓蔓此生必要一鸣惊人,绝不会一直靠着宗门的资源便利行走世间,践一,我知道你的心里也藏着大志向,这样很好,姐姐我虽然不是男子,却也明白你的,今后我们姐弟二人一定要好好团结起来,一起在这个繁花如锦的人世间争上一争!到时候,我们一定都能够争取到一份属于我们自己的造化和前程!”
蓝践一高兴的重重点了点头,看着这些年来不辞辛苦的照顾着自己的蓝蔓蔓,心里一酸,眼中不由得忍不住微微泛出一丝泪水,蓝蔓蔓看着他这副模样,悄悄对着他扮了个鬼脸,随后使劲拍了拍蓝践一的肩膀说道:“你啊,偌大的宗门里,也就只有我才知道这些年里你心底的委屈,就连姨娘在生前都不知道,你从小就是一个爱哭鬼!”
蓝践一闻言,连忙神色尴尬的望了望四周,挠了挠脑袋,蓝蔓蔓看着在自己面前从来都不争论的蓝践一,微笑着在心中想道:“有我在,谁也别想欺负弟弟!父亲若是再这么无理下去,等我实力再进一步之后,一定要为弟弟好好争一份公道和重视,只可怜姨娘被父亲冷落多年,临走时也没能见上父亲一面,父亲实力虽然强大,为人却是如此...,哎,希望有朝一日,我可以修复他们之间的关系。”
默默思索了一会,蓝蔓蔓看向前方特意走远留给二人交谈空间的涂山小月,连忙拉着蓝践一奔向前去,看着涂山小月脑袋上那一对直直耸立、又茸又软的狐狸耳朵装饰。
蓝蔓蔓忍不住的在心中嘀咕道:“这个装饰好可爱,就像真的狐狸耳朵一样,好想摸摸,只是我与小月姐姐不熟,不好冒犯。”
另一边,回到庭院中的连玄冰神情难得一见的震惊的看着柴盼盼说道:“盼盼,你也太大胆了!竟然敢动手摸小月姑娘头上的狐狸耳朵,那要是真的,岂不是被你的那双小胖手摸得难见人了!”
一旁的刻晴闻言,神情严肃认真的点了点头,眼看众人的视线不在自己身上,连忙伸手把脑袋上的一双猫耳装饰微微整理了一下,将它藏在柔滑浓密的头发里面,简直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柴盼盼嬉笑着说道:“哎呀,冰姐姐说的那么夸张干嘛呀,小月姐姐都没说什么。”
连玄冰摇了摇头道:“小月姑娘虽然没说什么,但她的脸色可是十分明显的通红了许多,也就是她性情温柔,又有沈夫人三言两语间为你化解,不然要是换了别人被你如此无礼的上手摸这摸那的,你就是被人打了,便是柴长老听见了也很难说什么。”
章婵婵哈哈一笑道:“你别说,我看盼盼不止对小月头上的狐狸耳朵感兴趣,就是那条狐狸尾巴,我看她也想摸上一摸。”
柴盼盼心虚的瞧了一眼众人,嬉笑着说道:“我这不是没见过嘛,小月姐姐的装扮好可爱,有机会我也要找些动物装饰好好打扮一番!”
沈廷璇微笑着看着她们调笑着,神色略微有些疑惑的在心中思索道:“小月姑娘的身上似乎有一股淡淡的幽香,也不知,用的是什么牌的香水,这几日实在是太过忙碌,等后面从蓝月国回来后,定要让玉阳陪我好好逛上三天三夜,顺便采买一些生活用品,自从上次他陪我逛街已经过了很长的时间,这次可由不得他不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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